第 91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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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庄绍捉住了。

“……撒开。”

不像是从前那样握脚踝,这回庄绍下手急,握住的是他的脚掌。他想抽回去,那只手反而抓得更紧,指腹隔着袜子摁在脚心,摁得他都快难受死了,全身上下的麻筋齐齐发作,小腹软得直往下塌。

“痒啊傻逼……撒开我……”

“还敢不敢了?”

孟野又急又恼又丢人,偏偏命门还捏在对方手心里,一时之间慌得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你、你撒开我!”

结果声调也不对头了,沙沙的又很虚,听到庄绍耳朵里跟****似的。庄绍嗓音干哑地问:“你怎么跟蜻蜓似的,我一碰就颤?”

“换你你也痒,傻逼。”他声音变得微弱,庄绍盯着他,问:“不是只有腰怕痒么,脚怎么也有毛病了。”

“那他妈,那他妈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一个是生理上的痒,一个是心理上的痒,细究起来后者更要命。孟野脸都涨红了,脚板握在庄绍手里,袜子有点糙,每寸皮肤都被磨得麻麻的,特别想踩点儿什么,扭点儿什么,或者……或者换一种思路,谁来咬咬,谁来……

不行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你丫放开!”

“不放。”

“老子跟你拼了!”

他两腿绷直,瞄准庄绍的胸膛用力一蹬,可庄绍也不是吃素的啊,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庄绍左右开弓握住他两边脚腕最细的部位,施巧劲把人制住,然后略显粗暴地往怀里拖过来——

袜子都扯掉一只。

孟野被庄绍拎着脚踝拖到跟前,两腿高高抬着,膝盖微屈,腰还基本悬空,整个人挂庄绍身上。

庄绍喘着气,把他两条小腿并拢,左手抱怀里牢牢箍住,右手腾出来掐他的侧腰。结果这一掐跟淌水似的,后腰全是汗,又热又湿。

“还敢不敢了?”庄绍又问了一遍,作势还要使劲掐。

孟野全身绯红像蒸过桑拿,脚掌无助地踩在他两边肩膀上,脚趾都碰到耳垂了,浑身上下全是乱七八糟的。

有好几秒钟他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玩闹后的气喘吁吁。几秒后他把脸向旁边一撇,用力蹬了他肩膀一下:“……你他妈放开我,再弄我生气了。”

动作很凶,声音却有点儿战栗。

庄绍如梦惊醒,瞬间松开手。孟野收回腿翻身滚到最靠墙的位置,躺那儿生闷气,一声也不吭。

庄绍低头看看手,看看自己被踩过的肩膀、胸膛,又看看身旁那只脱下来的袜子,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去。

“我……”他想解释,一开口自己都快不认得自己的声音,嗓子紧得嗞啦嗞啦响,像年久失修的大提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都搞不清自己错在哪里,可是莫名觉得自己很过分,太过分了,孟野的确有理由不高兴。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从来也没想过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做什么,刚才就是闹过头了,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混账王八蛋。好多好多想说的话,全憋在心里害他辗转反侧,害他生病,导致他比其他任何时候都不淡定。

孟野也不淡定。他的脸贴着床单冒热气,额头是汗,手心后背也全是汗。

庄绍低声:“我再不这样了,你别生我气。”

孟野还是把脸死死贴着,一个音节都不吐露。好像庄绍真表示再不这样玩儿了,心里又空空落落的,担心以后少了点什么。

见他不出声,庄绍只好堂皇地站起来,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掌心用力在大腿上擦手汗。

房间里奇怪地安静着,燥热着。

“我出去转转,今晚不陪你跑步了。”

庄绍决定自行消失,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往床上看。孟某人缩在墙角,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他给买的袜子,运动短裤向上卷到大腿根,不知

道为什么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庄绍胸腔里软乎乎的,把心一横,低声说:“回来给你带冰棍儿吃。”

孟野哑哑地骂:“滚呐。”

门打开又关上,房间恢复安静。

孟野坐起来,塌着背,后腰抵着墙,好长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本来也没法说,跟谁说去,说什么?本来也没什么。可他怎么就,怎么就这么……这么兵荒马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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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绍:兵荒马乱?还能因为什么,你他妈坠入爰河了!

孟野:什么河?

庄绍:爰河!

孟野:老子是不是要淹死了v

庄绍:那是爰河,爰河!

孟野: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第56章宝贝儿对不起

啊啊啊!

闷着躺了会后,孟野开始隔着枕头撞墙,一下又一下撞得没完没了。他就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双袜子怎么穿成这样了,怎么就把两个人臊得没法在一间房里面待!

不行不行,一定是这房间里的空气有毒。不能再猫着了,得出去活动活动,得跑步去。

他迅速换好衣服,刮台风似的刮出门。尤英在后面瞧见了,疑惑道:“今晚上这是抽什么风,叫庄绍也听不见,叫他也听不见,俩人一起聋啦?”

不是聋了,是烧心。

一直跑到上回那地方孟野才停下来喘口气。他把乱跳的心脏塞回胸腔,把起的那身鸡皮疙瘩给搓回去,把快要抽筋的小腿肌肉拉直,整个人艰难地开始热身,热完身擦汗。

好长的一条路,一眼望不到头。他深女干一口气出发,每个动作都做得很标准,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是的,连跑步都不奏效了。

晚间微风拂过耳畔像庄绍的呼女干,头顶朦胧的月光像庄绍的目光,眼前一望无际的山峦像庄绍的鼻梁,一切的一切都化形成某人的模样,搅乱他的思维和心境。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比跑步更让人挂心的事。终于坚持跑完,他躺在地上睁眼望着月亮,把自己摆成大字型。他觉得很混乱,同时又很无助,因为不懂得怎么去排遣和表达。

这是喜欢一个人的必经之路吗?他不知道,只能傻傻躺着,任由蚊子把自己咬得一身包。

无精打采地回到家,电视里正在放九点档婆媳剧,祖孙三代在啃西瓜。

“哥!来吃!”

孟野没那个心情,摆摆手说我洗个澡去,浑身都是土。洗完澡上楼一个人待着,免不得又开始想庄绍去哪儿了,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只能趴桌子上放歌听,一口接一口地叹气。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远远看到楼下熟悉的身影在往回走,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孟野赶紧把手机里的歌暂停,爬到床上装作打游戏,门开时连眼皮都没抬。

“这么快就跑完了?”

“嗯。”

庄绍进来以后好像在桌上放了什么东西。孟野目光死死锁定在手机屏幕上,两只大拇指忙忙碌碌地点击着,房间里游戏音效特别刺耳。

“我先去洗澡了。”

等他一出去孟野立马跳起来,跑到桌边一看,自己的暑假作业本上多了只纸蜻蜓,翅膀还拿铅笔涂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