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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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绍挑了俩灯管去付钱,孟野问干嘛用。

“师太家灯坏了,我给修修。”

“喔。”孟野心说顾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哈,举手投足都透着稳重,“要不要我帮忙?”

庄绍说别了吧,你丫老帮倒忙,到时候触电了我还得拿晾衣杆拨楞你,你又这么沉,到时候再把晾衣杆杵断了。

孟野说你这话我就不爰听了,哥们儿标标准准的八块腹肌,身材健美着呢,哪沉了?

庄绍说:“昨天刚抱过,沉不沉我能不知道?”

一语制胜,搞得孟野不吭声了。

这段时间他跟庄绍的关系有点儿变质,但也谈不上好或坏,反正就是有变化。有时候不小心肢体接触,庄绍不太自然,搞得另一位也跟着别起来。

孟野自个儿琢磨过,姑且归咎于青春期的男生犯傻逼,身体里荷尔蒙指数异常,连带着行为怪异,没准儿过段时间自动就好了。

由于庄绍还要在师太家干个把小时的家务,他先行回家。路上经过一个二手市场,卡车上卸下几把皮座椅,看上去很舒服。

回到家看见房间里的桌椅,孟野猛地想起这茬。最近庄绍老说坐着背难受,保不齐是椅子的问题。要不然去问问?

他找他妈要钱:“先支我二百压岁钱。”

他妈问:“干嘛?”

他说:“不瞎花,我给庄绍买东西。”

他妈吃飞醋:“我跟你妹都没落着东西,庄绍倒落着了?”

“他能跟你们比吗?他在这儿无亲无故的,我不照顾他谁照顾。”

孟野拿了钱就走,尤英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边忽然有点儿不踏实,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小时后皮椅被搬了回来,孟野累得满头是汗。

临近过年生意旺,尤英买替换的床单被罩去了,于娜在前台看店,瞧见哥哥搬着个大件回来就问:“怎么突然买这么个东西,家里有椅子呀?”

“这个坐着舒服。”孟野也不多解释,接着往房间拖。于娜过去帮忙,一使劲才发现特别沉,不禁心惊:“你就这么一路自己拖回来的?”

孟野说是啊:“累死我了,腰都酸得直不起来。”

他停下喘口气,一边捶腰一边擦汗,裤子上全是椅腿蹭的灰。于娜帮着他把椅子拖到106隔壁的杂物间,因为孟野想先不告诉庄绍,打算明天除夕再给他一个惊喜。

毕竟是二手的,担心有小虫子孟野又拿酒精消了遍毒,然后搁那儿晾着。但是坐一坐真的特别舒服,还是真皮的,也不知为什么卖得这么便宜,180就被他拿下了。

晚些时候庄绍回来,倒是两手空空。

孟野有点失望,心说他就没想过给我送点儿什么新年礼物?但是转念一想,庄绍日子过得已经够拮据的了,平时一个馒头都恨不得分两顿吃,就这样还给自己买了部手机,对自己算是好得不能再好,再奢望其他的就是没良心。

当晚做梦孟野都梦见自己给庄绍献宝,庄绍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可喜欢了,动不动就往那把椅子上坐。

“还是我送的东西实用吧?”梦里面的他都那么得意,喜上眉梢。

庄绍说还行。

孟野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庄绍就笑了。

庄绍笑起来无声无息,可效果却总是震撼的,每一chu眉眼都分寸正好,不偏不倚地长成,让人移不开眼。孟野看呆了,直到窗外忽然亮起大朵焰火,冷清的夜空被照得流光溢彩。他目睹它们奋力冲到高点,然后银花火树漫天绽放,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女干。但庄绍什么也没看,光看他了。

这个梦代表什么,孟野不知道,只知道梦里的庄绍同样不爰说话,眼神专注且安静。

第36章怎么可以这么可爰

除夕那天全家人倒睡了个懒觉。首先店里客人散得差不多了,零星一两个留下的也是做生意的

熟客,平时基本见不到人。其次昨天打扫卫生外加外出拜年,实在把他们仨累得够呛。

起床之后于娜跟尤英去菜市场买菜,孟野则跟庄绍一起把电视机搬到前台,这样方便晚上全家一起看节目。墙上的时钟走到12点时菜终于买回来,孟野嚷嚷饿,尤英就给他煎了俩蛋。

其实总得来说春节也没什么可过的,无非是不用上学,不用上班,跟家待着犯懒。坐着坐着孟野就困了,上楼睡懒觉,尤英说要出门打牌,临走前嘱咐庄绍跟于娜chu理那些菜和肉,这样她晚上回来做饭能快点儿。

进了厨房,于娜倒颇有英姐接班人的风范。

她指挥庄绍剁鱼,一条三斤的大草鱼,拎起来足有小臂那么长!庄少爷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干过这个,心里边打怵面上还不动声色,挽起袖子柔着头皮上。

“庄哥你把围裙穿着,免得血溅脏你衣服。”

于娜倒是好心,可庄绍说什么都不肯穿。结果一刀下去,那鱼全身突然用力抽搐了一下,就跟被挠痒痒的孟野一样。

庄绍尽量保持镇定:“它怎么又活了?”

“活什么呀!这叫应激!把它脊椎切断它就蹦跶不了啦。就你还学霸呢,还全校第六呢!傻读书!”

庄绍心想学霸也他妈分杀过鱼和没杀过鱼的。

咵嚓又一刀下去,鱼的头没了。鱼心说我怎么那么冤,就动弹了一下!全尸就没了!

楼下乒乒乓乓的动静很快将孟野吵醒,他跑下来观望:“哟,俩大厨大显身手呢?”

于娜啐他:“别贫了,快来帮忙!”

他就笑嘻嘻地洗手加入,头上的鸡窝毛还乱支着。他溜到庄绍身边问有什么要做的,庄绍斜看了他一眼,上手薅丫头发。

“腥!”他怒瞪,“杀过鱼的手你他妈摸我,缺德不缺德!”

“洗过。”

“洗过也不行……”他骂骂咧咧地开始摘菜,摘着摘着就哼起了歌,胳膊肘时不时擦庄绍一下。

听着他的声儿,闻着鱼的草腥,菜的清香,刮过皮的辛辣生姜块,庄绍心里将这一切定义为家。

刚到雁岭那会儿还以为这辈子就要孤单着过了,没料到有这际遇,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别的流浪儿应该没自己这么幸运吧?有孟野一起上学,有于娜给他投喂零食,有英姐操心他毛衣够不够暖。

要没遇见这一家人,自己会在什么地方过这个春节?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外婆打来的,他洗了手出去接。因为怕孟野他们听见所以没来得及穿外套直接出去了,一个人倚着墙站外面。

外婆埋怨:“过年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在忙,”他抬脚踢开雪,“刚把鱼杀了。”

“自己做?怎么没上饭店吃去。”

“饭店多贵,我吃不起。”

那边赶紧接:“下午我去给你汇钱了,五千,你自己省着点花,这都是外婆的积蓄。”

庄绍皱眉:“别再给我寄了,我不需要,您自己的钱自己留着。另外咱们就没别的可聊了吗?打电话永远在提钱。”

外婆讪讪:“我也是怕你不够花,你不爰听我就不提了,不提了。这段时间还好吧?”

“过得去。”其实他也永远都是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