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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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笑着继续:“那你是哥哥吧,能看出来,你比较稳重。不过你们俩肤色不太像,他比你黑起码两个度。”

“庄绍!”孟野喊,“过来帮我看看,我这拉链怎么拉不上啊。”

小姐姐含笑:“去吧去吧,你弟弟叫你呢。”

“……”

庄绍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霉。过去拉开门帘,孟野正弓着背死命拽裤裆前那条金属拉链。

“好像卡bug了。”

我看是你脑子卡bug了。庄绍黑着脸:“松手。”

孟野撇了撇嘴,双手作投降状。

试衣间里光线昏暗,庄绍蹲下,面朝某chu仔细打量,发现拉链的齿跟内裤绞在一起了。

“售货员是女的,我不好意思喊人家。”孟野咕哝。

庄绍一边尝试松动拉链,一边抬头瞥他:“那就好意思喊我?”

“你是男的嘛,男的又无所谓哎哟——”关键部位的肉被卡了一下,孟野疼得大喊,“你他妈会不会弄啊!”

“不会!”

他喊庄绍也喊,喊得都快把外面店员也引来了。俩人你瞪我我瞪你,好不容易弄顺,站起来以后庄绍腿都麻了,说:“脱下来还人家。”

孟野说喔,哗啦一下就给脱了,半点儿不客气。

庄绍唰地拉开帘子。

“……庄绍我操你大爷!”

“你不是不怕人看吗?”

“我那是不怕你看!”

谁说我不怕别人看?我就那么便宜是吧。

孟野还没反应过来,庄绍又回身给他把帘子拉上了:“我他妈不爰看,以后别给我看了。”

换好衣服出来孟野气不过,挟怨给了庄绍一拳。庄绍可能因为没有准备,被他一拳打在胃上,疼得半晌没能直起身。

孟野吓坏了:“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庄绍脸色惨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别靠近自己。

回家路上异常安静,尤英猜到他们俩又闹别了,压根儿不放在心上。倒是孟野心中有愧,时不时就要瞅旁边一眼。

回家关上门,庄绍卷起衣服一看,肋骨下面青了好大一块。

孟野跟进来道歉。

“对不起啊。”

庄绍说没事:“也是我不对在先,不该掀帘子。下回不这样了。”

孟野心一酸,差点儿没红了眼眶。

他忽然觉得奇怪,自己这么刚强一个人,连脚后跟动手术的时候都忍着没掉泪,怎么庄绍三言两语就让自己难受了。

应该还是愧疚吧。

要是庄绍发火,还手,可能自己就不会这么难受。

“要不你还我一拳吧,我站着让你打。”

庄绍放下衣服,不解地看着他。

孟野说:“没跟你开玩笑,你打吧,我保证不翻脸。”

庄绍没理他,转身该干嘛干嘛。坐下以后翻开书,拧开台灯,眼睛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里翻来覆去一句话——

我舍得吗?

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债!他妈的。

从庄绍房里出来,孟野垂头丧气。

于娜经过,问:“哥你怎么啦?”

孟野叹息。

“遇上啥事把你愁成这样,妈不是说下午给你俩买鞋了么,我还以为你回来得兴高采烈呢。”

鞋?

对,鞋还在自己房间。

孟野想起来:“改明儿让妈也给你买去,咱们家不兴重男轻女。”

于娜笑了:“妈上周就给我买过啦。”

“那行。”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咱家有没有跌打药膏啊。”

“好像没了吧,之前的被你带去体育队了。”于娜说。

孟野飞奔跑到药店,红花油跌打药贴各买了一样,拿小塑料袋装好又飞跑回来。

庄绍刚才那是在强撑,人一走他就躺下了,灯也关了,就留了盏小台灯。

冷不丁听见开窗户的声音,他一愣,光着身与孟野眼对眼。

“你他妈不能走门是不是!”

孟野跑得太累还在大喘气:“我……我……我去给你买药了。”

“神经!”

这词儿是孟野的口头禅,现在庄绍也学会了,用得比孟野还多。当然生活中的确是庄绍更神经质一些,孟野只是王八蛋而已。

“你不穿衣服不冷啊?”孟野问。

庄绍没好气:“关你屁事。”

“……往后别学我了,你快比我还粗鲁了。”

庄绍翻身背对,孟野从袋子里掏出红花油,劝着哄着让他转过来。

抹药的时候庄绍拿胳膊挡着眼。

孟野趴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抹啊抹:“这儿疼么,那儿疼么,好像没什么事嘛,我还以为我这一拳威力有多大呢,合着你小子碰瓷。”

“碰你妹。”

“你看你又粗鲁了。”

庄绍气不打一chu来,推开他,“差不多行了,气味太难闻。”

孟野收起药油洗了个手,回楼上换了身衣服又下来往窗外跳。

庄绍喊住他:“你干嘛去?”

“跑步啊。”

“这么晚了歇着吧,还跑什么跑。”

孟野说不行:“我们教练说了,育青那俩小子最近成绩提高得特别猛,我现在一天都不能休息。”

庄绍劝不动,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清冷的月光一抹白。

庄绍心里感觉到隐约的不悦。

我不舍得还手,这是一清二楚的,他想。但孟野不一样。孟野不仅舍得下手,舍得还手,还舍得从我身边跑向未知的地方,而我追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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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

第25章床都给你暖好了

天气渐冷之后的一大好chu是没那么热了,这是废话,一大坏chu是又得买校服了,冬季校服。

校服这东西人人嫌,但人人都得买,不买就是脱离人民群众。夏季的八十块一套,冬季就涨价了,一百二。

一百二对普通学生来说不算什么,对贫困学生来说也不算什么,因为学校会给予减免,真正感觉到负担的是庄绍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说富裕他不富裕,说贫困他也谈不上,但哪怕拿一块钱接济乞丐,这一块钱也得从他的生活费里扣。

其实他也可以打电话找他妈要,这方面他妈庄莹不会太克扣。而且庄莹马上就要去给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填房,对方据说是厅局级,非常了不得的大人物,因此也不缺这百八十块的。

但庄绍不想张这个口。

他有他的骄傲,也懂得他妈的忌讳,轻易不会跟他妈联系。用庄绍外婆的话说,哪来那么多死了老婆的副市长候着你妈?咱们一老一小就默默祝福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吧,别把人家的婚事搅黄了受埋怨。

放学路上庄绍用新自行车载孟野,孟野手揣他兜里,摸到他校服里面薄薄的,问:“你怎么不加件毛衣啊,都十二月了。”

“懒得加。”庄绍说。

孟野说你什么人啊你,加衣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