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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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盆,总之就是用一切手段制造出动静引起庄绍的注意。

“你是他的狗?”

庄绍把它搁在自己腿间,拉起两条前腿对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一条狗对视,可能是喝多了吧,酒劲还没完全下去。

小黄又吠了一声,后腿蹦来蹦去。

庄绍把头埋下去抱住它:“你真他妈幸运。”

第5章你是姑娘吗?

孟野真没想过他妈会不同意。

“免谈,这事我答应不了。”

“妈您看他多可怜啊,就大发慈悲收留一回呗。一楼临街那间不一直空着吗,让他住下也不算亏钱吧,好歹一个月还能增加二百收入呢。”

他妈把装现金的抽屉一关,挑起精明的眉毛说:“什么二百不二百的,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像你们这种年纪的男生说白了,跟地雷没什么区别,一个没看住就容易出事。别的不谈,万一他在咱们家吃坏了、生病了、跟哪个小流氓打架了,我们是管还是不管?我不是他妈,你也不是他什么人,咱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尤英女士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的,谁会愿意凭空多个包袱?何况还是个未成年人,要担的干系太大了。

可他还能去哪?

孟野五官皱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

“你也别再这儿跟我磨了。”老妈摆摆手,“趁早让他自己想别的办法吧,别瞎耽误工夫。”

“那、那您好歹收留他一个晚上行么,这么晚了也没法回学校,总不能再让他回去睡公园吧,天气预报还说后半夜有雨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他妈也不落忍,没再强柔拒绝。

孟野垂头丧气地走出去,庄绍听见声音站起来,只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你妈不同意?”

“嗯。”

小黄狗看见主人过来打招呼,他轻声说了声“去”,然后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啊,我原以为挺简单一事呢,害你白高兴一场。”

庄绍说:“不用放在心上,我本来也没觉得你妈会点头。”

孟野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

两人本来不是一般高,可此时庄绍站在台阶下,无形中把视线拉齐了。他看着孟野的眼睛说:“连我妈都觉得我是个包袱,别人怎么可能不把我当累赘?这不怪你,是我给你跟你妈添麻烦了,根本我就不该来。”

孟野心皱成一团,湿答答的几乎能拧出水。

“那你往后怎么办?”

庄绍沉默着没说话。

“你慢慢想,今晚先住我家吧!”孟野抢过他的包拿在手里,生怕他这就走了,“放心我家那房间虽然有点儿破,但是肯定比公园的椅子强,保证你睡着踏实!”

门后有人站着偷听半天了,此刻开口喊了声:“哥——”

孟野头,于娜两只手扒着门框:“带你朋友进来吧,妈说今晚上不收钱。”

孟野说:“这我妹。娜娜,这是庄绍,我同桌。”

“小龙过来!”于娜朝他们旁边的狗招招手,小黄狗就颠着屁股跑过去。于娜蹲下给它喂吃的,眼神时不时偷偷打量庄绍。

庄绍被孟野带进店里,等他拿钥匙的时候注意到于娜的视线,不仅没皱眉毛,反而低声对她说:“对不起打搅了。”

这哥哥人不错,起码很有礼貌,于娜心想。喂完狗她拍拍手上的碎屑,从抽屉里拿了根棒棒糖给他:“我妈在里头看电视。其实她这人心可软了,人也善,附近的邻居有点什么困难她都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庄绍接过来:“嗯。”

找到钥匙以后孟野心情有所好转,哼着义勇军进行曲把人带到房间。但咱英英旅馆毕竟是八十块一晚上的档次,什么洗护套装、毛巾浴巾的通通没有,就连卫生间的镜子都是四块拼贴到一起的。

“房间有点儿小,你别嫌弃。”他不

好意思地摸摸头发,“需要香皂牙刷么,前台的抽屉里有,我妈锁着呢,我去给你拿。”

庄绍说:“谢谢。”

他出去以后庄绍站在房间里没走动,窗户外面不时经过拉土渣的大货车,灯光从旧玻璃上一掠而过。

这么好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嫌弃。

回来的时候孟野带了盘蚊香,用打火机点燃以后搁在墙角,檀香的,很好闻。

“你不是招蚊子么,点上这个就没事了,这个特别厉害。不过你可别多闻啊,闻多了容易头晕,所以尽量像我这样把它搁远点儿。”

庄绍不再说话。

孟野以为他还是愿意装酷,说了句“那我上楼了啊”,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就空下来。

洗澡的时候庄绍把厕所门开着,闻着蚊香的味道哭了。

他在热水底下用力搓身,把这几天的汗跟脏东西搓得一干二净,疼痛的感觉出乎意料的鲜活。

别丧,他对自己说,你没爹,也没家,但你起码运气还不错。

搓完又把衣服跟袜子也都洗了,找孟野借了两个衣架晾在卫生间里,听着滴答滴答的落水声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尤英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出去发现自己的人字梯被谁挪过,干女儿于娜正在往书包里装早饭。

“你哥跟他同学上学去了?”

“嗯。”于娜打了个呵欠,“半小时前就走了。现在的老师好变态啊干妈,才高二就要上俩小时早自习,我哥是被他那个同桌拖着走的。”

尤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回头看了眼一楼最东边。

“房间打扫完了?”

“嗯哪。”于娜又装了瓶孟野的牛奶,头也没抬地说,“不过不是我打扫的,早上我过去的时候床单被子就已经叠好啦,垃圾也清过。”

尤英喔了声。

“那我梯子怎么跑外边去了?”

“喔那个啊,庄绍哥借用过。庄绍哥说,喔就是我哥的同桌说,要帮咱们修外面那个招牌。咱那灯管不是坏了嘛,他说他会修,天不亮就弄完了。”

“呵!”尤英没想到自己都半老徐娘了还会被一个未成年人打动,“这小子……存心让我心里过意不去是吧。”

差不多七点半俩人到了教室。

老江瞪着眼睛逮住他俩:“昨晚当贼去了现在才来,知不知道高二的时间有多宝贵,早自习半小时都够其他同学背两遍课文的!”

“……”孟野严格来说还没醒透。

倒是庄绍认错态度良好,表示自己昨天水土不服的症状严重,多亏有十佳同桌孟野把他送到医院,还十分高风亮节地照顾了他整整一宿。

“!”孟野头看向庄绍,庄绍面不改色。

“既然这样那就下不为例。”老江这才放了他们一马,“再敢迟到自觉拿着书站最后面去,免得影响其他同学晨读!”

回到座位,孟野比了个大拇指:“牛逼,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庄绍的t恤还没干透,贴在身上凉飕飕的,但是脸色相比昨天好多了。趁大家入魔似的背课文时孟野找路小川要了个面包,然后问庄绍吃不吃。

庄绍说:“你吃吧我要背单词。”

孟野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