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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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接触,即使不进行任何社交活动也应该慢慢适应那广阔的天空。

他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帮江倦和萧始两个还不能完全自主生活的伤员病号收拾了院子里的荒草,按照书房里那些尘封多年的照片,将家具陈设都恢复到了三十年前老宅的样子。

这里是江倦出生的地方,承载了他童年所有的美好回忆,也是最让他安心的地方。

在这样的环境里,江倦放下了戒心,加上萧始的陪伴,经过几天的适应便进入了这十多年来最放松的状态。

陈师灵尝试引导江倦开口,起初只是闲聊一样时不时询问一句他的过去,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比如“这本子上写着江住的名字,应该是你哥哥用过的旧物吧?”或者“我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些仙女棒,有点受潮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拿出来晒晒吧”。

看似不经意的对话却能勾起江倦久远的回忆,在精神高度放松的时候,他甚至会说出些萧始都不曾知道的往事。

“是哥哥用过的,以前我性子闷,有时候闹了脾气,能好几天都不开口说话,哥哥怕我憋坏了,就会在本子上画小王八逗我玩,后来我们就喜欢在本子上涂鸦了,自从我在上面画了我们一家四口和老黑的合照以后,哥哥就把这本子藏了起来,不舍得用了。”

江倦摩挲着纸页上稚嫩的线条和青涩的图案,给萧始指了指自己当年的杰作。

“那些仙女棒应该是我爸留下的,我小时候胆小,喜欢耀眼的烟花,又害怕鞭炮的巨响,仙女棒刚刚好,能照亮眼前的黑暗,还不至于让我害怕。”

萧始知道陈师灵提起这件事的缘由,在整理书房时他也看到了那张泛黄的旧照片。

大雪纷飞的年夜里,年幼的江倦被江寻抱在怀里,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满眼欣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火,而江住就在他身边,一手勾着老黑的脖子,另一手把酸甜可口的糖葫芦递给弟弟。

虽是盛夏的尾巴,没有背景的鹅毛大雪,但当天晚上,萧始还是尽他所能地恢复了那个江倦记忆里的美好夜晚。

漫天星河下,江倦站在老地方,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接替当年的父亲握住了他,将那耀眼的光送到了他面前,一如当年。

点点星火,燃成了璀璨之光,映明了他未来的人生。

萧始在那星光下吻了江倦,承诺道:“未来有我陪着你,绝不会让你再孤身一人深陷黑暗了。”

逐光是人的天性,可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江倦却被迫身隐暗chu,终日在无垠的血海中沉沦,以至于满身污秽的他无法再站在阳光下,会被灼烧得体无完肤。

现在的他终于洗清了秽身,有这样一个人愿意牵着他的手,耐心地将他带离那死亡的阴霾,重新回到光明普照的大地,真好。

江倦由衷觉着,真好。

遗憾的是这一切来得太晚,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面对他的心结,萧始也依照陈师灵的嘱咐,向江倦表达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虽说我表现出来的是嫌弃和不屑,但在我心里,卡索一直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江倦愕然。

“连骁,还有那个身材不错,很会勾人的毛子对我来说都没有威胁性,只有卡索是真真切切让我有了危机感,因为他真的有可能从我身边夺走你——他和我一样爰你。”

萧始单膝跪地,温热的手掌从肩头抚过江倦伤痕累累的手臂,而后郑重地握住他的手,垂首吻在他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谢谢你选择了我,相信我,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再辜负你。”

陈师灵抓准时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后来这张照片和老照片都被江倦裱进了同一个相框,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他知道,流浪了十年的自己,和彷徨了二十年的萧始,都有了一个家。

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牢不可破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萧始:只有卡索是我情敌,因为他和我一样爰着倦(抹泪)。

卡索:你也是我最大的情敌,所以过去我一直想弄死你。(含泪狂吃盒饭)好好对他,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萧始:我会的我会的,朋友一路走好。

被两人同时捅了一刀的连骁正在送医途中,被某俄罗斯籍贝斯手一jio踹断了除颤仪的电线——来自一线记者兼吃瓜群众的秦某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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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软饭

和萧江二人共chu了半个多月,陈师灵才正式和江倦交心。

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煎了茶,手作了几样不怎么好吃的点心,抹茶饼带着茶叶独特的苦涩,吃惯了甜食的人很难习惯这个味道。

果不其然,江倦只尝了一口,就把咬出了个月牙的茶点放在了盘子边,等着萧始来捡他的剩。

“摄入甜食可以促进分泌多巴胺,会使人感到快乐。”陈师灵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倦说:“可这茶点……”

“因为人生没那么甜,一时的快乐所能带来的效果太微弱了,像火星一样,转瞬即逝,轻而易举就被揿灭了,没法解决问题。只有你真正得到了这快乐,它才是你的。”

陈师灵给江倦倒了茶,温言道:“我能给你的帮助是有限的,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这个人不太喜欢给患者成把成把的喂药,除了加速脱发以外效果并不明显,你需要明白,在你漫长的人生里,医生不能永远陪你,能疗愈你的只有你自己,和那些值得被你捧在掌中珍视的情感。”

江倦垂下眼眸,盯着那翠绿清澈的茶汤,“您的话,我是认可的。”

陈师灵笑笑,“如果说心理医生能给你的帮助有限,那我能给你的就更有限了,因为区区不才,研究的方向一直是犯罪心理,你的病情并不是我的专长,我也不常研究……嗯,正常人。”

他用这一词来形容江倦,让江倦倍感意外,愕然问他:“您觉得……我是正常人?”

“是的,你的经历只是较比普通人坎坷了些,和那些从小就活在无秩序的混乱中,道德败坏,人性沦丧的恶徒不同。我专攻的方向一直是对犯罪型大脑的研究,犯罪与大脑的异常息息相关,但大脑具有可塑性,这也符合荀子所提出的性恶论。”

陈师灵并不回避对其他医生来说相对敏感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很坦诚,“不瞒你说,最近我的研究对象是你也认识的熟人。”

“哪位?”

“姜惩。”陈师灵啜了口茶,“大脑的异常有很大的概率会遗传,恰恰他的父亲姜誉就是个犯罪者,而且因为经历的特殊性,他从小到大缺乏父爰,并且表现出了共情力和同理心极差的特点,他无法理解别人所遭受的苦难和所有情感,很容易将匪夷所思的痛苦强加于人,按照我所坚持的理论,他会犯罪的几率高达60%以上,但他却选择成为了一名警察,坚守本心,让我对他很感兴趣。”

陈师灵话锋一转,对江倦笑得温和:“你也是一样,人本身就是种贪婪的动物,在面对诱惑时很容易失去本心,可你在过去所经历的恶劣环境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