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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有点馋公大门口的麻辣烫了。”

他最近总是没什么食欲,能主动说要吃什么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好事,萧始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只是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要伺候老公了,是嫌老公的车技不够好吗?”

江倦“嗯”了一声,回过头深深地看着那人,见那人抬眼,便匆匆移开了目光。

现在他跟萧始,算得上真正的看一眼少一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始:牙刷在鞋柜里,毛巾你用马桶上的抹布就行。

周悬:阿倦,他让我鞋刷子刷牙,用抹布擦脸,你管不管?

江倦:这还有个哮天的食盆,你要不要拿去当饭碗?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爰~

第182章远走

两人闲聊着池清被炸身亡的事,顺着话茬就聊到了叶家和季隐。

萧始问:“在季隐的案子里,他那有名无实的妻子张挽宁是个立场很耐人寻味的存在,季隐一直在帮她,她却有意无意做了很多坑害季隐的事,你觉得她到底是哪边的?”

“哪边都不算,只是个可怜人。”江倦淡淡道,“把你放在她那个位置,在季隐的指引、叶氏的蛊惑和父母的强制之间,你也未必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别太苛责她了。事已至此,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就别用受害者有罪那一套来道德绑架她了。”

萧始靠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江二,你心可真软,我更爰你了。”

“别咬我耳朵,你想危险驾驶进去蹲几天吗?”

萧始不依不饶,非要在他耳朵上咬一口,留下了个浅浅的牙印才罢休。

路上他还念叨:“倦啊,等这几件案子解决了,找个地方射箭吧。”

提到射箭,那人眼神微变,似乎有光彩燃起,又迅速黯淡了。

他说:“好。”

闲谈了几句,江倦那刚充了话费的手机响了起来,江倦见是个陌生号码就把手机给了萧始,自己专心开车。

那人接起来听了几句,便对江倦道:“倦,靠边停车。”

江倦没戴助听器,没听清对面说了什么,还有些疑惑。

萧始道:“我们换个位置,你来副驾。”说完就下了车。

两人换好位置后,萧始轻声道:“倦,有件事情告诉你,一定要挺住。”

江倦不解,能有什么事让他慌成这样。

紧接着,那人一开口,便是一记重击打在他身上。

萧始声音低哑,无比沉重,“倦,云兮病危了,我带你……我带你去见她最后一面。”

江倦的表情仿佛凝固了,愣怔许久都没回神。

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微微侧向萧始,等着他开口的动作,却如一尊冰封的雕像,久久没能说出话。

车开出去好远,他才问出口:“……怎么会呢?怎么这么突然,她还那么小……”

所有的诘问都没有意义,死神挑选猎物从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一直明白这点。

可是……为什么是被他在意被他珍视的人一再被死亡凝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怎么会……”

“几天前,她的状态就不太好,本想见见你的,听说你被案子绊身,又懂事地说先不打扰你,等好起来了再跟你见面。今天她突然失去意识,身体器官开始衰竭……怕是,熬不过去了。”

江倦咬着手指,强忍着那盈满眼眶的热泪,声音极轻地问:“还能再开快些吗?”

“好。”

萧始擦着超速的边,一路疾驰赶到了医院。

江倦的状态也不大好,下车时明显腿软了一下,萧始来扶他,被他摇头婉拒了。

“我没事……没事。”

话虽这么说,他却走不动了,像个迷失的孩子,找不到

方向了。

萧始领着他,一步步带他上了楼,找到了云兮的病房,推门进去时,云兮的母亲和照顾她的医生护士都在。

江倦站在门口,有些无措,萧始推了他一把,他才恍然回神,走到病床边,握住云兮的手,轻声道:“云兮,我来看你了。”

他像是怕惊醒什么,又怕云兮真的这样一睡不醒了,就那样温柔地在枕边唤着她的名字。

已经chu于深度昏迷的云兮气息虚弱,听不到他的声音,更无法再睁眼看他,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了。

江倦后悔不已,“对不起,明明说过要带你出去看看的,我却食言了,倦哥哥是个坏人,你能不能……能不能醒过来,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

云兮的母亲捂着嘴冲出了病房,心软的护士也抹起了泪。

江倦本以为在面临离别时,自己会有千言万语急于交代,却没想到那些在心里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话会如此艰涩难言,静默许久,都说不出口。

萧始看着他悲痛欲绝又发泄不出的样子,心里跟着难受。

他抚着女孩软软的头发,如往常一般捏了捏她小鸡睡衣的嘴,柔声与她告别。

“小姑娘,好好睡一觉吧,希望你这一梦醒来,再无病痛。”

他贴了贴女孩发凉的额头,“晚安,云兮。”

他话音落后不久,心电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女孩的脉搏再无波动,归于一线。

又是一场被死亡隔绝的离别。

云兮,晚安。

夜深时,江倦坐在住院部门前的台阶上,低头不知想着什么。

萧始掐掉他嘴里的烟,给了他一杯热牛奶,那人却毫无食欲,嘴唇干得起了皮都不肯喝上一口。

“听话,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了,这么下去身子撑不住,我给你掰块饼干,多少吃点儿。”

见那人依然精神不振,萧始劝道:“云兮见了你这样子要难过的,想想你之前是怎么哄她吃饭的,那些道理你都懂的,怎么换到自己身上就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啊……”江倦长叹道,“怎么可能想明白……生死这件事,我怕是一辈子也参不透了。”

萧始拿了包饼干,掰成小块喂给江倦。

那人强打精神吃了几口,最后实在吃不下了,萧始也没勉强他。

“云兮的妈妈说,其实她的后事在几个月前就准备好了,医生说她可能活不过那几周,后来遇见了你,重燃了她活下去的希望,才能坚持到现在。”

他揽着江倦,吻着他的眉心,缓缓下移,停在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努力让他冰凉身体暖起来似的。

“生死之事是世上最难逾越的障碍,被留下的人总是痛苦的,但反过来说,对离开的人来说,或许也是种解脱。”

“我知道,哥哥和云兮在离开前都很痛苦,那样的解脱对他们来说未必是错的,只是带给生者的痛苦就如撕裂般经久不愈。只要想到他们在离开时对这个世界有不舍,有留恋,我就……”

语言太过苍白无力,萧始知道他接下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尝试接受现实,也不愿强求他。

“还有我在呢,我陪着你。”

“……嗯。”

江倦这才抬起头,将牛奶一饮而尽,一根根捡起地上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