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7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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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裔安和我是一样的情况,我能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吗?有没有得到有效治疗,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他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江倦看了萧始一眼,示意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

萧始清了清嗓子,说:“按道理来说,我哪怕是骗你,也应该给你点儿希望,但是很遗憾,你和许裔安的情况不一样,不能做同类对比。”

“为什么!我跟他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他能活下去,我就不行?!”

李蘅激动地跳了起来,戴着手铐的两手猛敲隔在他与二人之间的钢化玻璃。

玻璃质量不错,不然江倦真怀疑他会不会冲出来咬死自己。

李蘅被狱警按回原chu,萧始劝道:“你也不用太激动,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他用的药物纯度不同,所以中毒的程度、表现也不完全相同。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进一步了解你的情况,便于后续的治疗,还需要你配合提供药品来源。”

李蘅崩溃地捶打着面前的桌子,因为太过虚弱气息不稳,呛咳着说道:“我真的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以前不敢说,是因为我怕死,现在我依然怕,但能多活一天,就想多拖一天,我没必要再瞒着你们,该说的真的都已经说了!”

“把你对他们说过的话,再对我说一遍。”江倦道。

李蘅交代,他是被人拉进这行的。

早些年他还是个规规矩矩工作的职场人,接了一桩刑案,成功以证据不足的说法把委托人从被告席上救下来之后,对方很高兴地表示了感谢,将他带去了雁息最有名的酒吧,他也因此打开眼界,发现了自己隐藏的性取向。

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和那些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玩暧昧,长期流连声色场所,也在委托人的引荐下认识了自己后来的上家。

对方诱导他做了自己的下线,为他提供货源的同时也想让他尝试一下这种世上绝无仅有的,能给人提供真正快乐的东西。

李蘅不会跟钱过不去,没经过太久的挣扎,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亲身试验这些害死人的东西。

之后便像警方所知道的那样,他成了毒贩的拆家,扩展了几个和东野翔太一样的稳定客户,长期稳定的进货让上家越发信任他,他对上家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江倦问:“你的上家是谁?你对其他人提起过他吗?”

“提起过,但我没说过他的真名,我不能说出来,不然我会死的。”

“你不说也一样会死,如果我是你,我会赌一把机会。”江倦依旧是那个说法,“因为我,比你想象的要强。”

这一点险些被他打成残废的李蘅领会得不能更透彻了。

他缓缓站起来,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萧始也便用手势制止了探视室里看守他的狱警。

“可我不敢在这里说……”李蘅双手贴着玻璃,满眼哀求,“帮帮我,求你了……”

江倦起身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了许久,突然动手将玻璃上用来传声那一小块带着孔洞的圆玻璃敲了下来。

狱警:“……”

萧始:“……”

江倦把手伸进了缺口,示意他在自己手里写出那个人的名字。

起初李蘅还有些犹豫,那人手上有伤不说,还沾着血,这不是难为他吗?

可看江倦的眼神也不像有什么异常,他便大着胆子在他掌心迅速写下了三个字。

江倦了然,缩手又坐了回去,沉思片刻后问:“这个人有对你说过什么……和我们两人有关的事吗?”

他指了指萧始。

李蘅满腹狐疑,心道这人怎么可能会提到萧始?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江倦的暗示,如果直白说出和江倦有关,对方一定会知道说出了谁的名字,但把萧始扯上,就可以混淆视听。

他连连点头,指着萧始道:“说过!

说过他爸是怎么死的!”

他话音未落,江倦的拳头就握紧了。

他用萧始来代指自己,那么那个人提起的,岂不就是他父亲江寻的死因?

萧始也很配合地演着戏,装模作样地吼了几声,追问李蘅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蘅自然不能多说,不住扫着江倦的脸色。

他见那人手指抵着唇边若有所思,指尖不住摩挲着嘴唇,又低头看了看方才写字时留在自己手上的血迹,有些迟疑。

对上江倦的眼神,他终于确认了对方的用意,借着咳嗽时舔去了手上的血,之后便茫然地等着那人下一步的指示。

江倦觉着有些意外,和萧始对视一眼,后者也若有所思。

看来他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同样是女干入挥发气体,萧始因药性发狂,而李蘅对江倦的血没有任何反应,这可以证明,“寒鸦”的差异很可能就在纯度。

江倦正欲给这场审讯收个尾,手机却突然响了。

看到沈晋肃的名字,他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接通后对方果然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一个噩耗:“池清死了。”

池清死在了指认现场的途中。

押送他的警车驶到叶宅附近时,他突然对身边的警察说:“我有件事想交代。”

对警方来说,一个打从被捕就闭口不言的嫌犯突然有事交代,不是真的想通了,打算结束这场警匪之间的持久较量,就是另有阴谋等着他们。

池清的嘴太紧了,此前无论用什么办法攻坚,他都闭口不言,拒绝与江倦之外的人交流,警方对他很是头疼,所以在他提出这一点时,周围的警察又欣喜又忐忑。

既想知道他想通了什么,打算交代什么,又怕他在往返现场的途中使出什么幺蛾子。

他左右两侧的警察闻言坐得更近了些,紧巴巴地把他挤在中间,生怕他跑了。

池清低笑道:“我是百里述的情人,至死爰他。可惜,见不到江警官最后一面了,不然,还真想看看他知道这件事时是什么表情。”

他说完这话后不久,警车就在转弯时爆炸,随行在押送车后的狄箴和其他警察立刻将人送医,可池清在被送到医院前就咽了气,车上其他人的情况也不乐观,在沈晋肃通知江倦这个消息时还在抢救,病危通知书一张一张下来,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绷紧了。

警方第一时间提取了事发前的警车里的录音,池清这段话原封不动地传到了江倦耳里。

江倦死死咬牙,按捺着胸中汹涌的情绪,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问:“这起事件,还有此前的两起爆炸案,用的都是什么□□?”

“你和姜惩遭遇的那场,是三硝基甲苯,也就是俗称的tnt,叶氏大楼和今天的案子,是c4□□。”

“去年的警察医院爆炸案中也使用了c4,看来后两起案子是‘17’的手笔,池清说的很可能是实话。”

这也就印证了江倦此前的猜测,叶氏大楼的爆炸案是“17”在背后操控,而企图杀害他和姜惩的,可能是叶承志。

如今叶承志惨死,就算找到确凿的证据也无法追究其罪责,双方之间的恩怨也被强行截止在叶承志咽气的时候,毕竟现代社会,已经不流行父债子偿的那一套了,这种被人玩弄的感觉真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