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6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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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他愿做烈士,我却觉得,人最好的归宿是无病无灾,寿终正寝。直到今天,我又觉得跟‘叛徒’这个身份比起来,还是烈士更好。”

“你真的在怀疑他吗?”

“我倒情愿是我想多了。”江倦看着两手背上被消了毒,被碘酒染成了暗色的擦伤,无奈道:“我能找出无数借口掩饰他的反常的行为,也能让他成为真正的烈士,但我希望我为他所做的一切,至少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萧始停车在路边将他拉向自己,亲了亲他的鼻尖。

“到了,要再缓缓吗?”

“不用了,他妈妈找不到儿子,该着急了。”

两人向物业保安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便向连骁的住chu走去。

江倦在路上说:“我的性子不太讨喜,小时候又闷又懦弱,只对熟悉的人能放开性子,在陌生人面前从来是一言不发。长大了之后好一点,能开口了,但也不怎么亲人,所以朋友一直不多。我哥怕我被欺负,常到我们班和宿舍去装作我的样子跟人打牌闲聊,分些零食来拉人缘,帮我chu了不少朋友。”

萧始笑了笑,“是他的性子。”

“我大学只读了两年,后来舍友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很欢迎哥哥跟他们一起玩,也和他约定会保护我这个弟弟,连骁就是最积极的那个,怕我被冷落会觉得孤独,走哪儿都要带上我,还顿顿拉着我去食堂吃饭,偏要我下床走动,连懒觉都不给睡。”

萧始“噗”一声笑了,“那他胆子还真大,就你这起床气,我都不敢惹你。”

“也就只有对亲近的人才发得起火,我觉得对不熟悉的人耍性子很失礼,所以一直没好意思跟他说实话。后来我和小惩确认了关系,他才为了把时间留给我们,跟我稍稍疏远了些。”

“也可能是避嫌。”

没准儿那个时候连骁就对江倦有了感情,有了跟江住的约定,就更方便他亲近那人了。

“别听他胡说,他对我可没有那种心思。可能只是单纯看不惯你,想给你找点不痛快。”

萧始嘴上说着是,其实心如明镜。

男人对情敌的雷达是很敏感的,说连骁对江倦只是保护欲作祟,狗都不信。

偏偏江倦对此过于迟钝,从来都没觉着连骁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心思,这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让萧始很苦恼,也很想解决这种正室地位时刻被威胁的现状。

可最后,老天却用了一种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方式。

“我当年一直不怎么喜欢这种相chu方式,总觉得被人当做需要保护的对象是件很耻辱的事。不管怎样,我还是愿意相信连骁这样做的本意是出于善意。”

他说完便敲响了连骁家的门。

觉得老人可能腿脚不便,两人还多等了一会儿,可半天过去,里面却连半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江倦给萧始使了个眼色,又敲了敲门,后者配合他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人?”

“再等等。”

碰巧这时物业的保洁员路过,见两人等在门外,热心道:“小伙子,是来找这家人吗?”

“是的阿姨,您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可能要很晚喽,这家住的年轻人是个警察,工作很忙的,有时候忙起来都不回家。你们来之前给他打个电话就好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情况不对。

江倦又问:“他是一个人住吗?”

“是呀,一个人,多可惜呀,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子,又年轻又俊,还是大高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还想把我姐姐家的闺女介绍给他呢。”

越听越觉着不对劲。

江倦对保洁员道了谢,等对方走后,便从袖口上取下了个别针,掰直了戳进锁眼。

萧始心照不宣地用身体帮他挡着,凉凉道:“我都不知道是该吐槽你没事带个别针在身上还是这新楼

盘不用密码锁了。”

“邻居家用的是什么锁?”

萧始放眼看去,“……密码锁?”

“成品房通常是物业统一装修的,和别人不一样就证明他的门锁是自己改换过的。连骁一向谨慎,他不会用极易泄露密码的密码锁,也不会用可能被人提取指纹的电子锁,相比之下,还是这种更安全。”

萧始眼睁睁看着那“安全”的门锁在江倦手里“啪”的一声弹开。

门缓缓开了,两人心虚地向内窥视了一会儿,见无异状,便进了门。

这是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只有七八十平,两个人住是足足够用,但如果将来连骁娶妻生子,就很难再和母亲同住了。

萧始转了一圈,觉着不大对劲,“这不太像是成年男性买给父母和自己的户型。”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买房时连骁的积蓄只够买这么大的。”江倦推测,“连骁是个比较保守的人,不用任何理财产品,也不办信用卡,他说过不喜欢欠钱的感觉,所以未必会贷款买房。想想他是在父亲过世后才买了这套房子,极有可能是把父母的老房子卖了,再加上积蓄换了这里,再多就付不起了。”

“现代这么保守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他该不会连花呗都没用过吧?”

“有可能。”

两人换上拖鞋进了玄关,在客厅里打量了几眼。房间收拾得很整洁,窗明几净,一丝不苟,却好像少了些什么。

所有房间,包括卫生间都是大门紧闭,给人一种异样感。

萧始指了指其中一扇门,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江倦,那人点点头,他便推开了门。

那是次卧,小得有点可怜,摆了一张双人床后就没有安置柜架的空间了,只能紧巴巴塞下一个五斗橱。

从窗帘和床品的配色来看,应该是连骁的房间,抽屉里放的也是他的个人物品。

和江倦不同,连骁还保持着上学时的生活习惯,每天起床后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床上很干净,整个房间几乎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物品,只有五斗橱上的一个相框,拍的是一家三口,画面里的连骁还很年轻,应该是刚上大学的时候拍的。

萧始没有在连骁的房间里停留太久,他知道此时江倦的心情定然很复杂,最好是让他一个人静静,便转头出了门。

前脚刚出去没多久,他就喊了声:“倦。”

江倦正心情复杂地看着照片里的连骁,循着声音出来,在主卧门口看到了萧始的背影。

“怎么了?”

萧始没说话,闪身给他让出了位置。

江倦近前去看了一眼,随即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几乎心脏骤停。

房间里没有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方桌,靠在墙边,安置着两张黑白遗像,桌上摆着几盘鲜果和糕点,不久前有人在这里祭奠过亡人。

遗像上是两位面熟的老人,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在隔壁次卧的照片上见过二人。

……难怪从进门起就觉得这里少了什么。

这房子没有家的味道,一点都不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埋怨江倦被萧始救下来以后对他的关心却不够,自从江住过世以后,身边就没有人再关心江倦,没有人在意他会不会冷,会不会疼,在这样的环境下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