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算不算你也参与了我的过去?”
“没兴趣,我觉得雅典娜更适合你。”
江倦毫不留情地戳中了萧始的痛chu,低头去翻萧始从柜子里找出的大包小裹。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都是我以前的宝贝,看着还挺有时间胶囊的感觉。”
萧始翻着那些颇有年代感的箱子,从中翻出了不少东西。
“光盘,红白机,漫画书,高达残躯……你的童年还真是充满了欢乐。”
想想自己的童年,即使是现在,江倦也忍不住羡慕萧始。
萧始说:“这些东西在当年都不便宜,都是我妈弄来给我打发时间的,所以小时候我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少爷,走路都横着走。现在想想,她能弄来这些东西,没准儿真是和程三史有什么关系……不能细想啊。”
虽然被江倦看到自己从前的收藏会感到羞耻,但萧始并不抵触他深入了解自己。
他说:“小时候我对妈没什么印象,全靠婆婆翻旧照片睹物思人,可能是被念的多了,本来和她没什么感情的我跟她并不生疏。后来婆婆走了,妈把我接到城里,那会儿正是我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死要面子不跟她亲近,直到她走了,对她也没有太多了解。”
江倦有些意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她是名护士,早出晚归很少回家这一点之外,我对她好像一无所知。她对我倒是挺不错的,有什么需求都会满足,就是感情太淡了,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碰巧住到了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一样。”
江倦翻了翻手边一个看起来风格与其他藏品不同,颇有欧风复古感的木匣,从中拿出了一摞卡牌。
“塔罗牌?你还玩过这个?”
萧始满头雾水,“塔罗牌?什么塔罗牌,我不信这个啊。”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以前有这兴趣了,在你窝里翻出来的,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
江倦连着盒子一起推给萧始。
后者迟疑地看了一会儿,茫然道:“这是哪儿来的?我以前没见过这东西。”
江倦只当他是丢不起人,“装,你就装。”
“不是,我没装,这东西真不是我的……我以前不信塔罗啊,我信占星骰子!”
江倦:“……”
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可能不简单。
“数一下。”江倦说,“看看总共有多少张牌。”
两人在老宅里找到几支还能用的蜡烛,映明了整个房间。
萧始把木盒里每一张牌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地上,越看越心惊。
这些卡牌都是用颜料在牌面上进行绘制的,并不是统一印刷,很多都被深褐色的污渍打湿了,画面的图案洇得模糊,颜料都结了块,而且大多残缺不全,有的只剩下了一角,相当惨烈。
“三十四张。”萧始说,“大概吧……有几张破损太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张撕开的,如果都当做单独的一张来算的话,就是三十四张。”
“塔罗牌一共有七十八张,也就是说,剩下的不足一半。”
江倦蹲下身来,随手拿起一张距离他最近,较为完好的卡牌,端详片刻,又从钱夹里拿出了那张江住留下来的塔罗牌,将两张放在一起对着光比照。
“卡牌大小,用的纸张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同一套牌。”
“这么说,这盒子里的其实是‘鬼域’的证物?”
江倦“嗯”了一声,“我收回刚刚的话,哥哥或许到过这里,但他一定不是最后一个来的。”
这份证物至少得在“鬼域”结束之后才能拿到,那个时候已经过世的江住是不可能将其藏在这座老宅里的
他毫不掩饰失落地叹了口气,“白感动了……”
萧始急了,“别的不说,那门锁肯定是江住留下的
,他想把你嫁给我,早就做好安排让我们两个凑个家,这个绝对没错!”
本来江倦只是失望,听了他这话眼神都变了。
萧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相持许久,那人的质问让他如坠冰窟。
“萧始,得到哥哥的认可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萧始慌了,“倦,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
“我总是觉得自己没必要了解太多,知道的越多,心里就越难受,过得就越痛苦,所以我从来都不过问你这些。可你为什么要把那些我不想知道的真相送到我面前?”
“不是的,倦,你听我解释!”
“就算你恨我怨我,也请你看在我陪你走过这一段难熬日子的份儿上,让我好过一点,好不好?”
江倦情绪有些失控,推开萧始便出了门。
他不了解这宅子的布局,走不远,也就只是坐在方才上来的楼梯上,捂着额头尝试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这是怎么了。
明知道跟萧始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往常觉得无比正常,甚至不足挂齿的事,现在却敏感了起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
江倦抬起头来,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看到了泄在自己脸上的月光。
晦暗,阴沉,映在眼底,像是一片血光。
他叹息着再度低下头去,不安袭上心头。
他对萧始越来越在意了,不仅仅是对他这个人,甚至渗透到了一举一动中。
他开始在意自己的付出能否得到回报了,这种贪婪会以可怖的速度增长,让他沦丧其中,迷失自我。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隐隐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他看着手腕上血管越发清晰的印子,明白了这种情绪的来源。
——他在害怕。
萧始执灯走来,立在他身后许久,默默叹了口气。
“缓过来些了吗?”
江倦不答。
萧始坐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让他靠近了些。
“冷静点儿了就给我机会解释一下吧。”
江倦仍是不语。
他庆幸周遭光线昏暗,那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突然就醋上了?是不是开始有亿点儿在意我了?”
江倦不耐烦地把他往外推着,“滚远点,别来烦我。”
“我不。江二啊,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其实没必要的,你明知道我是在意的,只是你总是选择性地视而不见。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接受我的好意,却不敢要求你迈出那一步,你封闭在心门里太久了,一步走快了都会让你那好不容易开了点缝隙的门再次关紧,下一次再开,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萧始轻轻摩挲着江倦脖子上的疤痕,这清晰的齿痕时常被他掩在领子下,旁人是看不见的,却也成了他每天必吻的地方,比药物还催情。
江倦再一次推开了他凑过来的头,“幼稚。”
说完便要起身回房。
萧始一把拉住了他,“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今天是我说话没走心,是我不对,原谅我这一次,下回绝对不敢了。”
江倦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