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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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江倦的话却让跌落谷底的萧始又活了过来:“但牵绊还是有的,物暂时还没想到,事必然是追查父兄的死,人的话……”

江倦冰凉的手握住萧始,轻松抬了起来,“……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被萧始熊抱住了。

这人像是不让他喘气似的,紧紧搂着他不放,江倦觉着自己浑身的骨头咯吱作响,就快被他捏散了。

“你又犯什么病,松开……要透不过气了!”

“倦,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萧始泪汪汪地问:“你其实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你只是不挂在嘴上,也不会表达对不对?”

江倦:“……”

“倦,在你心里,我和其他人有没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江倦被他这一套连环问搞烦了,“有有有,有!”

“那未来你想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想想我,不管为什么,都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江倦哑然。

萧始带着哭腔说:“我这个人很不知足,很贪心,想要很多,如果你嫌的话,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一次就好!”

江倦不想答应,他没有守约的信心。

可他看到了好奇的理货员探头探脑,实在不想被人当成猴子,只得敷衍道:“好好好,给你给你。”

萧始这才放手。

可惜这话还是让人生了误会,看着理货员面红耳赤地跑了,江倦放弃了挣扎。

有了他那一句话,萧始比嗑了****还兴奋,见了什么都往车里塞,结账时旁人就见一个病弱男人坐在购物车里抱着堆晚餐的食材,对着那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一脸生无可恋,自暴自弃地举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江倦真庆幸自己还有口罩遮羞,否则跟萧始这种人待在一起,和裸奔也没什么区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着急,砍萧始的那一刀很快就要来了,再温情一下就要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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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规矩

傍晚时,朱铭恩和谢时明依约到了江倦家,下了车就盛赞院子里的茶花开得好,一通彩虹屁把花农萧始夸上了天。

受婆媳关系融洽的家人影响,朱铭恩的审美从江倦回了雁息以后直线倒退,见了姹紫嫣红就忍不住合照,还让谢时明帮忙拍了几张,特意摆出了中老年经典款造型。

江倦看着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朱队,不禁叹了口气,“以后我上了岁数不会也这样吧……?”

萧始扭着他的头发说:“不会,你放心,以后我可不会给你去找广场找热舞老头的机会,以后就算你想蹦迪也只能去清吧,知道了吗?”

“清吧蹦的哪门子迪……”

江倦放下水果,把院子里拗了半天造型的两人喊了进来,“朱队,先进来洗洗手喝口水,歇会儿再拍夜景吧。”

朱铭恩对这几棵开的正好的茶花情有独钟,“哎呀,可惜了没让你嫂子来看看,她可喜欢花儿了,成天惦记着让我陪她去植物园采点儿新种,我得拍几张好好馋馋她!”

谢时明笑道:“朱哥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似的。”

朱铭恩辩道:“你不懂,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江倦见这两个少年舍不得进屋,索性和萧始一起把饭桌搬了出来,就靠在开得最盛的茶树下。

萧始还点起了之前讨媳妇儿开心准备的夜灯,整个庭院都被柔和的暖光环绕,气氛烘托得无比温馨,很快众人就在欢笑声中准备好了一桌的菜。

朱铭恩搓搓手,“哎呀,赶上过年了,你们两口子真是的,准备这么多

干嘛,吃不完都浪费了呀。”

谢时明说:“朱哥做了手术以后饭量小,嘴馋却没跟着减,你们要是准备的太多,他吃不下就干着急。”

被点名的两人却陷在那一声“两口子”里,半晌没回神。

萧始笑说:“那就别回去了,在家里多住几天,吃够了再说。”

朱铭恩开玩笑:“那可不行啊,你嫂子该着急了,到时候找上门,你就得养着我们一家白吃白喝了。”

众人笑着上了桌,萧始端了鸳鸯锅架在电磁炉上,江倦分着碗筷。

谢时明奇道:“小倦子,你怎么拿了五副碗筷?咱们就四个人啊,座位也多了一个。”

江倦抿了抿唇,嘴上说是自己数错多加了一人份,却没有把多余的餐具撤下去的意思,都放在了靠近茶树的座位边。

朱铭恩悄悄戳了谢时明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萧始适时插嘴:“朱哥,谢哥,先进去洗洗手吧。”

朱铭恩应了声,把不明所以的谢时明拉进了屋。

待两人走远了,江倦蹲到茶树下,两手合十,手指尖抵着唇珠,闭目轻声道:“哥,他们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朱队和谢副,对我很好。难得见个面,你也来热闹一下吧。下面那么无聊,一定把你闷坏了吧……今天,就当是过年了,你也来陪陪我们吧。”

萧始倒了小半杯酒,缓缓倒在土里,一拍江倦的头,“喝了酒,他就得来,这是规矩。”

是规矩,老规矩了。

当年萧始住在江家的时候,正赶上了中秋。

那时他和江家兄弟还没熟络到不分彼此的程度,总觉得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自己这个外人不该去搅局。

那天萧始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今晚去朋友家过夜便走了,其实出了门后就躲在了附近一chu少有人去的林子,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家,江家是他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可对他来说,江家人是他的亲人,在江家人眼里,或许自己只是个外人。

看着高悬的圆月,萧始盯到眼睛发痛,才知道原来月亮的光也这么刺眼。

这无家可归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胡思乱想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萧始一回头,就觉一杯酒被灌进了口,火辣辣的,从喉咙一路烧到肚子里,呛得他直咳嗽。

嫌疑人江某手里还拿着犯案工具的酒杯,站在他身后笑,“江家的规矩,谁喝了酒不上桌都不好使。你也是我江家人,守我江家的规矩不过分吧?”

萧始记得,那酒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很烈。

烈得他控制不住,泪珠子成串往下滚。

“多大的人了还掉猫泪,羞不羞啊。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不就是给你灌点酒吗,至于哭成这样……走了,跟我回去吧,哥哥做了一桌饭菜,你可别不给他面子啊。”

彼时江倦拖着萧始往前走,后者就像条倔狗似的,站住了愣是一步都不往前走。

他心里觉着自己是个外人,可他不说。

因为江倦方才说自己也是江家人,他想要江倦再说一遍,再说十遍百遍,让他把这句话烙进心里。

以江倦的性子肯定没耐心对他重复,可他就算挨打,也想再多听他说几句。不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