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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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

萧始心里嘲讽,没忍住冷哼了一声。

在他吁出这口气的同时,江倦接过专辑,还用手指试探着蹭了蹭黑底封面上的金笔亲签,心里正盘算着调查结束后要以什么借口把这几张碟骗回家去。

他闻声回头剜了萧始一眼,后者吓得气都没喘匀,猛咳起来。

展虞帮他拍了几下背,“萧法医,你没事吧?怎么呛着口水了?”

“……馋的。”

萧始涨红着脸,躲一边去了。

技术员继续讲解:“死者排名挺靠前的,应该凌晨就到现场排队了,买完专辑之后,他跟着人群进入主场,在靠近舞台侧边的前排位置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为了占位,他还把用来装专辑的纸袋和矿泉水瓶放在了舞台边上,被工作人员提醒后才拿走。之后他还用手机测试了角度,应该是想找个拍摄偶像最好的位置。”

活动策划又解释道:“这个也是有原因的,‘d.e’乐队的粉丝有很大一部分是唯粉,指的就是只喜欢团体中的某个人的粉丝。这些唯粉肯定会选择自己的爰豆,专门拍摄以他们为主角的一手录像。”

江倦抿唇“嗯”了一声,“略有耳闻。”

这活动策划可能也是个狂热的粉丝,听他这话眼睛都亮了,“您也知道?”

“查资料的时候没少看他们在网上骂架,又是争资源,又是撕咖位的。我年纪大了,理解不来这个,还是说重点。”

他屈起食指,用骨节敲了敲专辑的外壳,提醒众人回到正题。

技术员说:“本来死者找好位置后就坐在了这里,用手机拍摄周围的画面,后来人聚得多了,他就站了起来,扒在舞台边缘。乐队入场比预计的十点要晚上半个小时,成员从专用通道上了舞台以后,死者情绪亢奋,和人群一起呐喊了很久。后来在乐队进行第一首福利演出的时候,人群拥挤,他的手机掉到了地上,他低头去捡,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他应该就是在捡手机的时候进入了搭建舞台的桁架里。”策划无奈道,“的确是会有这样的粉丝,为了能近距离靠近爰豆,不顾规定和自身安全,我们已经尽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没想到还是……唉!”

技术员又道:“监控录像也记录下了后来俄罗斯助理进入桁架下发现尸体,通报主办方的过程。他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回来的期间,从目前掌握的几个监控来看,并没有人进入桁架下,替换尸体的可能性并不大。在确认死者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后,两名工作人员和外籍助理都离开了舞台,整个过程只有三四分钟左右。再后来过了十二点,乐队退场后广场上聚集的粉丝也渐渐少了,十二点四十分后,死者从桁架下爬了出来,袭击了当时还在广场上的路人,场面挺……血腥的。”

众人看着监控上看比欧美恐怖片的场景,心里都不免打怵。

萧始适时提出疑问,“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先不谈这起案子,人的牙齿不比兽类,没有尖锐的犬齿,就算发了狂,要想撕咬皮肉也不容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伤数人的?”

“还有。”江倦补充,“他脸上用厚重的油彩画着幽灵脸谱,根本看不出真正的模样,理论上说,只要身高体型相似,画上一样的脸谱就能扮作死者的样子,依靠这一点判断死者是死而复生有些鲁莽。当然,我并不否认他确实有心脏骤停又自行苏醒的可能,只是比起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医学奇迹,我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在其他方面动了手脚。”

展虞沉默不语,倒是给袁衾试了个眼色。

后者先是一脸茫然,在对方的疯狂暗示下终于开了窍,恍然大悟般拍着脑门说道:“对!对对对,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们……我们接下来换个调查思路,尝试从工作人员最初发现的尸体和后来袭击路人的凶手是不同的两人这个方向继续深入!”

萧始没想到还能这么玩,江倦明显是在和稀泥,这两人也是真给他面子。

从江倦

的角度来说,他明知这事可能跟违禁药品有关,在调查初期就不能让人从这个方向入手,越混淆视听,就越能给他自己争取时间。

这人都快成精了!

展虞作了部署,调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江倦的心思却早就飞了出去。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刷着动态,大致看了网上的舆论,一部分人声称时代广场发生了重大案件,放了视频为证。还有一部分人说那是主办方准备的即兴表演,因为“d.e”乐队就曾有一首单曲讲述了恶灵附身在信徒身上吞噬羔羊的故事,认为那只是意象强到把警察引来的演出效果。

各方都有自己坚信的说法,但在一点上却达成了一致——如果今晚的演出能如约举行,就证明表演是真,案件是假。

主办方奋力争取着活动如期举办的机会,把挽回舆论的全部希望都押在了这次表演上,想尽办法让展虞松口。

后者无计可施,只能卖了江倦,“这案子现在由市局督办,我说了没用,得咱们江副点头。”

可最关键的时候,江倦却不见了。

唯一有希望找到他的狗鼻子也不见了。

体育馆最偏僻的角落里,江倦戴着一边耳机,听着“d.e”新专辑的曲子。

萧始捞着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这副表情?谁又欺负你了宝贝儿?”

“你少恶心。”江倦过头去,捏着耳机一脸不爽,“这些曲子都是环绕立体声,我只能享受到一半的乐趣。”

半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习惯身体的残疾。

萧始捏了捏他微凉的耳垂,安慰道:“你右耳的听力是有希望恢复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轻松点儿。也许哪天睡一觉起来就能听见了呢。”

江倦闹着脾气,懒得回他的话。

可当那人揽住他的腰时,他却看到了那人左腕上狰狞的伤疤。

那曾是道皮开肉绽,筋骨毕露的可怖伤口,就在他右耳失聪的那天,永远烙在了萧始身上。

过去萧始是名外科医生,在前线锻炼出了高超的医术,也曾救死扶伤,挽回无数生命。

可就是那样一个本应有着大好的未来,可以靠这口饭吃到寿终正寝的人,却在他遇险时毅然闯进爆炸现场,不顾自身安危,拼死将他从火海里带了出来。

那样骄傲的人,因为这一道彻骨的伤,永远失去了站上手术台的资格。

江倦很想问,你后不后悔?

他明知答案,却还是想一次次从萧始口中听到答案,听他亲口用缠绵的情话否认残酷的现实。

他迟疑了一瞬,没再躲开萧始的手,像只温顺的猫一样,乖乖凑了过去。

萧始见形势大好,还想得寸进尺去摸摸他的头,没想到那人竟主动往他掌心蹭了蹭。

萧始:“……”

他逼不得已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嗷嗷乱叫。

江倦鄙视地看着他:“你又犯什么病。”

“我怀疑我可能梦还没醒。”萧始开始发飘,“你怎么……怎么突然……”

突然上道了?

“没什么。”江倦低着头,凝视着他往袖口里缩的手腕,“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从来都没忘,只是不愿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