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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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熄灭了。

“这就是你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嫁祸给叶明宵的隐情吗?”江倦问道。

陈情捂着双眼,垂着沉重的头颅,轻点了点。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罪行,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此真相宣告于天下。

“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原本也没指望能脱罪,只想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越多人知道,我就越能帮到季隐。”

他抿着嘴唇,脆弱一笑,“这样的嫁祸手法实在太拙劣了,可即使是这样可笑的计划,我也酝酿了很久……要找到机会让叶明宵信任我,跟我独chu,伪造现场,让他咬伤我,将他女干毒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让他身败名裂,其实并不容易。可我真的尽力了,我竭尽所能帮了我的兄弟,死了以后,我也有脸面对他,跟他说,好哥哥帮你报仇了!”

“这么说,你也承认了自己今天找了个借口把叶明宵骗进现场,也就是叶氏写字楼八楼的男卫生间,在那里用自己的血布置了现场,又设法让他咬伤了你,对吗?”

江倦复述着陈情犯案的全过程。

萧始想阻止他,至少话不该说得这么直球,却在看见那人的表情后选择了沉默。

他的江二一直游刃有余,他该相信他。

陈情再次点头:“叶明宵知道我是季隐的发小,季隐走了以后,我也想了些办法接近叶明宵,大概就是以帮他chu理后事,妥善安置他的遗属这些理由。今天,我把叶明宵叫到卫生间,说要给他一件季隐的遗物,他想都没想就跟我去了。”

他嘲讽地笑笑,心中暗自庆幸计划的顺利实施,“我选在八楼的卫生间,是因为那里是大楼少有的几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在工作时间也很少有人经过。我事先采了些自己的血,把血溅满卫生间,叶明宵一进去闻着血味就犯病了,像头野兽似的来咬我的脖子……我原本是打算到别的楼层求救,好让其他同事认清叶明宵的嘴脸,别再被他所害,也能借这个机会洗清季隐的污名……”

“可你觉着就算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走几层楼,让更多同事认清叶明宵的为人,这些丑闻和舆论也终究会被叶氏压下去,这一番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你在被按在气窗边的时候,才想到趁着外面人流量大时引起注意,对吧?”

江倦掀起陈情的袖子,看到了他臂弯chu印迹未消的针孔。

这个人从来都没想过遮掩自己的罪行。

他要做的,就是同归于尽。

如果说在此之前江倦所有的言语都不近人情,冰冷犀利,那么接下来的话则是让心如死灰的陈情看到了乍现的曙光。

“季隐兰摧玉折,而你玉石俱焚,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结局了。你很勇敢,不计后果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要让叶明宵身败名裂,让他认罪伏法,接受制裁。季隐生前没能得到公正的垂怜,至少死后,应该留个清名。既然你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就不会让你失望。”

江倦起身,紧扣在陈情脖子上的手终于挪开。

伤口止了血,但充斥鼻息间的血腥味依然浓烈。

他拍着陈情的肩膀,对他说:“你做好了死的觉悟,但我没有。陈情,我不让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

萧始:为什么叶明宵干混账事你们却骂我???

江倦:你的混账程度跟他比只高不低。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爰~

第148章江三

江倦和陈情的长谈让很多人都为此紧张了起来,原因不为别的,江倦这前科也不是一两次了,每次上了头都要献祭那么一两个嫌犯,把人揍得就剩下半条命,他们根本就没法跟上面交代。

这厢白饺饺正在走廊里求神拜佛,嘴里念叨着求大罗神仙保佑他们江副人性未泯,面对病床上的被害人至少下手留点儿情,把人打个四分之一死就差不多了。

跟她一起盯着病房动静的便衣三两口把一个菜包咽了下去,看

着她那坐立不安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我说小白,你这是求哪家的神仙呢?”

白饺饺嘴里念念有词:“兔儿神。”

便衣:“……?”

……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了吧,这兔儿神可是专管人间同性情爰的神祇,《子不语》中就有记载。”

白饺饺一脸痴相。

“所以……你为什么要拜基佬之神?”便衣一脸懵逼,“要想保佑咱们副队按规章行事,不给人上皮鞭口球小木驴儿,不是应该拜正义女神朱斯提提亚吗?”

那位才是管司法和裁决的好不好?

“哎呀,你不懂的啦,法律对江副那种人来说没用,他自己就是法外狂赌江三,指望他遵纪守法那不是和盼着咱们姜队禁欲一样嘛。这种时候就只能寄希望于萧法医用爰感化他,用真情唤回他没有完全沦丧的良心,金盆洗手,浪子回头……从前他没得选,现在他想做个好人!”

……这丫头,从小吃tvb警匪片光碟长大的吧?

便衣都傻了:“你可真是……小机灵鬼老懂王。”

他悄咪咪往后挪蹭了几步,觉着这姑娘发起疯来可能不比他们江副大杀四方的样子好到哪儿去。

正好这时姜惩和宋玉祗小声交谈着从走廊里路过,白饺饺周身冒出的粉红色泡泡一个接一个崩坏。

她回过神,踮着脚尖就跟了过去,嘴里还念叨:“老规矩,赶上哪对嗑哪对……”

“你回来!你要干嘛?”

便衣一手把白饺饺拎了回来,互相对视一眼,病房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两人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已经做好江倦浑身是血,手提四十米砍刀的准备了,然而在看到那人两手空空,身上干干净净,只有掌心沾了点血迹,大体没什么异常的时候,都不约而同扭了扭眼睛。

萧始紧随其后走了出来,见到两人便道:“今天不早了,我和你江哥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问询的明天再联系。陈情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要是晚上实在睡不着就让医生给他开点儿安定。记得盯着点儿,别让他惹事。”

听这语气,两人好像没打算参与这案子的调查,纯粹是把自己当目击者了?

白饺饺和便衣面面相觑,等想起来拦人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走没影了。

萧始多交代了几句,落后江倦一段距离。他以为那人会先回到车上等他,没想到下到一楼就看到了那单薄的背影孑立在夜幕中。

此时更阑人静,医院大厅的灯光也变得昏暗,映得月色格外明亮。

那人就站在最高一级阶梯上,站在明暗交界的光影边,嘴里叼着燃了半支的烟,仰望着头顶的圆月。

“在等我?”

萧始靠近江倦背后,那人却答非所问:“……挺讽刺的。”

“什么?”

“每当发生这种悲剧的时候都是满月,看似明亮照人,实则大梦一场。老天的圆满普照苍生的缺憾,不讽刺吗?”

萧始不知如何作答。

江倦又道:“以前我总觉得夜晚更适合我这样见不得光,只配活在阴影里的替身,现在才发现,黑夜也不全是我可以栖身的地方,再黯淡的光也是光,会灼伤我,会让我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