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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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一把抱住那人,拍着他的脸,不住唤着他的名字,待他眼神清明了,恶狠狠亲了他一口,用几近撕咬的力道吮着他的唇。

点到即止,却足以惩戒了。

萧始扯开江倦身上的衣服,看到他满身刀伤,心都快碎了。

他身上每一道被蛇啮咬的伤痕都被乱刀抹去了,创口不深,却很刺眼。

每一刀,他都做着最大努力尝试斩断过去,疼痛反而是对千疮百孔的灵魂最大的慰藉。

江倦依旧仰着头,泪融在水中,了无痕迹。

“萧始,我以前总是盼着你长大……每天都念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好累,想先走一步了。”

“不!”萧始哽咽着斥道:“不准!我不准!”

“今天你挡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你已经长大了,在我没发现的时候,你一直在往前走,只有我自己留在原地,甚至不断后退,被困在那段过去。”

江倦抬手搂住萧始,跪着抱住了他,“被你保护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期待有你的未来了,其实一直在给别人做盾的我,偶尔……也想被保护一下。”

“倦,倦,求你了……”

萧始惊惶无措,惊觉自己除了抱紧他,竟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苦苦哀求:“我保护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丢下我……”

“好。”江倦安慰性地抚着他的脊背,“别哭了,我再陪陪你……再陪陪你。”

俞副果然言出必行,没阻止萧始带走江倦,也没将他逼问池清一事公布出去,知情的少数人都被下令封了口,暂时江倦的chu境还算安全。

萧始将他带回家后不久,姜惩就给他们报了平安,说被池清关在冰柜里的女孩已经获救,刚刚苏醒过来,确认其身份就是叶明宣和穆雪茵的养女叶思真。

女孩身体没什么大碍,但精神很紧张,对周围人高度戒备,只有女警和护士能勉强近身,还不肯开口讲话。

江倦听说这事后有些伤感,“小姑娘帮了我们,却差点死在那里,该留下心理阴影了。”

“帮我们?帮什么了。”

萧始端着碗菠菜蛋花汤,吹凉了送到那人嘴边,“她差点儿给我吓出心理阴影倒是真的。”

“你以为她一个六岁的孩子为什么会一个人回到偌大的宅子?父母身亡,哥哥入狱,难道她就不害怕吗。”

江倦抿了口汤,叹道:“萧始,做饭的难度这么大就别再挑战了,下次盐和酱油放一个就够了,乖。”

明明是这么宠溺的语气,萧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没办法,撸多了。你又不让我折腾,我不就只能十分钟四次敷衍一下自己了,现在落下这么个毛病,你负不负责?”

“负不起。”

两人相视一笑。

江倦说:“你笑什么,我是真负不起,几分钟先不说,你连着折腾我四次是要出人命的。”

萧始笑得像鹅叫,“你自己不是也笑着。我要是一晚上干你四次,你肯定做梦都得笑醒。嘴上不承认罢了,心里有多喜欢我,你自己清楚。”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充其量是喜欢你的……”

江倦目光下移,在他那开始支棱起来的地方定住了。

“哦吼,又嘴柔!我的宝贝还不是我的,喜欢我的宝贝也是喜欢我!”

萧始也不强迫他喝那难以下咽的汤了,被子一掀搂着江倦滚了进去,在里面翻来覆去闹腾起来。

那人身上有伤,他也没做的太过火,咸猪手揩了几把油便老老实实躺下了,小鸟依人地缩在他怀里,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

“你方才想说什么,叶思真是自己回去的?”

江倦攥住他的手指,用指腹一下下顶着他的指尖。

“嗯。网上的报道说是叶明宣出事以后,他的遗属们为了遗产,纷纷争夺叶思真的抚养权,她在几天的时间里就被各家抢来抢去,见识了成年人

的丑恶嘴脸。后来桓宇能源涉重案的内幕曝光出来,她一下子成了烫手山芋,这些亲戚都怕惹祸上身,谁都不敢收留她,就把她一个人送回了死过人的宅子。”

萧始听得心里发酸,想到在漆黑一片的宅子里独自拍球解闷的小女孩也不觉着恐怖了,只剩下了心疼。

“这些人怎么干得出来啊!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吃穿还是有人按时供应的,但对她来说远远不够。她年纪还这么小就知道了人世的险恶,对人有戒心不肯开口也是人之常情。”

江倦探身到床外,拿了那在叶家宅邸藏起的黑色密封袋。

“那颗手球可能是叶明宣或穆雪茵留给她的,她未必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应该有人告诉过她,那东西关乎着她的性命。”

他已经确认过了里面的东西,正是绿松石色的“寒鸦”。

江倦舌根发苦,感到难以启齿,“我们拿到球以后,她不是自己躲在角落里,还被你踩了一下吗?如果她是在和你玩捉迷藏,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话,明明有很多隐蔽安全的地方可以选,可她偏偏找了个离我们很近,容易被发现也不方便撤离的地方,这证明她根本没想过逃跑,哪怕我们是去杀她灭口的,她也会毫无反抗地受死。”

萧始心一沉,先是为这个年幼被迫晓事的女孩难过,随即想到江倦能精准地推测出当事人的心理,往往是因为能共情。

他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上,所思所想必定是代入了自己情感的。也就是说,换做是他在被追杀,他或许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让人心疼了。

江倦没察觉到萧始的低落,他凝视着手腕上一chu被他自己撕咬的新伤,“那天,你本来不该发作的,对不对?”

萧始闭目掩饰了他紧缩的瞳孔。

为什么这么忐忑?他明明就没指望自己这样拙劣的演技能欺瞒那人,只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不计后果地争取一次。

万幸,他赌赢了。

但他算不上赢家。

江倦的声音依旧清透淡然,“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怕我目的达成,利用过你就抛弃,所以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拼一次。能拼到最好的结果就算是成功,哪怕不能,你为自己努力过,未来也不会后悔。不用否认我的说法,过去那些年,我无数次做过跟你一样的事,最清楚这种赌狗心态。”

萧始动作的幅度很轻,试探着抱紧了他,与他十指相扣,摩挲着他因伤疤遍布而显得粗糙的手背。

“你没责怪我,只是想借机再骂一次我是狗,对不对?”

江倦没忍住笑出了声,“多少有点这意思吧。但我更想说的是,你不用这样大费周章还伤害自己,就算我一时心软留下了,这招总有不好使的时候,你以后要怎么办呢?”

萧始就像个胆怯的孩子一样,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着,“我当时感觉到你要走,急坏了,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也只能……”

他紧紧环着那人,都快把人勒得透不过气了也不舍得放开,“我怕你就这么走了,怕死了。”

“我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不是要给你危机感,让你无谓地担惊受怕,只是想告诉你……”

江倦抬眼,反握住萧始那覆在他心口发烫的手掌,“想告诉你,挽留我有更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