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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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比池清矮了些许,没有一点危险性。

所以池清才能全无顾忌地反锁上病房门,将外套挂在门上,挡住了玻璃。

他一手贴着墙,缓缓游移到江倦身边,定在他耳旁,拦住了他的出路,将他困死在了这间病房里。

池清微微低下头,对那人耳语着:“你有足够的时间告诉我你凭什么发现这个秘密。现在想开口吗?我知道江副支队长就如传闻中一样清高孤傲,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屑于多理睬。不过我觉着自己应该比萧法医好上那么一点儿,至少我……不那么讨你的嫌,所以,我还是蛮期待你开口的。”

他指尖抵上江倦的嘴角,描摹着他的唇线,期待能从这张嘴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温幸川出言制止:“喂!你别太过分了,他可是……”

“他是什么?曾经卧底‘17’还能活着回来的奇人,赴汤蹈火的英雄,值得尊敬的前辈?现在还不是一身伤病成了废人。”

池清的手下滑,扼住江倦的脖颈,虽不至于窒息,可被勒着的感觉绝对说不上好受。

温幸川很想阻止池清做傻事,奈何江倦背地里朝他打着手势,他无计可施,也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江倦轻咳着按住池清的手,掰开他的手指,让自己的呼女干更顺畅了些。

“你做的不是很明显吗?澜江抛尸案,死者体内的青鲛明显是在死后灌入的,现场没有遗留死者之外的痕迹,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接触过遗体的警察和法医。很不巧,那天将遗体护送回市局的外勤都在看我揍萧始的猴戏,没人有机会去做这事,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们也会忌惮遍布整个市局的监控。所以,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法医。”

“就因为他当时在被你揍,所以你就认为不是他了?要知道,尸体送进解剖室后第一个接触他的人就是萧始,你凭什么不怀疑他?”

这个问题困惑了池清许久,他一直很想知道在这位淡漠无情的江副支队长心里,死皮赖脸的萧法医到底算什么?以这两人的关系,就算不至于公报私仇,也该趁机好好恶心一下对方才是,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在感情中一直都chu于被动甚至是被迫的江倦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刚刚说自我感觉比萧始好那么一点,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错觉,但希望在自恋这件事上,你别跟萧始这个不要脸的学。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在我这儿你还不如萧始。”

池清恼羞成怒,不可理喻地瞪着江倦,狠狠将打算移步的那人又推回到墙边。

“你说什么?我不如他,笑话!我哪点不比他强,他凭什么能得到信任,我就不行!我差在哪儿!!”

“池清,信任是相互的,你给予别人什么,别人就会回报给你什么。你一点都不付出,却妄想从别人身上得到回报,太天真了。”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池清抡起一拳,猛朝江倦打了过去。

温幸川一时情急想要拦人,却见江倦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膝盖一弯向下避开了这记直拳。

江倦的反应太过迅速,实在不像脑震荡的伤员能有的动作,池清怍愕间收了手。

江倦拂去两袖的褶皱,跟池清拉开几步距离,没有继续攻击他的意思。

“除了青鲛,你留下的破绽也不少,暴露是迟早的事,何必因为比计划要早就把自己气成这样呢。抛尸案中你动的手脚不过是想诱我们深入调查此案,牵扯出枫叶苑地下室里那几具骸骨,甚至把我的行踪透露给王顺才,在他失手被抓后又下毒谋害他。”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杀了他?”

“王顺才离开市局后没多久就死在了大街上,在这之间他没跟任何人接触过,那么除了自杀,就只有在市局中毒这一种可能了。目前来看,你是最可疑的人,在质疑我为什么怀疑你之前,你还是先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池清冷笑,背着双手以极缓的速度向前,每一步踏出

,都让温幸川的心跳重顿一拍。

在他迟疑要不要拔出配枪自卫时,江倦却一步横挡在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隔绝了可能来自池清的威胁。

“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了。”池清不愿过多纠结自己的失误,话锋一转:“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在叶家宅邸里给你设陷的人是我。”

江倦叹息着摇摇头,颇显无奈:“很显然是没猜到的,不然也不会正中陷阱。这个问题你其实该问他。”

他回眸看了温幸川一眼,“是他发现了你的嫌疑,才不管不顾地跑过来保护我,还差点以为自己被怀疑了,受了点惊吓。”

温幸川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哎哟我的好副队,您拍着良心说,那是‘点儿’吗?”

“哦?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呢——”池清眼含轻蔑,极不情愿地把视线移到了温幸川身上,“我预定的替死鬼?”

这个称呼让温幸川听得直来气,他咬了咬牙:“还不是你在进门前推了我一把,让姜队他们发现防盗网和围墙没有通电!我本来以为只是你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可……”

“可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又不是人命案子,需要法医出外勤吗!平时让你加班都跟要了你老命似的,你怎么可能深更半夜劳动大驾主动跟我们跑到那种鬼地方去,除非心里有鬼啊!”

池清噎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

“你说的是事实,可我没办法。我切断了宅邸里的监控,可以确保没有留下别的痕迹,但在抓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她看到了我的脸,还在我身上抓了一把。证词倒是可以含糊过去,但她指甲里残留的皮屑一定能查出我的dna。”

他卷起袖口露出了胳膊上的几道青红的抓痕,“如果不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次,事后查到我身上,我就洗不清嫌疑了,我也是不得不铤而走险混在外勤的队5里,假借实习的名义蒙混过关。以防万一,我还随手选了你做替罪羊,一旦东窗事发,还有你替我顶罪。可惜……”

他再次看向江倦,眼里已起了冰冷的杀意,“啧,真可惜。”

“我说了,别跟萧始学。”江倦惋叹道,“这男人已经够烂了,世上比他烂的人还真不多,偏偏你头破血流也想跻身其中,这是什么好事吗?”

觉察到江倦迈步向前,池清立刻抽手拔出腰后的左轮手枪,可还没扣动扳机,那人已经疾步冲到他面前,隔着他握枪的手,将枪口生生压低。

来不及挣扎,锥心裂骨的剧痛便蔓延开来。

江倦掌中紧扼着他的指骨已经曲变形了,可他却没给池清张口的机会,另一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推,掼在门板上,令他动弹不得。

“疼吗?我在被推向疾驰的货车时也挺疼的,但应该没有你疼。谁让我是个爰记仇的人,喜欢加倍反击呢?”

池清眼中猝然拉满血丝,热泪横流,嘶喊被哽在喉中成了呜咽,他不住地摇着头,徒劳地哀求着那人。

江倦居高临下,垂眸漠视他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惊又绝望。

他大概这辈子从没这么后悔过。

惹上这个活阎王,简直生不如死。

江倦松开了扼着他的力道,池清筋骨受损的手无力地垂下,而那把左轮□□也在江倦手中被拆成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