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的时候,萧始偷偷在他光溜溜的后颈上亲了一口,跳着高进了浴室,借着他留下的余温洗了个干净,出来的时候那人正坐在被窝里打电话,见他推门便匆匆挂了,背过身去似是拒绝,又似是邀请。
“欲拒还迎啊,你怎么这么会?”萧始钻进被子,身上还残留着一丝水汽,整个人贴了上来,搂着江倦的腰不放。
他动作太大牵动被角,露出了江倦一边肩膀,他怕那人受凉,忙又给盖好了,隔着那人伸手到床头拿遥控器开了空调,又顺带着取了体温计塞进江倦嘴里,轻捏了两下他的脸颊,笑道:“我摸着你身上还有点儿热,别是又烧起来了,量下吧。别咬,水银流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想咬可以换点儿别的。”
江倦躺着装死,没理他。
萧始又去亲他的侧脸,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一手垫在他颈下,贴着他的肩窝,紧紧抱着他。
江倦偏了偏头,“把你那信子给我收回去。”
“前妻,你觉不觉着好像有哪里痒?”
“哪里?”
“七年之痒。”
江倦闭上眼,踹了他一脚,“无聊,要做就做,不做就滚,少拿我开玩笑。”
“那你倒是把衣服脱了。”萧始环在他腰上的手缓缓挪到他胸窝chu,帮他解着本就穿的松垮的睡衣。
才刚解开一颗扣子,江倦忽然按住了他的手,“够了,就这样吧。”
“……什么?”萧始以为他是要现在停下,体内乱窜的邪火突然就无chu可去了。
“我说,就这样。”江倦不敢回头看他,咬了咬牙说道:“给我留点尊严,别脱去这最后一层遮羞布。以前是我欠你的,你怎么糟蹋我,我都没话说。但至少现在,让我堂堂正正像个人一样。”
萧始的动作顿住了,中途作罢,转而用掌心去捂江倦的心口,“对不起,我没想勉强你,不做也好,让我这么抱着你睡一宿也成。”
江倦转过身来,眼尾挂着些许红晕,“穿着衣服,盖着被子,或者关灯都行,别让我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你面前。萧始,你能不能别看我?”
萧始一时喑噎,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做吧。”江倦哑声道,“我想做。”
“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别背对着我。看到你的背影,我就害怕。”
江倦没有回答,伸手关了床边的台灯,随即便被那热烈的怀抱拉向黑暗深chu。
他苦笑着在心里自嘲:这骨子里轻贱,怎么就是改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明天更新的内容可能有点危险,如果发现我没了,就晚点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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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梦话
霜华如絮,流云渐隐。
清澈如许的夜幕下疏疏飘下几片薄雪,破了幽梦,被掩映的月辉终于稀稀洒下,映明了被面上一双骨骼修匀,莹白如玉,仿佛透着光的手臂。
那手的主人用力抓紧身下凌乱的床单,手背上的青筋随之凸起,像是垂死之人的挣扎,奋力伸出一只手勾着床沿,尝试拖着整具身体脱离压制和束缚,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连指心都泛起了青白。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只更加有力的手,强行扣住他死死勾着床边不放的手指,轻轻一拧便让他失了力,不自觉脱了手,紧接着再次被拖进黑暗深chu。
是了。江倦想。
萧始的床不能上,他的被子会吃人。
“灯关了,被盖了,衣服也让你好端端穿着,怎么还是不想转过来。”
“被子太大了……”江倦闭着眼睛胡言乱语,“盖着两个大男人,这么折腾还不透风。来阵妖风把我吹病了也好,至少烧起来还能让你饶了我……”
“回答问题。”
萧始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江倦吃痛,倒女干一口凉气,“嘶……你就像条野狗,睡就睡,咬人做什么!”
“转过来,倦,求你了,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嘴上说着求,可他下手却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江倦刚出了一身虚汗,浑身痛得厉害,也疲于抵抗,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似的任萧始摆布,到底还是被他给翻了过去。
江倦认命地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就算是在只有月华辉映的朦胧暗chu,他也不想看到萧始那张脸。
那人抱了他很久,不住吻着他头上的汗珠,直到将那咸涩尽数舐去。
“完事了吧,你也该下去了吧。”
“再让我抱会儿。江二,你怎么就是不肯看我呢?”
“当初给我留下这个习惯的不就是你吗?你自己口口声声说不想看我这张脸,尤其讨厌我这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现在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光是挡着眼睛还不够,江倦又过头去,避开了那人随时可能落下的吻。
“以我们两个的关系,谈什么情爰太荒唐了,彼此慰藉而已,相互利用满足一下需求而已,你还指望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就算我愿意跟你对视,你也不可能再从我这双眼睛里看到任何故人的情绪了。”
江倦心里清楚,自己是不擅长也根本不敢直面萧始,或许是当初他打狠了,把自己打怕了,所以现在深刻在骨子里的是对他的畏惧。习惯一旦成了自然,就很难再改变了。
就算没看到萧始此刻的表情,他也知道一定会是把心肝肺剖出来碾碎了的疼。
像是嫌这把刀子捅的还不够深似的,他又狠狠往那人心口上来了一下:“萧始,当年的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一身反骨,也能被你给磨成贱骨呢?这一身骨头渣子刺的我鲜血淋漓,我也想让你尝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你但凡对我用点心思,让我这条恶犬咬上了你,就成了彻头彻尾的输家。现在抽身,你还保得住本心,别玩到最后一败涂地,连初心也找不回了,到时候可没人可怜你。”
就像当初我变成落水狗时,也没人肯同情我一样。
很可惜,也很奇怪,他为什么没能从伤害萧始的过程中得到报复的快感呢?
一时之间,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女干和心跳,江倦越是想让自己的脉搏平复,那波动就越是剧烈,像是那不安分的源头想要挣脱出这具所做之事皆违心的躯壳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萧始依旧炙热的手覆上他的胸口,轻声道:“好了,别气了,跟我置气把身子弄坏了都不值当,起来吧,我帮你清理一下。”
他的殷勤让江倦感到不适应,从前只会粗暴待他,全不顾念他死活的人,如今却小心翼翼侍弄着他,生怕他受风着凉,或是哪里不舒服不称心,每擦一寸,就问一句“疼不疼?冷不冷?”。
江倦觉着这要不是梦,就一定是自己疯了。
他被浴巾裹成一团塞进被子的时候实在不想让萧始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十分拙劣地支走了那人:“脏死了,你也去洗。”
萧始还懵着,“啊?我刚刚不是跟你一起洗的么?”
“别废话,不洗干净就别上来,滚。”
萧始不明所以,为了争取个在床上睡的资格只能又去冲了个澡,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