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多好。”
“你把他们叫来了?”江倦诧异道,随即无奈地扶额,“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还不是你一天到晚找不着人,工作起来命都不要,不然老周的电话也打不到我这儿啊。你手机呢,给我看看你是不是把老周给拉黑了。”
江倦也不躲,任他拿走了自己的手机翻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江倦的通讯录除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号码以外屏蔽了所有来电,微信里的好友也不多。
本来姜惩还觉着心酸,以为他还没适应身份的转换,连个平时能聊天的朋友都没有,结果没难受到三秒,他就觉着是他自作多情了。
敢情那人的黑名单里拉了二百多个人,有事了才把人拉回来说两句话然后接着拉黑,怪不得此前宋玉祗联系过江倦几次,都是话还没说完就出现了红色感叹号,以前还以为是他记恨着前情敌的仇,现在看来他其实是一视同仁,难得的公平公正。
“阿倦,怎么连萧始也在你黑名单里啊。”
“因为他把我当备忘录。”江倦轻描淡写道:“他一直在我黑名单里,就天天给我发些晚饭买几斤袋鼠肉,几棵白菜几根大葱这种乱七八糟的清单,有一次被我拉回来看见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把他放出来过。”
姜惩笑得都快断了气,江倦嫌他声音太大,又把助听器取了下来,一指楼上,“安排一下,我要赶在周悬他们来之前审一次徐静涛。”
“你还真要去啊,我劝你还是别了,跟那小子说话太累人,他说话颠三倒四,逻辑都是乱的,审过他的兄弟都说要减寿了,你会后悔的。”
江倦抿着嘴淡淡看着他,不用说第二遍,姜惩便举起双手讨饶,“得,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你安排。”
姜惩回办公室招呼众人准备,亲自推江倦上了电梯,在进审讯室之前,他听到那人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们没找对审讯的方法,只有真正受过刑讯的人才知道用什么法子最能逼人开口。让萧始老老实实在法医科做尸检,不准放他过来。”
姜惩觉着这话不对劲儿,迅速反应过来还想拦他一下,奈何江倦却趁他不备,自己转着轮椅进了审讯室,反手关上了门。
他无视了门外透进的姜惩的吼声,静静望着被铐在椅子上的男人。
对方头发蓬乱,几天没洗的脸显得很油腻,双眼通红,眼底乌黑,目露凶光,下巴上的胡茬长了很长,身上的衬衫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换洗变皱了,整个人透着明眼可见颓废和丧气,接连不断的审讯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深藏的凶残也渐渐难以掩饰了,光是抬头看向江倦那一眼就充满了杀气。
——这确实是一双杀人犯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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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审讯
初次见面,不等江倦出言,徐静涛自己倒是先开了口:“怎么,警察是没人了才派你这么个残废来审我吗?是以为软柔兼施就能套我的话吗?”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眼中狠厉越发明显,“做梦!少他娘的给老子扣屎盆子,我要是能屈打成招就跟你姓!”
江倦给门落了锁,波澜不惊地转着轮椅坐到徐静涛对面,十指交叉着叠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男人啊,照理说进了局子,挨上这么多天,心理素质再好的都熬不住,可你偏偏挺过来了,我想听听理由。”
徐静涛朝他瞪眼睛,“他妈的理由当然是老子是无辜的!你们这样抓无辜百姓要屈打成招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们!”
“这话说的不对吧。”江倦抬头看了看审讯室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他们打过你?”
“言……言语,不,心理暴力也算!”
这回笑的人是江倦了,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徐静涛,就像是可怜他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先生,你应该没体验过真正的暴力吧?”
这些社会人士对于“暴力”的定义无非身体、情感,以及性暴力,对于这三个方面的理解都很有局限性,尤其是身体暴力,单纯的拳脚相向就占了大半,未知的可能是他们连想象力都无法触及的遥远。
“不瞒你说,别看我都这个年纪了,入警也有十多年了,其实审讯经验非常少,很多专业知识还都停留在课本的程度,不过我的记性很好,至今还记得审讯心理学课上老师着重强调过审讯人员需要注意自我形象的树立。”
徐静涛舔着臼齿的牙床,脸颊被舌头顶起一块,恶狠狠地盯着江倦。
“如今社会科学文化飞速发展,刑事犯罪主体的文化程度、社会修养也随之提升,所以对审讯人员的个人素质也就有了更高的要求。法律赋予了审讯人员在审讯中的优势,也就是自我调节、自我控制的结果,可以进行自我心理调节与控制,也可以影响制约他人的心理,通过心理影响、制约、控制其行为,同时自身又可能接受他人的影响、制约与控制,有自主性和接受性1。根据这个理论来看,我其实是一个非常不适合进行审讯的人,因为我自身心理素质就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我很可能在攻坚过程中自己就先崩溃了,这也就是他们迟迟不让我来见你的原因。”
徐静涛冷笑:“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只是想表示你对工作的无奈,向我服个软吗?”
江倦微微一笑,“你怎么会这么以为?真是蠢到家了。”
对方闻言脸色大变,两手握拳,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动作的剧烈使得他手腕都被手铐勒得发白,可他却像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
“他妈的,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们警察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趾高气昂!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
“徐先生,你不会再有出去的日子了……移交看守所和监狱的机会除外。”江倦眼色一凛,“跟你说了这么多没用的废话,你就该知道我不是来审讯你的,而是随便拖延个几十分钟,然后向你宣布你可能会被判死刑这个噩耗的,就算你嘴柔不承认,铁证摆在面前,也容不得你狡辩。警方从你杀害死者的第一现场的地下挖出了三具碎尸的骸骨,这个数字到我进这个门之前还在上升,”说着,他凭空向上画了道弧线,“如果说谋杀一个人是可以死缓减无期的话,杀这么多人,该是死立执吧?”
“你!”徐静涛被他的话所激怒,随即意识到他话里提到了相当严重的内容。“……你说什么?什么碎尸,什么骸骨?我……”
“事到如今就不必再装了吧,你在澜江新城枫叶苑小区地下室杀害一人并将其抛尸澜江的部分过程被监控录像记录下来,找到铁证只是时间问题,不要太小看中国的警察了,到时坐实了你在地下室杀人的嫌疑,你觉得另外几具尸体跟你脱得了干系吗?或许老老实实承认,法院还会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儿上酌情给你减刑,但要是死磕到底,七天之内那颗枪子儿怕是免不了了。”
“不,不……我没有,没有杀人!”徐静涛暴怒而起,“你在诓我!我不信!!”
江倦平淡地望着他:“我没有让你相信的义务,信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看到只有我一个人进来,你就该知道这是非正式的审讯了,我只是想跟将死之人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