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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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得对他负责。”

凯尔冷笑一声,“兄弟,别怪我打击你,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对他负责?我就先不提你自己就是个医生,却对他表现出来的明显抑郁症状无动于衷,甚至认为他是逢场作戏,继续对他施压造成二次伤害这一点了。”他指着江倦质问:“你自己好好想想,他身上有哪儿是没被你打过的吗?你还记得当年的江倦是个怎样的人吗?就连你那么对他,让他最痛不欲生的时候都留了你一条狗命,现在他却连自己都没法放过,你知道人用十年都走不出这样的困境是多么悲哀的事吗?”

萧始无言以对。

“这也是他和你最大的区别,你会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把自己的痛苦强加于人,借以寻求心理上的逃避,而他只会折磨自己。”

凯尔叹着气,摸了摸江倦微凉苍白的脸,“他头上的伤是自己撞的吗?”

萧始无力解释,坐在沙发上垂首不语,只点了点头。

“伤的严不严重?”

“外伤比较严重,已经chu理过了,至于有没有脑震荡,还得看他醒来之后的反应。”

凯尔确认过了江倦的伤,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萧始,你知道人在自杀的时候要有多大的勇气吗?”

“……别说了。”

“只是听听就受不了了?那这十多年来一直承受比这折磨百倍不止的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递给萧始,却没有给他点上,坐在他身边把玩着打火机,“你可以用你作为正常人的心态去尝试一下,看看站在几十米高的地方往下看,想着自己就要纵身一跃下去是不是会腿软,面对无底的深渊时会不会害怕溺毙在冰冷的水中,甚至可以更简单,拿把刀抵在自己手腕的动脉上,想想失血、无力、身体逐渐冰冷却无力求救的场景,会不会让你感到恐惧。说实话,这十年里,阿倦任何时候自杀对我来说都不意外,让我惊讶的反而是他活下来这件事。”

萧始将脸埋入掌中,凯尔的指责让他无从辩解,许久,才哑着嗓子,没头没尾地说道:“他很怕疼……”

“是啊,他怕疼,所以他不敢死,可你觉着今天他在撞向墙壁,还有把枪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他怕吗?”

萧始除了摇头逃避自己应当面对的现实,竟做不出任何反应。

可凯尔丝毫没有可怜他的意思,不停翻搅着他被刺得鲜血淋漓,模糊一片的伤口,“十年了,他孤立无援,被逼无奈不得不成为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却没有人理解他的遭遇,肯多施舍给他一点儿感情,他最需要陪伴和保护的时候,身边却只有你这个把他当成复仇对象和泄欲工具的牲口,心理问题没恶化成精神疾病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你还想要什么?如果真的只是担心他遭遇危险,不如换我来守着他,上面派来的人不止你一个,能做这件事的人还有很……”

“不!”方才还叽叽歪歪的萧始这一句倒是拒绝得干脆利落,可见他这次是铁了心要留在江倦身边。

凯尔心道这姓江的一家子这辈子到底是倒了什么霉,父兄惨死,母亲早逝,就活了个孤苦伶仃的弟弟,还成天被这条恶狗糟蹋,怎么看都是熬不久的命,可能对他来说最仁慈的方式就是给他个痛快。

“萧,我希望你知道,你和阿倦的关系跟姜惩和宋玉祗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姜的内心缺乏安全感,别人朝他进一步,他就可能退一步,但他并不排斥宋,宋也会跨过千山万水来寻他,所以他们天生绝配。可你只要走快一步,阿倦就会毫不犹豫纵身跃下万丈悬崖,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就算是为了不让他再后退,也请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一看到江倦那张和江住生的别无二致的脸,他就觉着心里像被什么攫着似的,疼得难受。

“你难道不放心我?我在江住临终前答应会照顾好他弟弟,就算你是和我站在同一立场的队友,我也不能让你毁了我对故人的承诺,在我眼里,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

及一个已故的江住重要。”

“再给我点时间,天使,拜托了。”打从相识以来,萧始头一回用如此卑微的姿态请求,“我杀过人,也受过伤,所以我知道,有些东西单凭时间的消磨是远远不够淡化的。”

被锋利的刀刃切割肌肤,谁都知道疼,但要是用一把钝刀慢慢磨,起初是不疼不痒的,等感觉到痛的时候,伤口已经很难恢复了,愈合所需的时间,所受的痛楚,都不及剔除腐肉,重新生长来得痛快。

萧始只是想,给自己这片脓血一个重新被女干收的机会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凯尔·勃朗宁是上部出现过的角色,目前还没有细说他的故事,所以这一章就是出来打了个酱油,之后会详写他和萧始的关系以及和江住的渊源。

虽然江住只活在回忆里,但他可能是这个系列里最大的人生赢家了(拥有最强大的男人,可惜是个直的),也心疼一下从头寡到尾的天使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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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梦醒

江倦是在疼痛和眩晕的刺激下清醒过来的,额头上的伤隐隐作痛,身体的每个骨节,每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筋疲力尽的酸楚,就好像被人活活拆零散了又匆匆把肢体拼凑起来似的。

他目光涣散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许久也没能想起断片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起身环视四周,房间没什么异样,唯一的怪异之chu就是自己一觉醒来莫名其妙换了睡衣和床单。

他以前好像没有梦游这个毛病,难道又是萧始偷偷溜进他房里了?

江倦揶揄一笑,觉着这想法有些可笑,以萧始的性子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做完都懒得收拾,从前得求上好半天他才肯解开手铐放自己去洗澡,还要用污言秽语折辱他:“怎么,嫌脏?你联手外人害死自己亲哥哥的时候怎么就没觉着自己脏?”

他摇了摇头,把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下地时看到了床头边墙壁上一片违和的色差,和周围被太阳照射过,微微泛黄的墙面不同,只有那一片白得反光,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用指甲轻刮了一下还没完全干透的腻子,凑到鼻前一闻,是股清新的薄荷味。

想到萧始那不知轻重的狗东西居然狗胆包天祸害这天价房产,江倦心里一股火起,抬手把床头那杯温水泼了上去,用手一蹭便愣住了。

确切地说,牙膏并不是墙面上的污渍,被盖在下面的血迹才是,模糊一片,还有蜿蜒流下的血痕。

他迟疑着摸了摸头上的伤,这时萧始推门而入,“呀,醒了怎么不叫人啊,先别下地,我给你拿牙刷去,你头上有伤,今天就别洗脸了,我帮你擦一把算了。”

他放下餐盘转头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哼着小曲儿端着盆回来了,就像没看到被江倦泼了水之后牙膏沫乱淌,露出了血迹的狼藉似的,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往那人面前一递,“喏,刷吧,不用担心滴床上,我帮你接着。”

说着他还真把手心凑到了那人的下颌,看江倦没接,干脆把牙刷塞进他嘴里,轻轻捏着他的双颊,让他张口配合着自己,帮他里外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