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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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水阔,主子,珍重。”

魏长乐闭上眼睛,手指不住转动佛珠,甚至没有回头看那青年一眼。

城外朔望穿甲佩兵,和几位将军商量如何攻城一事,充当军师的岑闲戴着面具站在他们身边,不时提出些意见。

“到时骑兵在前锋之后,列阵而去,前锋带五百人持云梯者和攻城械具先行,中军弓箭掩护,待破城门后,苏将军,”朔望点了一人,“进城之后,前阵转为两翼,你带其余兵士主攻,黄将军带两翼分兵包抄。”

“将军,再命一队骑兵,攻朱雀门,先找到陛下。”岑闲道,“若遇阻拦一律格杀!”

“依军师之言,”说完朔望拧眉,转头看向岑闲,低声问道:“皇室可有密道?”

前朝皇室未雨绸缪,会在宫廷内部挖一条密道,以便非常之时可以逃脱,不过朔望不知道大魏是否也有这样的做法。

若是有,还是得派人守在密道出口那才好。

岑闲隐在面具之下的眼睛一动,道:“是有一条,不过你放心,我会传信给锦衣卫,让他们在郊外守住出口,不会让任何人逃脱。”

几个人商定好攻城事宜,将领们抱剑而去,营帐内霎时清冷下来。

而后没过多久,随行的军医把煎好的药端进来。

容貌俊美的青年禁不住皱了皱眉。

穆南枳被骆二胡给绑来随军,和江浸月相见恨晚,一合计就给朔望列了好几张方子,一张比一张难喝还苦,喝得他最近几天满嘴都是清苦的药味。

帐中除了他俩就没有其他人,岑闲将面具摘下来放置在桌子上,秀雅的容貌被火光映得暖黄。他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汤递到朔望面前示意他喝下。

朔望不敢在他这造次,毕竟就算他受伤,这营里面能单挑他并且有望将他打趴下的也只有岑闲。

再说了,久别重逢,还未来得及温存几日,他不想惹岑闲生气。

他仰头,喉结滚动将那药咽完,看起来倒是乖巧得很。

只是刚咽下,他嘴里就被岑闲塞了一颗蜜饯,甜丝丝的,冲淡了苦味。

朔望倏然睁大眼睛。

“甜吗?”岑闲问。

朔望下意识点头。

岑闲笑了笑,眼角微弯看着朔望:“明日决战,将军今夜也给我点甜头吧。”

第74章最终章(完)

第二日清晨,朔望和岑闲早早起身。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便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朔望昨夜食髓知味,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军容整肃的军队很快就列阵完毕,朔望欺身上马,岑闲亦随后从之。江与安穿着甲胄带着一支骑兵,列队在中军旁。

朔望拔出剑,朝苍天一指:“众将士听令!随我勤王,诛杀叛逆!”

早就被激发战意的将士们高呼三声,训练有素地朝着上京城的城门攻过去了!

这一日,整个上京城喊杀声震天,狼烟烽火笼罩在大魏的都城上。

守城的神机营士兵紧守城门,镇抚司chu,魏琛和和张久成各领一队锦衣卫出门,在惊慌的人群中穿梭。

皇城乱作一团,大批官员携金出逃,宫内也是人心惶惶,六神无主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能做些什么,有些胆子大的,摸进了主子的房间偷盗金玉饰物逃跑。

也因此,小皇帝魏明文终于逮到了机会。

他叫太后趁乱前往密道所在,然后自己换上一身太监服饰,趁乱溜了出来,朝着曹皇后的居所狂奔而去。

小皇帝心思很简单,曹皇后怀着孕,此时也快到了要生产的时候,此时皇宫乱成这样,即便她的父亲是曹庸,也难免顾及不上她——更何况,她当初本就是被当作一枚棋子嫁入的皇宫。即便这颗棋子是拿来桎梏小皇帝自己的,他也担忧曹皇后会在内乱中出什么差错。

只是跑到半路,他眼角余光瞟见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倏而顿住了。

老人瞎了一只眼,朝着周围奔逃的人比划着手臂,似乎是想要问一些什么。

只可惜,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停下来回答他。

宫道内忽然有人纵马而过,马蹄离老人咫尺远近,魏明文吓了一跳,本能使他飞扑过去,抱着老人就地滚了一圈,堪堪避过那要命的马蹄。

烟尘骤起,魏明文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猜想这老人估计是从掖庭那边逃出来的太监。

思及此,魏明文往这老人手里塞了块玉佩:“公公,这里乱得很,你赶快逃吧!!记得别往永寿宫那边走!那边全是长公主的兵!”

说完魏明文又火急火燎朝着曹皇后那边赶过去,半道撞上了朔望安排过来的一队骑兵,领兵的正是从朱雀门chu一路血战而来的江与安。铠甲上布满血迹的兵部尚书朝魏明文点头,翻身下马拱手作揖:“陛下。”

魏明文有如见了亲爹,连忙指着方位,叫江与安先去曹皇后那把人带出来。

与此同时,城外的营帐内,飞哥急得快要哭了,抓住骆二胡喊道:“我阿爷不见了!!”

骆二胡如遭雷击,飞哥哭着要去找人,但如今整个上京城一片狼藉,城外也遍布狼烟烽火,他不敢放这半大小子出去。只能将这件事告诉给奉命留在营帐保护他们的尚智。

而后,一骑快马从营地中踏出,朝着上京城赶去!

远chu「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士兵们的高呼声,上京城城门终于支撑不住,被从外破开了!朔望骑着骏马,带着一对骑兵从中插入,曹庸的神机营被这支如同尖刀一般插进来的队5冲得骤然溃散!

长公主豢养的私兵弯弓搭箭,数支铁箭齐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这支骑兵而来,朔望只觉得眼前白光一晃,那朝着他心口而来的长箭便在半空中被斩成两半!

岑闲脸上戴着面具,骑马在朔望身边,长剑滴滴答答掉着血。

“杀!”

他向周围的士兵下了命令。

早就杀红眼的士兵骑马向前冲去,骑兵收割人头的优势十分明显,而随之而来的步兵则迅速和周围的私兵展开了巷战。

这一日,上京城流血漂橹。

昔日繁华的京都已然不复存在,皇宫内,魏长乐捏着佛珠,声音浅淡地念经。

她不信神佛,而今念这佛经,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念的。她踽踽独行半生来,落到如今的境地,也不知道是否该叹一声命该如此?

从收到那封遗诏开始,她便存了死志。

谁曾想,半生的念想,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罢了。

她已经听到皇宫传来的哭喊声,料想到曹庸应是兵败,她那个死而复生的崽子已然带兵过来要讨伐她了。

宫门chu,头戴斗笠的黑衣青年去而复返,正是凌云。

私兵有一大半被曹庸带去守城,余下五百人,一百人去守了曹皇后,剩下四百,全在永寿宫这边待命了。

他静静站在永寿宫外一chu转角chu,没有动身。

而后他看见宫门大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出来对着所有人道:“长公主叫大家都散了,逃命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那太监却已经把早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