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岑闲微微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不认识。”
小皇帝幽幽叹口气:“啊——”
岑闲和小皇帝告了别,往御花园外面走去,细细想着刚才小皇帝说的话。
姑母,母后,曹絮……这里面的姑母,那个叫魏长乐的长公主,好似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危险。
他转头看向朔望,青年桃花眼微微上扬,这双眼睛和记忆里面的昭王有相似的地方,整张脸却怎么也让人无法与昭王夫妇重合。
像是哪里出了岔子一般。
朔望的手在岑闲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怎么盯着我发起呆来了?”
青年颇有些自恋,声音里面却是关切,像是在刻意逗他开心似的:“是不是被我英俊风流的姿容给女干引了?”
“没个正形。”
岑闲精准地捉住朔望在他眼前作乱的手,然后拉着他出了宫门。
作者有话说:
岑闲:我是真的穷;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陷阱(三)
“魏长乐,字无忧,先帝的妹妹,大魏长公主,年少时曾因为母妃曹鸢犯错,毒杀了一个妃子,被勒令前往昭罪寺诵经为那位妃子超度一年。”
锦衣卫的声音在底下响起,岑闲皱着眉头听,他没支开朔望,青年站在他身边,认真地听着锦衣卫的一字一句。
在岑闲看来,若他猜对了,也不该瞒着朔望,那是朔望的事情,他该知道。
“后来魏长乐和昭罪寺里面的一个和尚互许终身,珠胎暗结。”
岑闲握着竹椅的手一缩。
“但是那个孩子据说……在昭罪寺里面生下时便是死胎。”
岑闲目光微顿,难道是他猜错了?
底下跪着的锦衣卫继续道:“主子,查到的就这么多了,我们在查时招人阻挠,不是很顺利,这位长公主有自己的势力,而且不小。”
岑闲手指敲在扶手上,低垂着的眉眼被火光镶上一层金边。
“那那个和尚叫什么名字。”
“属下无能,没有查到,但他法号净心。”
法号净心……但最后却六根不净,坠落红尘,和大魏的公主相恋,还有了孩子。
朔望托着下巴觉得皇家的事情真是……不可捉摸。
那锦衣卫又道:“主子,您手上的佛珠,的确是这位法号净心的和尚的,按查到的消息,这佛珠是长公主所赠予其的定情信物。”
岑闲转着佛珠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朔望脸都绿了,看着那串佛珠的眼神不甚友好。
这他娘的,他把别人的遗物戴在岑闲的手上了!况且这还是别人的定情信物,而且这对有情人的下场还不怎么好!
这让朔望如鲠在喉,眼神似乎想把那串着沉香木佛珠的线给盯穿!
等锦衣卫一走,这混不吝就上前要把岑闲手上的佛珠串摘下来,岑闲手往上一扬,“你干什么?”
朔望道:“不吉利。”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把岑闲手上的佛珠串拿了下来。
这劳什子定情信物都把人定死了,还叫什么「破灾」,简直是十分的不吉利!
岑闲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朔望身上。
自从相认之后,朔望的性子倒是收敛不少,没初见时那么张狂放肆,乖了不少,整个人像被顺毛了的大猫,老是焦急地围着他转。
大概现在在朔望心里,指挥使大人现在不是那个武功高强,心思深沉的老狐狸,而是变成了脆弱无辜还生着病的小白兔,需要人好生照料。
饶是让朝中人知道他这番心思,大概要破口大骂指挥使又在用那张脸蛊惑人心了!
而让江浸月评判,他大概会沉痛地说:“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然而眼下除却指挥使大
人,没人知道朔望的心思,容貌俊美的青年半跪下来,把那佛珠串收进了怀里面,抬起头问岑闲:“你查长公主,是因为她给小皇帝指了婚事么?”
“一半,只是这长公主捂得太严实,居然没让锦衣卫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岑闲半真半假道,然后把话头岔开,“至于娶曹絮,太后想不到这些。”
“她想给小皇帝娶个皇后,”岑闲的手覆在朔望的黑发上,认真给十年未踏入朝堂与上京的朔望解释,“以外戚来制约我和景王。”
这位太后娘娘自先帝死后便像一根无主的墙头草,随风就倒,战战兢兢地带着小皇帝在岑闲、陈相、魏琛三人之间夹缝生存。
如今陈相一死,魏琛岑闲两位关系又逐渐暧昧起来……毕竟陈相于就是他们联手掰倒下来的,而今岑闲又若有若无地与魏琛来往,太后未免会担心。
同这位太后来往几年,他对太后的脾性十分了解。
“她怕我不遵守先帝的遗诏,推魏琛上皇位。”岑闲叹口气,“我倒是不介意这么做,小皇帝痴愚,毕竟若我哪天不小心死了,朝野人心难测,突厥的兵马在朔漠虎视眈眈,凭借一个痴愚的小皇帝和太后是守不住大魏的。”
朔望在岑闲说出「死了」二字时,扣着岑闲的手微微收紧。
“魏琛虽然性子不好,略有乖张,算不上做皇帝的好料子,”岑闲轻声说,“但他能广听言路,只要留给他几位能用的人,大魏至少能守住。”
“但魏琛和他的父亲魏轩一样,是恪守臣子本分的人,是不会废帝登基的,若他只是朝臣,他就不能真正镇得住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我最后留在上京,不止为了翻案,”岑闲道,“你还记得王爷教过我们什么么?”
朔望紧紧握着岑闲的手,记忆穿过,浮现出昭王一字一句教他们读书的场景。
丰神俊朗,气质儒雅的男人执笔蘸墨在宣纸上面写字,幼时的他和岑闲趴在案几上面看他写。
魏以诚神情近乎虔诚。
纸上写:“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
朔望沉声说。
“我会和你一起的,”朔望低声道,“我和你一起翻案,和你一起守着大魏。”
“我这几天在军营,同沈骏学了很多东西,若突厥犯边,我替你去打。”
岑闲轻笑一声:“你现在充其量是个小兵,我要的是坐镇三军的虎将,你还差得远。”
朔望用手指在岑闲的膝盖画圈,一阵轻微的痒意顺着岑闲的髌骨传上来,岑闲忍不住握住了朔望的手指。
“太晚了,”岑闲说,“休息去。”
朔望笑意盈盈:“你先睡,我要去练剑。”
岑闲已经乏了,自从江浸月给他抽蛊之后,他喝完药就极容易疲累,不休息就会头疼,前两天批奏折太晚了,还不小心咳了点血,把朔望吓得够呛。
他躺在床上休息,朔望将灯给灭了。
黑夜里面,岑闲感觉有一双视线正若有若无落在他身上,没过一会儿,一双手过来给他掖了掖被子。而后门吱呀一声响,朔望出去了。
朔望将怀中的那圈佛珠拿出来。
太巧了,怎么会主持一拿佛珠给他,岑闲就会去查关于这佛珠的事情呢?
他查长公主倒是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