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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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上面。

岑闲善书,簪花小楷,行书,草书他都会,每一种都写得极其漂亮,尤其是朱笔写字时,字里行间都是肃杀之意。

朔望问:“你明日要去做什么?”

锦衣卫指挥使的生辰礼,怎么着也得有一群人上来巴结,说不定还得搞什么劳什子宴会来庆贺。

岑闲笑了笑:“同今日无二。”

“我不过生辰,”岑闲解释道,“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你不必费心什么,过完明日回江南就是。”

朔望刚想说些什么,岑闲忽然捡起了案几上面的红梅枝,插进了朔望被束起来的乌发里面。

朔望一愣。

俊美无双的公子眼睛明亮,印着烛火,蜂腰削背身形颀长,本该是英气俊俏的人,乌发间却插了枝勾勒上澄明火光的红梅,生生多了些清丽的颜色来。

“帮我去藏书阁那拿大魏国史,”岑闲声音压低,“梅花枝不许拿下来。”

朔望被美色所惑,脸刷一下红了,而后晕晕乎乎往藏书阁那边过去了。

他刚走,张久成就悄悄进屋里面来了,岑闲抬眼看了张久成一下,问:“查到什么了?”

张久成往后面看了一眼,回头恭敬道:“按照叶文章的说法,我们在元城那边寻到了他说的余佩。”

“只是余佩现今年逾七十,已然是风烛残年,还被烫伤了嗓子,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昭王旧部……”张久成压低声音说,“我们的人在岭南那边找到了一名男子,说是旧部李监军的儿子,他说他手中有当年事发后李监军偷偷藏起的那些与先帝的书信。”

李监军当年也是揭发昭王私藏甲胄,意欲谋反的人,只是事情刚被揭发不久,他就因为犯了事被先帝发配岭南了。

“他说这些书信随李监军葬到了棺材里面,”张久成道,“要三千两银子才肯开棺。”

“我们只好偷偷问了乡里,然后把坟给掘了。”张久成将一沓又脆又黄的书信放在了案几上,“这些便是那些书信。”

岑闲扫了几眼,将书信全部放到了宣纸下,用砚台压好,说:“我知晓了,辛苦。”

张久成连忙摇头,而后马上出了门。

约莫过了半刻钟,朔望就从捧着大魏国史过来了,那梅花枝他果然没有拿下来,还好端端地插在发间。

岑闲还在批奏折,他把书放在岑闲的手边,看岑闲批奏折。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在昭王府的时候,那时昭王搂着昭王妃在案几上写字,不远chu的小书桌那,他打着哈欠,困得眼睛睁不开,岑闲拿着毛笔,把他没抄完的诗词一句一句写在了宣纸上。

朔望迷迷糊糊地合上眼,一股梅花香混着药的苦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明日就是最后一日,朔望想,我得找个理由……留在他身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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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岑闲就上朝去了,朔望百无聊赖地待在府邸里面,瞥见树杈子上的冰雪已经消融了。江浸月坐在他旁边,正兴致勃勃研究棋谱。

他每日要给岑闲请三次脉,有时来了不愿回府就不走了,赖在岑府不肯挪窝。

小黑猫抬着爪子拍了一下江浸月的书。江浸月拎着猫脖子把猫给扔到了朔望的怀里面。

小黑猫十分生气地冲江浸月咆哮。

江浸月「诶呦」了一声,啧啧道:“你也就在岑闲怀里乖。”

那猫挣脱了朔望的手,还不忘朝江浸月脸上扬了一爪子,江浸月反应极快,敏捷地躲开了。

朔望看着那猫跑远了,转头看着江浸月:“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赶我走。”

江浸月对朔望和岑闲那个生辰礼约定略有耳闻,听到朔望问扬了扬眉毛,笑着说:“这我可不知道,他铁石心肠得很,想要赶人谁能拦得住。”

“不过你

试着讨他开心,”江浸月胡乱出馊主意,“看见那只猫了吗?挠了我们那么多次还不是留下了,为什么?因为他得岑闲欢心啊!”

我还不够讨他欢心么,朔望想。

他狐疑地抬起头看着江浸月:“真的?”

江浸月回答得斩钉截铁:“真的!”

朔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不顾江浸月的阻拦,拽着江浸月出门去了!

江浸月哀嚎声一路:“祖宗求求你别带我啊!”

要是被岑闲发现了是他怂恿他那一箩筐破事都得被江与安知道了!

朔望拽着江浸月来到了昭罪寺。

昭罪寺是皇家开的寺庙,每年正月十三就会开门让百姓进来祈福,是以此时昭罪寺里面香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都是来祈福的。

昭罪寺的主持站在正殿佛像旁边诵经念佛,他是个约莫四五十的僧人,眼角已经有了层层纹路。

佛像底下,魏长乐轻纱遮面跪在底下,双手合十祈福祷告,眼神却一片冰凉,并无无诚挚之意。她祈福之后磕了个头,站起身往门那边走去,正走到门口,她猝然碰到了正拽着江浸月进门的朔望。

青年俊美而神采飞扬,像是一潭死水里面扔进了一颗石子,掀起一片惊天骇浪来。

魏长乐看着朔望进门,难得愣了一下,身旁身着黑衣的男子低声问:“主子?”

“无事,”魏长乐转过头,若无其事道,“只是碰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而后魏长乐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旁边人说道:“派人跟着他,还有去查查他是谁。”

而另一边,朔望已经和江浸月进了昭罪寺。

“你来昭罪寺干什么?”江浸月问,“来给岑闲祈福么?”

“嗯。”朔望跪下来,给上面的佛像磕了个头。

江浸月神情复杂,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他学医救人,不信鬼神之说,岑闲更是不信。若岑闲的病求神拜佛救得了,也不会落下沉珂。但这会儿看朔望祈福,他又不好直接打击人,思来想去只好闭上嘴,看着朔望虔诚地拜了几下。

“你拜完了,可以同主持身边的僧童,拿个香囊,里面装有一个平安符。”江浸月提醒道。

朔望问:“你怎么知道?”

江浸月不跪佛像,看起来不像是会来昭罪寺的人。

“江与安年年过来,他拿的香囊最后都给了我,”江浸月颇为头疼,“我那都堆了十几个了!”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声讶异地叫喊:“江二?”

江浸月身形一顿,麻溜地想要跑,然后就被江与安提溜住了后脖颈的衣服:“不是说没时间陪我来么?”

“我——”江浸月心思急转,指着朔望道“我来陪他祈福,他……他正求神拜佛要留在指挥使身边呢……江无祸……啊不哥哥哥你轻点……”

朔望:“……”

说得好像是没什么错chu,可他怎么这么想打江浸月呢?

跟着走进来的魏琛嗤笑道:“你把指挥使服侍好了,他还舍得让你离开么?一个小情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居然还能得岑闲的青睐,我真是不明白。”

魏琛不明白,但朔望稀里糊涂地明白了。

这番话让朔望醍醐灌顶,他一脸我明白了的样子,江浸月痛苦地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