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1 / 1)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色,小六立刻从善如流上前准备推那轮椅,谁料江浸月忽然把手上的木盆一放,冲上前将小六挤开,十分热心肠道:“我我我来!”

小六在他们旁边忍笑,岑闲神色凉凉:“你不背书了?”

“照顾尊贵的指挥使大人自然比背书重要,”江浸月严肃道,“小六,你说是吧!”

小六维持住自己的表情,认真道:“没错。”

岑闲:“……”

算了,由着他们吧。

江浸月屁颠屁颠把岑闲推出了小院,上了马车,朝着仓廪库府那边过去了。

墙头上子弗、朔望和南燕三人排排蹲着着,南燕用手指戳了戳墙上结的冰,问朔望:“你不跟过去吗?”

朔望摇了摇头。

子弗刷啦一下打开折扇:“小燕子你可别问了,朔望兴许是昨天和指挥使睡在一起害”

他的「羞」字还没出来,整个人就从墙上栽了下去,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他抬头一看,始作俑者朔望收回手,脸上一片无辜。

“子弗兄,”他学着岑闲那副腔调,十分温良的样子,“你怎么在墙上都站不稳了,是时候该练练了。”

子弗举着折扇大喊:“你这个黑心肝的——”

南燕噗嗤一声笑出来,从墙头上跳下来,提溜着气急败坏的子弗走了。

待他们二人离开,朔望踩着冰,朝着岑闲离开的方向过去了。

仓廪府库离索命门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岑闲被江浸月扶下车,小六把那红木轮椅拿了下来给岑闲坐着。

刀兵库被改成了刑房,琳琅满目的刑具摆在架子上,案台边,江与安拿着那些供词看了两遍,发现不少矛盾之chu,便用红笔在上面做了朱批。

魏琛在他旁边喝茶,不远chu刑架上许知义肥硕的身子被绑着,头无力地歪在一边,鼻青脸肿的样子。

魏琛下了狠手,这会儿许知义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语气冷冷:“江南仓廪府库的账缺了那么多,陈相于吞下的银两都够养一支禁卫军了!”

他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真是岂有此理!”

“景王殿下,”一道清粼粼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魏琛愤怒的话头。

魏琛和江与安一齐回头,见岑闲穿着一见藏青色的鹤氅,脖间围着一圈黑色的狐毛,正坐在一张红木打的轮椅上,古井无波的眼眸稍稍朝他望过来。

“江南的账应当查完了,”岑闲说,“对吗?”

魏琛将一沓账本摔在桌子上,“沾了您老的光,的确查完了。”

不得不说,这些锦衣卫用起来真是十足顺手,账查得又快又仔细,几乎能和他带来的账房先生一分高下了。

“罪证确凿,”江与安放下手中的笔,“陈相于死不足惜。”

说完他目光扫过江浸月身上,江浸月此刻有岑闲挡着,底气稍足,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江与安:“……”

小兔崽子真是欠收拾!

“大魏向来倚仗江南财税,”岑闲抬头说,“对江南向来严加看守,陈相都能在此中捞出油水,那其他州郡不知也会不会深陷其中。”

他点到即止,但江与安和魏琛对视一眼,皆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相于作乱或许不止这一chu。

但这些只有陈相于自己知道了。

他们该回上京一趟了。

而此刻的上京城,诏狱内,陈相于从一国丞相沦为阶下囚,正卧在草堆里面。

他此刻恨毒了岑闲和江南那群蠢货!

若不是岑闲装病去往江南查案,若不是江南那堆蠢货暴露,他又何至于被关押在诏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但没关系,陈相于想,会有人把他救出去的。

若是不救,陈相于眼神一冷,那便和他一起下地狱!

这时,有一狱卒给他送来了饭菜,这饭

菜热腾腾的,虽然仍旧粗陋,但看着比前两日的青菜粥要好许多。

他捧起碗,没注意到那狱卒没走。

陈相于扒拉了两口饭菜,身形一僵,不可置信看向那狱卒,嘴里涌出黑血来。牢房昏暗,除了面前的狱卒,谁也看不见他是什么样。

陈相于还没来得及喊,两眼就翻白,扑通一声倒地了!

他抽搐着看着那狱卒,流出的血混着饭菜淌在嘴边。

狱卒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玉色腰牌在陈相于眼前一晃,随之不见了。

陈相于抬起的手重重摔在了地上。

冬日里实在冷,过了一刻钟,终于有狱卒发现了不对,一边大喊一边往往陈相于身上一探——

那尸体已经凉透了。

作者有话说:

摘自《诗经小雅常棣》

索命门与锦衣卫众人:联谊了联谊了

第23章丞相(三)

陈相于的死讯掀起了轩然大波,太后大亥,连发七道加急令,使节疾行在晨曦未起时奔至江南,要岑闲立刻回京。

只是使节也没敢直接去叨扰岑闲。指挥使大人天潢贵胄,虽说看起来脾性温和,但手上的人命可多如牛毛……他迂回了半晌儿,脑袋一梗,朝着魏琛和江与安那去了,请他们二人将懿旨带给岑闲。

魏琛清早被吵醒,面色不虞,拿着使节送过来的太后懿旨,一脚踹开了岑闲的房门,小六追在他身后,没能拦住他。

一进门,魏琛也不管岑闲醒没醒便道:“陈相于死了。”

岑闲起身的动作一顿,三千青丝滑落肩头,薄而长的眼尾如刀一般上挑,声音还有初醒时的沙哑:“死了?”

“死了,”江与安紧随其后,神情严肃,“太后宣你回京。”

岑闲披衣起身,他伤还没好,脚步一个踉跄,江与安下意识伸出手扶了他一把,把他放到了轮椅上。

“知晓了,”岑闲对着他们淡淡点头,“我立刻回京,江南烦请二位了。”

他语毕挥手,小六推着轮椅出去了。魏琛在他身后气着对江浸月道:“他是把我们当随从使吗?”

江与安咳嗽一声,没敢应声,这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景王殿下逮着机会就要骂岑闲几句,也不管自己占不占理,这浑水他可不掺和。

事情发生得突然,尚智匆匆找了几匹马,六名锦衣卫随行,等着岑闲过来。江浸月打着哈欠站在马旁边,很快就看见远chu有辆轮椅过来了。

出来得急,岑闲没穿得太厚,就着江南的冷风咳嗽,彼时天还蒙蒙亮,青石道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行人。

尚智打着伞过去接人,岑闲被扶着从轮椅上下来,他没走几步路,转头问尚智:“汝愚,可有惊动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尚智和一旁的江浸月心知肚明,都知道岑闲所说是朔望。

尚智暗暗心惊,也不知道那叫朔望的小子到底是哪里入了指挥使的眼,竟然能得指挥使放在心上在乎,只是离开江南都不愿意惊动对方。

“主子放心,没有惊动,”尚智望了望天色,“此时天色尚早,估计还歇息着。”

岑闲叹口气:“但愿如此。”

这几日朔望跟他跟得太紧,跟着他同寝一室,昨日悄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