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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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到索命门排名第一的杀手会直接栽在锦衣卫这里?这他娘的不是被官家砸他们江湖的招牌么?!

真是……真是见了鬼了!

朔望追悔莫及,暗骂自己就别见钱眼开接这生意!

还有早知道就不止手上要缠护腕,他被拽回去一掌拍晕之前想,脚上也要缠上才对!

尚智看着已经晕过去的这黑衣杀手,还有脸色因为被踹了一脚而越发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涸血迹的岑闲,怯生生叫道:“主子,此人……”

是要杀还是要剐,他们这群护卫不力的下属是要关几天禁闭受锦衣卫大牢什么样的刑?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话来,只见岑闲扫了一眼这人事不省的杀手,咳嗽了一声,声音寡淡不见起伏,对尚智说:“若愚,把人带回去……”

他想了又想,说:“别关牢里……送到我在镇抚司的住chu。”

尚智闻言下意识应声:“是!主子,属下这就去……”

而后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

指挥使让他把人送哪?!

他们英明神武不苟言笑下手狠辣不近人情,遇上刺客就会面无表情着把人送往锦衣卫大牢受一百零八项酷刑的指挥使大人让他把这该死的刺客送……送房间?!

尚智觉得五雷轰顶不敢置信。

“怎么了,”指挥使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何疑问么?”

“没……没有!”尚智回过神来,赶忙回答,“属下这就去办!”

指挥使的话在锦衣卫看来堪比圣旨,尚智不敢置疑,觉得兴许指挥使大人是气狠了——虽然指挥使大人现在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尚智想,也许大人是想把这刺客关在房内自己折磨。

于是尚智拿出一根绳子将地上不省人事的朔望捆成了粽子,跟拖死狗一般走了两步,然后把人扔上了马背。

而后又转过身,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岑闲扶上了马车。

马车内血腥味浓重,岑闲胸中翻江倒海,脸色白得吓人。

刚才朔望那一脚把他踹了个半死,又为了捉住朔望强行动用了内力,如今是伤上加伤,整个人都不太好。

他半合着眼皮,面如死灰,唇瓣一直在发抖,刚才在众锦衣卫面前强撑出来的游刃有余瞬间烟消云散。

“去叫——”话未说完,岑闲抓着马车的扶手呛咳起来,血顺着他的嘴角掉下来,“去叫……叫江浸月过来。”

尚智立刻点点头,而后担忧道:“主子,你的伤?”

“无妨,”岑闲微微睁开眼睛,眼角含着点水光,泛着薄红,“我身上穿着金缕衣,那刺客踹不死我。”

对岑闲来说,不要命的伤都不是什么大伤。

尚智只得又点头,而后掠出马车,朝安宁侯府过去找江浸月了。

马车内岑闲小心抽气,心口chu撕裂般的疼,他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了过去,只见秋雨下朔望被五花大绑扔在马背上,身上的黑衣被秋雨浸了大半,颜色愈深。

他长叹一口气,敲了敲马车窗口chu的位置,霎时就有锦衣卫训练有素地迎了过来,恭敬道:“主子。”

岑闲闭了闭眼,声音低沉暗哑:“将那刺客,放到我的马车里。”

第2章上京(二)

朔望醒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了玄黑色的房梁,他猛地起身,结果带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朔望低头一看,霎时脸都绿了!

这锦衣卫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趣味」,用锁链把他的四肢给拷了个严实,另一端还结结实实捆在床榻四周的床腿上,铁质的锁头十分硕大,看起来很是结实,即便是拿锤子来敲,估计也不会坏。

这是怕自己飞了么?!

捆成这幅模样,即便是大罗金仙也跑不掉吧!

况且他那一身夜行衣已经被扒了个干净,只剩洁白的里衣,竖的高马尾

也已经被解开,玄色的发带和夜行衣放在床头,整整齐齐叠好。

朔望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杀人放火好几年,还从来没被整成这幅模样!

而外头似乎是有人听到了房内的动静,那雕花刻竹的木门「吱呀」一声闷响,被推开了。

朔望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约摸弱冠之龄的小厮走进来,对他颔首做礼。

这小厮长得白净,五官也周正,只是笑盈盈的,让朔望无端觉得有些渗人。

锦衣卫这边的人怎么看起来都阴森森的?!

“公子莫急,大人上朝去了,”那小厮笑着对朔望解释,拉回了朔望的思绪,“我是大人派过来伺候公子的,我名小六,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

朔望抬起手刚想说拿杯水润润喉,结果那一串叮当作响的铁链把他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他颇为气愤地瞪了一眼那手腕粗的铁链子,僵笑道:“能不能先把我的链子解开。”

小六笑盈盈地拒绝了:“不能解,还望公子见谅。”

朔望一脸郁结地看着这挂身上的铁链,忍辱负重道:“那烦请您帮我倒杯茶吧。”

小六笑着应了,然后踱步至桌旁,给朔望倒了杯茶。

那茶是冷的,不知泡了多久,已经泛出一股酸苦的味道来。

朔望捏着鼻子把那茶给咽下去,润了润自己干得快冒烟的嗓子。他倒是并未嫌弃茶冷,毕竟现如今他是个阶下囚,就不想着什么热茶喝了。

朔望极有自知之明地想,没把自己扔进锦衣卫大牢受酷刑或者直接一刀砍死已经很不错了!

他心有戚戚焉地喝这一杯冷茶,问小六,“这是何地?”

锦衣卫虽然有钱,但也不至于大牢还是用楠木做的屋子,朔望不明白这群锦衣卫这是把他折腾到哪里去了,还贴心的备了个小厮……

小六恭敬答道,“这是指挥使大人在锦衣卫的卧房。”

朔望嘴里的茶差点就喷出来了!

这是那个……那个长得跟个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艳鬼一样的那个指挥使的卧房?!

朔望的脸更绿了。

民间传闻锦衣卫指挥使有龙阳之好,又生得俊美异常,突厥七大部族的王来大魏朝觐时惊鸿一瞥,赞叹其之绝色即便是神女与神子见了都要自愧弗如,他还曾和先帝求娶这位指挥使。

甚至提出了缔结合约百年,不犯大魏边境的条件。

只是先帝不肯放人。

是以民间盛传其以色侍君,才登上高位。

……

朔望看了看自己手腕脚踝捆着的锁链。

这锦衣卫指挥使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然后又因为自己刺杀了他,然后准备……

折磨死他吧!

朔望朝小六看了看,这小厮站得离他几步远,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朔望顿觉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

而此时不远chu的议事堂,刚刚从皇宫回来的岑闲穿着锦衣卫特制的黑色制式,用金线绣着云纹的官服,正坐在椅子上让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年轻俊秀的公子诊脉。

这年轻公子姓江,名浸月,是安宁侯府的庶子,在锦衣卫里面当差,专修医术。

江浸月刚诊完脉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