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但余静和自己的呢?他还没结婚,就要面对这样的境况。
女孩显然不喜,瞪圆了眼睛,泪水大颗大颗滚落。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骗子。”
赵猛终于忍无可忍,一个人被逼到窘境,你的每一步都需谨慎。
以防其出于自卫的本能反击。
幸好,男人还算理智。
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数落对方的不是,强调这段关系的不应该。
“静,回去再说好吗?”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音调没有丝毫起伏。
没有哀求,甚至于乞求。
平铺直叙。
余静使劲的眨眼睛,将挂在睫毛上的珠瓣抖落。
接着深女干一口气,抽出桌面上的纸巾,低头擦拭着眼睛。
可无论怎么努力,纸巾都是湿的。
女孩告诉自己,你得坚强。
现在这里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场合。
回去,回去看他怎么说。
劝慰着自己,将思路放空,只留心底黑压压的阴霾。
连带着脸色雀白,就像大病初愈似的。
很快,菜摆上桌面,一个是东北特色的杀猪菜。
这道菜是个乱炖,南方人很少这般烹饪。
酸菜,瘦肉,五花肉,血肠,还有苦肠,最上面铺着几片猪心。
另一道菜则是东北的丰收凉菜。
黄瓜,干豆腐,花生米,白菜,粉皮,还有虾仁,加上一些佐料搅拌成型。
看上去颜色倒是鲜美。
饮料是小瓶的美年达。
赵猛的啤酒被服务员打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
二话没说,先干了。
接着伸长筷子,夹了猪心和血肠,放进女孩的吃碟。
“静,饿了,快吃吧!”
他柔声说。
女孩肚腹空空,满肚子气。
可看着对方温柔的举动,觉得舅舅还是在乎她的。
从绝望中生出一丝希冀。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除非关闭五感六识,变成傻子。
对方做贼心虚的片刻,被其尽收眼底,连最后幻想也跟着破灭。
眼下,只剩两种可能。
舅舅喜欢那个漂亮女人,或者是她们早就勾搭成石更。
哪个真相都令其无法接受。
对男人的痴恋,演变出的占有欲,逼得她几近发狂。
余静甩甩头,告诉自己。
说好的,不去想。
将这些抛诸脑后。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心,放进嘴里。
口感并不太好,里面的纹路较粗糙,偏柔。
而且有点苦。
不信邪的,又咬一口,吞进肚子里。
还是苦涩味道。
女孩自嘲的掀起嘴角,暗忖明明知道这般,还是要吃?自己犯贱?
赵猛察言观色,觉出外甥女不对劲。
连忙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余静眼含幽怨一语双关道:“我不喜欢苦的东西。”
男人怔愣,随即用筷子,将其筷子里的猪心夹出来,毫不避讳放进嘴里咀嚼。
“是有那么点苦……”
赵猛说着,给女孩夹了五花肉。
“不喜欢就别吃,这五花肉香着呢。”
女孩叹了口气。
她毫无胃口,放下筷子,偏过头去看着外面的风景。
很多情侣,带着小朋友的家人,她眼里只看得到这些。
她们的未来在哪?
余静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别人都是奔着结婚,有个盼头,而她和舅舅呢?
有些问题不能想,无异于火上浇油。
赵猛看不下去眼,绕过桌子,坐到她身旁,将五花肉夹起来,送到她嘴边。
女孩下意识的张开嘴巴。
肉果真很香,但味蕾是麻木的,曲的。
尝起来还是苦的,仿佛先前的味道,还停留在口腔。
余静有些受不了,拿起饮料拧开盖,闷头喝两口。
这回,倒是甜了不少。
可甜到极致却是苦。
余静知道这多少是心理作用。
“静,好好吃饭,我们回去好好谈谈。”
赵猛觉得她这么无声无息的流泪,比她撒泼似的吵闹,还要令人揪心。
丝丝缕缕的愧疚和不忍,爬上心头。
但也只是刹那。
男人并不想自寻烦恼。
从部队到学校,他经历的事情,要比原本设想得复杂。
使其慢慢成熟起来。
女孩不想为难自己,知道受罪的还是她。
赌气似的拿起饭碗,将对方夹得菜全部吃光。
末了,还打了个饱嗝。
赵猛叫过来服务员结账,走出饭店,东张西望一番,还是主动拉起外甥女的手,很冰很冷就像她的心。
女孩浑浑噩噩,连车都不知道躲闪。
男人带着她,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目的地。
打开车门,看着其钻进去,才绕过汽车,坐进驾驶室。
下午的交通,要比上午好一些。
赵猛没敢快开。
两人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就像结冰的三九天。
好似下一刻就能降下冰霜。
最后,车子还是驶进来时的小区。
赵猛跳下车,给女孩开车门。
余静木无表情,走向单元门。
男人掏出钥匙打开后,一前一后走进去,按了电梯。
哗啦啦,开锁的声音后,防盗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预示着主人回家。
拍了墙壁上的开关。
赵猛先把购物袋放在玄关,边往里面走,边脱衣服。
回头看见外甥女在换鞋。
出去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却像霜打的茄子,蔫头巴脑。
女孩正眼都没瞧他,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室内很安静,都是男人走路的哒哒声。
末了,面前出现两只穿着拖鞋的脚。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现在没有旁人。”
女孩的声音很是平静。
赵猛蹲下身,抬起外甥女的下颚。
对方的眼神毫无神采,透着幽光。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舅舅这般说。
女孩冷笑一声:“什么叫好?”
赵猛深女干一口气。
觉得她这样的情绪,没办法交谈。
遂站起身来。
“你说的好,是虚幻的,我要的是长久。”
余静言辞犀利。
赵猛昂着头,睥睨着甥女。
声音冷得透骨:“我死了才算长久是吧?”
听闻此言,女孩浑身一震。
男人气势迫人,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
舅舅的话,化作利刃劈头盖脸砍下来。
余静霍然起身,咧开嘴角,满是惶恐,不忿,还有委屈。
“不……”
两人就像困在网中央的猎物,根本动不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