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赶了回来。
薛江沅一一行礼,郡王世子自小与这个弟弟不大亲热,但面上总过的去,点点头应了。
郡王见人到齐,这才开口说话
今曰,是明慧大师先前说下的。
原来薛江沅未复生前,明慧大师便告知郡王夫妇,若有朝一日他再度醒来,那寿衣,和他身上的所有东西,一样不能丢,要等到冬至之后,由他亲手烧毁。
郡王说罢,就有人捧上了锦盒。
薛江沅打开,里头是他熟悉的寿衣,除此以外,还安安静静的放着一枚玉佩和一块帕子。
他怔了怔,拿起了玉佩和帕子。
玉佩他是知晓的,原是给姜家的定亲
信物。
只是,仿佛少了什么
“那时你昏过去,替你换衣服时这两物便落下来,原先玉佩是有一串铃铛,如今不知怎的不见了。”
郡王妃低低说道。
那小铃铛十分独特,其实是薛江沅满月时她特地命人打的,后来他年岁渐大,再佩铃铛并不合适,他又不舍得扔了,就连同玉佩一起放了起来。
待定亲时,送去了姜家。
退亲后这玉佩被送还,她心疼幺儿,就将玉佩一同放在了他身边。
现在不见踪影,她实在不敢多想,只隐隐觉着,和他的复生之人有些关系。
明慧大师说过,有人可助他复生,缘至时,那人自会来。
薛江沅握紧玉佩,神情恍惚。
“......金叶子......够了......玉佩不必给我……”
“你不要就扔了!”
冥冥之中,眼前似乎浮现一幅熟悉画面,他听见一道嗓音,清润而娇甜。
但当他要仔细去看那人时,脑中又是一阵钝痛,连带着心口也绞紧了。
琬琰?!
郡王妃第一时间发觉了他惨白的面庞,忍不住大惊失色。
薛江沅缓缓蹲下来,额际青筋暴绽:
铃铛
叮铃叮铃,佩在她腰间。
他想找铃铛。
“你要铃铛?”
郡王和郡王妃来到他身边,两旁的小厮欲上前搀扶,却被他推开了。
郡王妃自然顺着他:
“莫急,莫急,娘这便去命人给你打一串新的来。”
薛江沅双眸紧闭,长长喘出一口气。
他掌心已经湿了,一手玉佩,一手帕子,却不肯放开。
还不快扶你们主子起来!
郡王妃斥道。
几个小廝一拥而上,薛江沅这回没有拒绝,搀着其中一人立直了身子。
母亲,我想去外头一趟。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四十二】(第一更)?
郡王妃只忧心他的身子,便犹豫道:
“若不然休息一日,明儿再去罢?”
薛江沅却摇摇头:
“我现下无碍了,母亲不必忧心。”
他说完,将帕子和玉佩塞进了怀里,拿过那件寿衣,掷入了火盆。
其实郡王妃更好奇的是那方帕子。
东西落下时,下人们第一时间便送了过来,她生养了两个孩子,如何不知那帕子上是何物?
但薛江沅没有丝毫要透露的意思。当下,她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薛江沅贯是骑马的,他身边的小厮跟不上,郡王妃又有交待,他便带了亲随,与他一同离开。
他不知自己要去哪儿。
上了路,他牵着缰绳,在路口停滞了许久。
亲随跟在他身后,不敢催他,就小心翼翼问道:
“侯爷
话未说完,听得骏马一声嘶鸣,原是薛江沅夹了马腹,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亲随连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越到后头,薛江沅脑中的路线便越清晰。
这条路,他似乎走了许多遍。
寒风裹挟着碎雪,迎着面拂在他脸上,连带着睫毛都洒了一层细细的白霜。
薛江沅却浑然未觉。
一路行至城外,薛江沅扯着缰绳,在一条青砖白瓦的巷子前停了下来。
亲随紧跟着他下了马,见他神色恍惚的望着巷子,忍不住道:
“侯爷,这是梨花巷。”
薛江沅侧头看他:
“梨花巷?
亲随接口道:
“正是,这里清净又价廉,多住着些清苦的妇孺人家。”
亲随没说的是,这条巷子是有名的寡妇巷。
也不知侯爷何时好这一?口了。
他暗暗咋舌。
薛江沅颌首,并不在意亲随说的,牵着马儿慢慢走了进去。
亲随有心阻拦,却不及他走的快。
他只得苦着脸跟上,想着决计不能将这事透露给郡王妃。
巷子里的人极避讳外男,寡妇门前是非多,若是有那心思不正的来,这梨花巷怕是得成了勾栏院了。
是以听见声响,有那胆大的偷偷开了条门缝,觑一眼,见是个衣着富贵,长身玉立的俊俏郎君,就赶紧将门阖上了。
薛江沅一来到这里,就似忘我一般,自顾自的往里走,浑然不觉两旁的目光。
循着模糊的思绪来到了角落,薛江沅对上了一扇灰扑扑的木门。
隐隐的,他对这里格外熟悉。
看他不动了,盯着木门不挪位,那亲随就柔着头皮道:
“侯爷,可要叫门?
薛江沅立时点点头。
亲随得了令,便上前去叩门,只是叩了许久,门内都无人应答。
他扬声唤了,同样是寂静一片。
“侯爷,这chu怕是许久不住人了。
亲随为难的走下阶梯,叩门的手背已扑了一层灰。
且门前积着厚雪,不似旁人那般清扫的干净。
薛江沅心里空落落的,双脚生了根一般,迟疑着不肯离去。
这时,对门小小的开了条门缝,探出一个面容沧桑的妇人:
“你们寻谁?”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他们一直留在这儿,她便不好出门去卖针线了。
薛江沅不语,那亲随机炅,上前道:
“婶子,同你打听打听,这里头住着的人在何chu?”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四十三】(第二更)?
那妇人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又是谁?”
亲随见状,忙解释道:
“里头所住之人,是我们侯......主子的
故友,因许久未见,特来看望。”
妇人自是不信,警惕道:
“既是故友,你们怎会不知晓她去了何chu。
亲随不想这妇人竟如此难说话,当下略一思忖,便掏了一块银子出来,偷摸着递给她,笑嘻嘻道:
“婶子若是知晓,还请与我们主子说说。”
妇人的日子本就过的紧巴,加之还有个生病的婆母,平日里只得做做针线,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