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这玉佩他素来珍惜,全当是个见证了。
当然,他心中还有另外打算。
若是死而复生之后,能得她愿意娶她为妻,最好不过。
平白污了她的身子,于薛江沅来说,实在过不去那个坎,沉沉的如坠千斤重石。
二人虽谈不上有情,?但若她肯嫁,他自当让她衣食无忧,相敬如宾的。
黎莘不知薛江沅心里的小九九,自打知晓两人之间的羁绊,她心虚的紧,总觉着自己的确是欠了他的。
往常她能理直气壮的向他要东西,现在却不行。
她想了想,将玉佩推了回去:
“我收了你的金叶子就足够了,这玉佩不必给我。”
薛江沅蹙眉,并不赞同她的说法:
“我既答应过你,言出必行,你拿着就是了。
黎莘直摇头:
“当真不用,届时你醒了,?咱们便互不相欠了。”
她就该溜之大吉了。
不知为何,见她这副急于同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薛江沅心里不大舒服。
他生了闷气,转身道:
“你不要就扔了。”
说罢,自顾自的回了玉指环。
徒余黎莘一人,呆呆的看了看玉指环,又看了看桌上的玉佩,头疼不已。
这大爷真难伺候!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妥帖的收了玉佩。
她不敢直接戴出去,就解下了玉佩放在贴身的荷包里,另把铃铛坠在腰间,一走动,里头就叮叮当当的响的清脆。
比起玉佩,黎莘更喜爰这铃铛,不仅不扰人,还格外好听。
一-夜无话。
隔日的晚上,黎莘搜罗了一大堆黄纸,用笔沾着朱砂画符。
过了一天,薛江沅的气儿也消了,他呆在玉指环里无事,就飘了出来,看黎莘画符。
这些纸符在他看来,就是乱糟糟的一团墨迹,也不知哪来的用chu。
黎莘画的花了眼,就从旁抽了一张空白的宣纸,在上头描Q版人像。
这是解压的好办法。
她画的开心,一旁的薛江沅瞧的有趣,忍不住来到了他身边,指着画.上那人圆滚滚的包子脸道:
“这是谁?”
黎莘噗嗤一笑:
“你啊。
她在这没多少认识的人,方才薛江沅又恰好坐她对面,顺手就给他描了。
薛江沅不可置信:
“我何时这般痴肥?”
他仔细观察了画,上的人物,拳头大小一一个,手短脚短,唯独头颅分外庞大。
要知晓,他虽不以容颜自傲,却也时时听人夸赞。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与那小人何曾相似?
黎莘本意是玩笑,不想他竟当了真,她哼了一声,不满道:
“我不擅丹青,画成这般已是不易,你还嫌我?”
薛江沅就不好再说了。
但等她兴致勃勃的要再往下画,?他着实忍不了,一把攥住她的手。
黎莘吓了一跳:
“做甚唬人?”
薛江沅眉间拧成川字,深女干了一口气道:
“我教你画。”
碰不了笔,抓她的手却是可行的。
某亘:二肉过后,就要追妻火葬场了_(:3」?∠)_?我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二十七】(第三更)?
黎莘刚想说不用,她不过是画着玩的,一转头,就被他瞪了回来。
她悻悻的闭了嘴。?
薛江沅让她抽了一张新的纸铺了,伸手覆着她掌心,恰好将她的手完完全全裹住了。
他手心冰凉,身子冰凉,在夏日倒是舒适,黎莘偷偷瞥他一眼,看他神情专注,就小心的往他身上靠了靠。
凉快!
她笑眯了眼。
她的小动作薛江沅又如何不知,只不过故作未曾察觉罢了。
他虚虚的搂着她,她身.上的温热就自胸口蔓延开来,连带着她发间的清香,馥郁沁人。
薛江沅低了头,眼前是一对晃动的耳坠,水滴型的翡翠,称的她耳垂玉白,嫩生生的透着光。
他眨眨眼,记在心里。
修长手掌捉着纤纤素手,沾了笔墨在纸上细细描绘。
黎莘其实是会的,因此配合的格外顺畅,他勾勒出泼墨山水,袅袅云烟,又在右下角画了一树梨花。
她侧眼望去,?他离的极近,额际饱满,眉宇丰隆,鸦青鬓角若刀裁,绘出一张英朗清俊的面庞。
长睫微颤,全神贯注。
黎莘这儿只有墨与朱砂,薛江沅就换了笔,将梨花点成了殷红色泽。
不得不承认,他画的十分好看。
“侯爷文武双全,民女佩服。??”
薛江沅收了手,黎莘就笑着揶揄他,
“蒙侯爷赏画,这便不客气了。”
松开她时,那抹温软滑腻的触感还残存在他掌心。
他将手背在身后,?轻攥了攥。
黎莘吹了吹纸.上墨迹,打算到时候裱起来,等到风头过去,安平侯的亲笔说不得能卖个好价钱。
等等,若要卖的话.....
黎莘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发觉画上少了些东西。
她轻咳一声,将画又放下:
“侯爷,你该留个名才是。
黎莘指了指画的角落,低声提醒道。
不留个名字,谁知道是他的亲笔。
薛江沅并未觉着不对,便拉了她的手,在角落写下一行字:
崇琬琰于怀抱之内,吐琳琅于毛墨之端。
黎莘不解:
“何意?”
她看得懂这句话的意思,却不知薛江沅为何写在这儿。
薛江沅轻笑-?-声:
“父王寻古籍为我取的字,便在这其中了。”
他也时常铭记于心,不敢轻慢学识。
黎莘颇为无奈,她其实更想让他简单粗暴的写个名字,但看样子,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无法,她只得将画收了起来。
薛江沅看着她的动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等黎莘回头时,他方才恢复了正常。
“时辰不早了。”??
薛江沅看了看天色。
他本意是让黎莘去歇息,不想黎莘误会了,对他摆摆手道:
“那你回去罢,我这还需一会儿。”
说完,就又提了笔。
薛江沅张了张嘴,劝慰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他柔生生的咽了下去。
半晌,他才低声道:
“你,莫要呆的太晚。
话音一落,他的身形就渐渐消散了。
黎莘觉得他哪里怪怪的,?柔要说又说不,上来,纠结了半晌,还是选择放弃,自顾自的画上符。
算算时间,七月七也剩不了几日,她又得来一场‘无情?的啪啪啪。
头疼。
某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