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国都不曾见到的生活用具,几乎把亡国的情绪都抛之脑后了,孩童抢着玩具玩耍,女人们拿着布匹,欢喜地对照,比铜镜不知要清晰多少倍的镜子。
“这都是上等的笔墨纸砚啊,燕国的文房四宝——”
一些爱好书法的文官看到发放下来的笔墨和书卷等,也都爱不释手,临摹一些书帖,准备打发时间,抒发一下亡国哀思。
齐王田辟疆和几个嫔妃没有被砍头和关入条件恶劣的地牢,都很心满意足,如果换成其它诸侯国,估计会当面羞辱一番,然后关入地牢,不是饿死,也要折磨死,看来燕国已经非常人道主义了。
“这燕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田辟疆仍然心里没底,整个人苍老了二十年,没有了锐气和英武之姿,头发自然披散,也没有梳理,站在小宫殿外,看着临淄城的缩影,忍不住长叹。
其中一位嫔妃夏迎春劝道:“君上,不齐国的皇室宗亲还有一群大臣,加起来有一千多人,侍女、宫娥等当然没有带几个,光是这些宗亲和大臣家属,就有这么多了燕国的三十多艘船舰,巨大无比,在黄海、渤海上乘风破浪,直挂沧海。
那些齐国皇室子嗣和大臣们看到如此雄伟的船舰,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燕国何时拥有这样的大船了?
连齐王田辟疆也是啧啧称奇,光这支水军,在海面上就是无敌的存在,濒临海洋的齐国和楚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到这种军舰的反噬一口,致命一击!
在海上航行了数日,在辽东半岛一处海岸基地登陆,早就备好了马车和囚笼,装入了这些俘虏,然后押往襄平城。
齐王、嫔妃、大臣们都是心中发怵,不知燕王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敌国降臣。
有的妃子越靠近襄平,越是哭哭啼啼,以为自己要被斩杀一般,都不想死。
在襄平城已经扩建,在旧城基础上,又加了一倍长宽,引一条辽水入城,隔开了新旧城区。
如今的新城区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很有特色,首先是高高的围墙,把新城区划分了六块面积,各成一小区,每个小区都有高墙围住,里外把守着重兵严哨,层层关卡。
每个小区的建筑风格迥异,都是缩小版的六国都城。
咸阳城、临淄城、大梁城、邯郸城、新郑城、寿春城,几乎都是仿造而起,当然,肯定没有六大都城那样规模和奢华,只是用普通的石砖和沙土打造,外形相似而已,并没有花费多少钱。
六国模拟行宫,是为了把各国的俘虏君王和子嗣装进去,让他们继续在里面一梦春秋吧,行宫外是大臣的院落,基本都是很小的四合院,官职的大一点的是两进两出的院落,布局很合理,又不占地方,街道整齐,甚至还有一些当地特产商铺和饭馆。
辰凌的想法,就是要把这些诸侯君王和皇室子嗣,当成蜀汉后主刘婵那样,圈养起来,乐不思蜀。
等统一天下之后,一点点把能启用的六国大臣说服,聘入燕国做官,逐渐脱离了这个环境,时间一久,让他们复国的心思都淡忘了。
不得不说,这一条心理战打的很准。
当齐王和嫔妃、大臣们进入六区之一,齐国行宫后,都有一种错觉,虽然规模要小的多,但是外形很酷像,也就没有那么想家了。
荆燕与当地的郡守、守城将领、科道御史过来,认真核实了这些俘臣的名字、在齐官位、家庭人数等,然后登记在册,被各自分派了小院落,然后让这些大臣家属领取粮食、布匹、肉食,还有生活的用具。
许多家属妻子和孩童,看到了许多管燕王究竟有何想法,都不管咱们的事了,齐国灭亡,被五国瓜分,难以挽救,我们这次能大难不死,还有如此地方养老,也少去了思乡情绪,亡国哀愁,咱们就在这安度余生吧……”
田辟疆无奈一叹:“也唯有如此了。”
………
荆燕安排好了齐国虏臣的事后,立即赶回燕京复命,把齐王等人的现状禀告给了燕王。
辰凌听后,微微一笑,进了笼子的老虎,也要失去百兽之王的威严,乖乖趴着睡觉,何况是人乎?
“没有寻死觅活的人吧?”
“没有!”
辰凌淡淡一笑道:“如果有寻短见的,也不必拦着,这些人,暂时不在招揽考虑中,他们的陈腐固旧的思维,暂时还不适合在燕国为官走动,让他们在小行宫内,多接触一下燕国现在的文化吧!”
“明白,末将会吩咐下去。”荆燕说完之后,忽然想到了那个宋王妃还没有安排,于是道:“启禀君上,还有一个人,比较特殊,她是宋国的王妃!”
“哦,怎么一回事?”
荆燕如实答道:“是这样的,齐王爱慕宋王妃美貌,在宋亡国时候,齐王派人下令接走了宋王妃妲榕,放到了自己的宫殿内享用,可没想到,前后不足一个月,齐国也被攻破了,那一晚,末将带兵杀入即墨城,俘虏齐王等人,田辟疆悲愤羞愧之时,有些癫疯,指着宋王妃说她是红颜祸水,把宋国祸害亡国了,又把齐国也葬送了。”
辰凌摇头一笑,这个齐王,到头来,不反思自己的得失,反而把失败归结到一个女子身上,如此糊涂,不亡国才怪!
“她就是那个传闻中,有绝世之姿,与秦国宣太后芈缳儿、赵国王后吴娃孟姚、楚国王妃郑袖儿,合称四大名妃艳妇的女人吧?”
“正是,果然天姿国色,犹如双十年华,君上若有想法,末将可以悄悄把她送到宫内……”荆燕觉得燕王妃个个都是绝色,君上一定很酷爱美人,这等俏王妃,肯定不会放过。
岂知辰凌一摆手,言辞义正道:“不必了,既然她不愿意与齐人为伍了,就把她接回燕京,送到女子学校吧,让洛才女安排她的职务和住所,以后,不用刻意去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