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是尿盆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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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贵说:“你去找王二虎,就跟王二虎说,叫他跟王家坝村长他们透个气,无论如何,不能叫王家坝的粮食到苗晓飞手里。”

丁翠翠连口水都没喝到嘴里,往常她回来,丁贵都到县道上接她,生怕他闺女在山路上出意外,今天丁贵也顾不上接自己闺女了,还是他叫丁广平找人接的,他跟丁广平现在是统一战线,要一起对付苗晓飞,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想霸占秋收钱款,那门儿也没有啊。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跟他说。”丁翠翠一听丁贵叫她去找王二虎,立马撅起小嘴儿,那嘴儿,能拴一头驴。

丁贵一梗脖子:“咋了?你连你爹的话,也不听了?”

丁翠翠把衣裳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上炕沿,一张小脸,耷拉的比万灵山还长:“反正你以后,别叫我去找王二虎了,上回我礼拜天回来找他,我就跟他说了,我跟他之间,没有以后了!”

“啥?你早不完,晚不完,你这个时候跟他完?肯定是你不对,你把人家二虎咋了?”丁贵一股心火直窜脑门,他把自己闺女从床上拽起来:“走,跟我去王家坝,找王二虎,找你二香婶,给人家赔不是!”

丁翠翠气红眼眶,她就不明白,他爹咋事事都向着王二虎,跟王二虎chu对象这个事,她本来就不愿意,要不是她爹柔要牵线,她才不会答应呢。

再说,跟王二虎完蛋的事,也不能怪她,是王二虎不是东西。

上个礼拜天,她去找王二虎,王二虎就没给她好脸。也不知道谁,跟王二虎说她跟苗晓飞有染,还当着苗晓飞的面把衣裳脱了,王二虎非怀疑她跟苗晓飞不清楚,她解释也解释了,可是王二虎呢?根本不听。

再加上王二虎说话,那就带着刺呢,她丁翠翠是什么人物,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官二代,是仙家坝的一枝花,是村长唯一的闺女,她这么矜贵,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回去找王二虎,怎么可能服软?

除非王二虎上门给她赔不是,再带她去县城看场电影,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原谅王二虎地。

丁翠翠哪里知道她亲爹老子的心思,他亲爹老子是要拿她,还孙二香的债。

在丁贵心里,孙二香是最重要滴,你说,他把钱把村长这个位置看的重要吧?

可是他一听自己闺女说跟王二虎掰扯了,他一颗心就都在孙二香和王二虎身上了,要是自己闺女不跟王二虎chu对象,不替他照顾孙二香,那他欠孙二香的情债,啥时候能还清?

“走,你马上跟我去,你要是不去,这个学,你也别上了,明天我就叫你妈给你准备嫁妆,死活你都得给我嫁到王家坝!”丁贵动了真气。

丁翠翠的泪水,唰的一下涌出来,丁贵拉她,她柔是往后打出溜,她还冲丁贵吼:“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嫁,谁不知道你跟孙二香好过,那天你跟孙二香在她家干了啥不要脸的事,我都看见了!你再拽我,你再强迫我,我就告诉我妈去,叫我妈跟你离婚,你放开我!”

“你、你给我走!走!”丁贵气的老肺要炸,他拽着丁翠翠,死活不松手,他闺女都叫他从床上拽下来了。

也正巧,这时候杨秋兰从张香灵家回来,听到自己男人和自己闺女吵架。

她刚才去哪儿了呢?

她杨秋兰,现在可是仙家坝的妇女主任,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做做样子滴,所以她今天闲着没事,就去西坡找张香灵,一来是装样子关心,二来,她已经知道女人肚皮里怀过丁贵的种,你看她表面是去关心张香灵,实际上,是去给张香灵打预防针。

她到了丁建军家,看了看躺在西屋床上拉屎撒尿,活像个傻子的丁建军;又看了看北屋咣当当、哐当当织布的张香灵。

这些天没见,张香灵好好一个女人,干瘪的好像风干的核桃了。女人脸上的神采也没了,眼里的灵气也没了,她胳膊上一块青、一块紫,嘴上青一块,眼睛上红一块,杨秋兰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叫祥林婶掐的,打的。

张香灵现在成了整个仙家坝的耻辱,没人愿意跟她说话,全村都说她晦气,祥林婶,更是不把她当人看,整天把女人锁在屋里叫她织布,她织好的布,祥林婶全收走,拿去存住,打算等苗晓飞的作坊要包装的时候,卖给苗晓飞赚钱,一分钱都不给张香灵。

今天杨秋兰上门,正巧祥林婶去串门子没在家,她跳篱笆墙进来,捞了个小板凳,跟张香灵坐对脸。

杨秋兰说:“香灵呀,织布哩?”

张香灵一双眼,无神的瞧着织布梭子点点头,那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嗯,织布呢。”

杨秋兰又说:“香灵呀,我来看看你有啥困难没有,有困难你要跟婶子说,婶子是妇女主任,保证给你出头,你可别跟婶子见外呀?”

咣当咣当响的织布机停了,张香灵隔着半片子粗布,看着杨秋兰说:“你真能给俺出头吗?”

杨秋兰心里是有鬼的,张香灵的眼神,叫她觉得可怕,她心里咯噔一声,生怕女人把丁贵轻薄她的事,说出来。

其实杨秋兰今天来,另有打算,她想通过她努力,叫丁贵有个儿子,这样能拴住丁贵的心,于是她抿着嘴说:“香灵啊,婶子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知心话,

你说咱们女人家,那不就是给男人生儿育女滴吗?

你家建军干不了那事,那就是白瞎你这个能生娃的肚皮了。

香灵啊,婶问你,你说,这男人跟你睡一觉,在你肚里播了一粒种,那就跟在你那里头撒了一泡尿,有啥区别吗?尿盆子里的尿,生了根,发芽了,能怪撒尿的人不?

那只能怪尿盆子呀,你说尿盆子要是不给营养,种子能发芽吗?

所以香灵啊,日子要往前头看,这件事,你就别想了,尿尿的老爷们儿,尿过那么多尿盆子,他还能记得你不?他们记不住滴,你说他们都记不住,咱们这些个尿盆子,还能咋?”

张香灵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女人笑了,笑出一脸的泪水来,咣当当、咣当当,女人咬着牙,继续织布:“你说的对,我不该怪男人,该怪我自己的肚皮,不该怀男人的种。”

杨秋兰真以为她心胸放宽敞了,她还要试探张香灵:“这就对了嘛,香灵啊,你说你嫁给建军这么多年,一个娃都没有,你也不甘心吧?叫婶子说,你想要个娃,跟谁要不是要呀?正好你丁贵叔,也想要个娃,婶子大度,婶子不计较这些,

要不,你就当再叫男人尿一泡,你给你丁贵叔,怀一个?”

杨秋兰话音刚落,一声不吭的张香灵,忽然攥起剪子就朝杨秋兰扑过来,她打算要杨秋兰的命!

女人瞪着通红的眼说:“杨秋兰,你给我滚!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杀了你!”

这一下,把杨秋兰吓的嗷唠一嗓子,她是三魂飞飞,七魄迷迷,逃命似的从丁建军家逃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头往后骂:“死蹄子,你不知好歹,丧门星,活该叫你婆子栓在家,一辈子见不得人!”

杨秋兰正骂的欢,谁知道她惊魂未定,刚进家门,就听见丁贵正逼她闺女,就听见她闺女提起孙二香了,这下杨秋兰怒意大发,不行,她今天非得出口恶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