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你是我儿子呀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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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丁贵跟刘有才没去捉石更。

天快亮的时候,郭一举家里传出一声女人叫,接着就此起彼伏,那声音一开始听着还挣扎,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吓的院里鸡飞狗跳,吓的鸡不敢下蛋,狗不敢回窝。

你仔细听,能听见屋里的女人呼哧呼哧的喘:“死冤家,你可要了我的命了,你轻着点呀,别咬别咬,你属狗的呀你,这地方是养活我娃的,你是我儿呀你?哎呀呀,嘶,哎呀——”

这时候,丽晶大酒店五楼房间里的丁桃跟苗晓飞,也醒了。

丁桃昨晚睡的死沉,她醉的好比一滩烂泥一般,她是想跟苗晓飞成好事,进房间以后,她还主动把衣裳脱了,要不是屋里没开空调,冷的很,她真敢把衣裳脱光,摁住苗晓飞,酣畅一次。

坏就坏在,丁桃这个女人,用现在流行的说法是,她有洁癖。

已经到了尿尿洗吊,走路洗脚的那种程度。她把衣裳扒完,叫苗晓飞去放水,她要跟苗晓飞来一次鸳鸯浴,她喝多了,难伺候的很,苗晓飞只能依她,结果等他哗哗啦啦放完一池水出来,这女人,已经趴在床上打呼噜了。

这人只要一喝多,比死猪还沉,你咋整她,她都醒不过来。

苗晓飞一看,没办法,只能把被子给她盖上,他呢,在沙发里窝了一夜。

丁桃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她就觉得天旋地转,女人光记得,昨晚跟苗晓飞喝酒了,后来发生了啥,她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她男人刘有才昨天晚上跟她丁贵伯来抓石更,她要是知道,昨晚肯定下去跟刘有才撕扯。

她晚上睡了一个迷迷糊糊,苗晓飞可没睡好,她睁开眼的时候,苗晓飞已经洗漱完了。

丁桃问:“我昨天晚上喝了多少?”

苗晓飞说:“喝了两瓶红酒。”

丁桃赶紧去拿电话:“刘有才打电话来没有?”

“没打,我睡觉浅,他要打,我肯定知道。”

丁桃觉得不正常:“也没人打房间里的内线?”

“没有。”

这下,丁桃觉得不妙了,按照刘有才的狗德行,她一晚上没回去,肯定早把平县翻个底朝天了,他就是个监视器,时时刻刻监视她一举一动,要不,她会连跟同事聚餐,他都要跟着?

这不对劲,不是刘有才的一贯作风。

丁桃心慌的不行,难道刘有才发现啥了?她心里乱的不行,也顾不上跟自己的情郎,柔情蜜意,赶紧去洗了个澡,把衣裳穿好:“走,去兆丰。”

路上苗晓飞看出来丁桃心神不宁了,他也没办法,昨晚他不是没劝过丁桃,万一刘有才真误会,那她是自食恶果,到时候丁桃说到他头上,他再去想怎么解决,他现在心思,也没在这个上头,一心只想着兆丰粮油,想着仙家坝秋收。

自打丁桃跟兆丰的二掌柜——吕老板决裂之后,兆丰粮油就由刘有才亲自点将,黑子担任二掌柜。

黑子现在的生活,过的是相当潇洒。

丁桃带着苗晓飞来的时候,他正指使壮劳力们干活儿,他手里拿着大肉包子,咬一口流油,吃的那叫一个香,包子味儿,隔着一条街都能闻见。壮劳力们呢,正清点刚在金台乡收的粮食,他们从天黑干到天亮,从天亮干到天黑,吃的是杂粮面,喝的是压井水,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还得被黑子这个周扒皮,时不时的踢一脚,骂几句。

黑子看见丁桃来,他把剩下的大半个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在屁股上抹抹油乎乎的手,好像生怕他手的肥油味,污染丁桃的鼻子。

他笑嘻嘻的跑过来说:“桃姐,你来啦?”

丁桃看他一眼,黑子长得很黑,五大三粗,手大脚大,粗鄙的比仙家坝的王金龙还粗鄙。她没嫁给刘有才以前,王金龙偷看过她洗澡,被她抓个正着,拿土坷垃砸的王金龙一头包,她现在看见黑子,就如同看见王金龙,她心里厌烦,就皱着柳叶眉问:“金台乡的秋收,都结束了?”

黑子点头如同小鸡食米:“结束了结束了,金灿灿的粮食,都在里头码着呢,桃姐,您进去看看?”

丁桃不喜欢来兆丰粮油,这个地方让她受到屈辱,她来这里,就会想到刘有才对她的不信任,就会想到自己嫁给了一个怎么样恶心的人,她说:“我不进去了,你搬两把椅子出来,我在门口坐着跟你说。”

黑子赶紧去搬椅子,他小跑进去,小跑出来,他把椅子放在丁桃的后头,拿袖子擦了擦,其实上面啥也没有,那是他平时在兆丰粮油坐的椅子,那帮讨好他的壮劳力,把凳子擦的,比他脸还干净,他把剩下的一把椅子,放在苗晓飞后头。

“晓飞哥,坐坐坐。”

苗晓飞坐下来,他看了一眼粮油店里的粮食,壮劳力正嘿哟嘿哟喊着口号,往仓库背,旁边支起小桌,坐着个会计,是个耷拉着脸的老女人,她把算盘打的啪嗒啪嗒作响,打完,就在本子上记上一笔。

苗晓飞不多废话,他开门见山:“你们什么时候去仙家坝?粮食都收好了,在晒谷场上晒了好几天,我看了,比你在金台乡收的粮食,品质高。”

黑子看了一眼丁桃,丁桃没给他使眼色,丁桃在想,刘有才昨天晚上,为什么没给她打电话,她猜,刘有才昨天晚上,肯定和哪个女人干了不要脸的事。

黑子把目光收回来:“晓飞哥,你想啥时候出粮呢?原来在仙家坝收粮食,有规矩,过秤两天,拉回来入库半个月,钱,得等到入库完,粮食局来拉,才能结。”

“这个我知道,那是之前。”苗晓飞态度很强柔,没有商量的余地:“从今年开始,当场过秤,当场给钱吧。”

黑子讪笑起来,他又看了看丁桃,丁桃在想,她昨天晚上一夜没回去,刘有才问她,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她该怎么回答。

黑子稍微放心了,看来丁桃不打算管,让他跟苗晓飞自己谈,他胆子大起来,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说话的语气也没刚才那么恭敬了。

他说:“晓飞哥,这……恐怕不好整,咱兆丰粮油,没这个规矩啊?”

苗晓飞料到他这么说,他盯着黑子笑眯眯的眼睛:“规矩不是人定的吗?从今天开始,仙家坝卖出来的粮食,就是这个规矩。不按这个规矩来,我就把粮食卖到振兴粮油,要不,卖给满仓,黑子哥……你今年秋收,上头给你定了多少吨粮?没仙家坝的粮食,你从金台乡收来的这些粮食,够压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