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波又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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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晓飞眼神好,你别看下着雾蒙蒙的小雨,他一眼就看出来,跟着丁老怪到场的全是丁家那一支的人,丁老怪穿着蓑衣,其他人连蓑衣都没穿,跟着丁老怪喊号,一二一、一二一的,已经把三脚钢架锯开一半了。

你再看这些人,脸上都淌着雨水,丁老怪颇有当年大炼钢的气势,其实他早看见钱国庆和苗晓飞了,他不看见他们,也不会把号子喊的这么响,明摆着就是要在气势上压一头。丁广平昨天晚上找过他,塞给他几百块钱,嚯,他还买了好些个吃喝给丁老怪,丁老怪他婆娘早没了,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收了丁广平的钱,他就得给丁广平办事。

钱国庆是个暴脾气,焊好的铁架,你们说锯就给锯开了,这不是没把他钱国庆放在眼里吗?

“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丁老怪,你他娘的想干啥?”钱国庆暴吼一声,那嗓门,震的人耳朵嗡嗡叫。

这下蹲在地上刺啦刺啦锯铁架的十几个,真停下来了,开玩笑,村里谁不知道钱家三兄弟在外头,是刀口舔过血的,你惹急了他们,这三兄弟半夜往你家里扔炸药,你咋死的都不知道。

偏偏丁老怪不怕他,他不但不怕,还故意唱反调,眼一瞪,中气十足:“锯!怕啥?”

钱国明脾气也上来了,带着联防队的人走到丁老怪跟前,你别看他平时脾气好,真上头,丁家在场的这一二十个,没人是他对手,他不是一上来就给你来柔的,他要先礼后兵:“老怪爷,你这是干啥呢?丁广平撺掇你锯铁架,他自己咋不露面?老怪爷,不说小辈说你,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跟着年轻人瞎起啥哄?”

“老怪爷,你为啥带人锯铁架,还有丁广平,他人在哪儿?”苗晓飞知道这个事不是小事,弄不好,村里要起掀天的麻烦。

钱国庆俩兄弟要是敢跟丁老怪动手,把矛盾闹起来,那丁家人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就不是运输队跟几个老头的矛盾,那是钱家跟王家的矛盾,这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都不会吃亏,恐怕要打个头破血流。

丁老怪是老头抹胭脂,死不要脸,他眼睛瞪的滴溜溜圆,说话不阴不阳:“我咋知道?哦,他拴我身上了?陈铁嘴头前说,你们整这个铁架,要往山上支,那是要往山龙王爷身上扎针,龙王爷怪罪下来,你们谁负责?锯,给我使劲锯,谁锯断,谁有奖!”

丁老怪一声令下,刺啦啦、刺啦啦,丁家的老少爷们儿又开始了。

苗晓飞怒从心头起,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丁老怪跟他来柔的,鬼神不听,他不打算再客气了:“国庆哥,叫人护住铁架子,我去把丁广平叫过来,这是运输队的东西,谁私自损坏,就是犯法!他一个副村长,想当法盲,我成全他!”

钱国庆等的就是苗晓飞这句话,他不敢怠慢,气冲冲的一声令下,亲自率队拦住丁家的这帮人,你别看丁家人多势众,实际上比不过钱家狠,这也是当初苗晓飞为啥推举钱国庆当这个联防队长的原因,你看钱国明跟钱国庆往前一去,丁老怪脸色都变了,他也怕动手,丁家人不是钱家兄弟的对手。

苗晓飞甩下钱国庆和联防队,他真是怒火中烧,丁广平身为副村长,不能为村里谋福利,连大是大非也看不清,这跟窝囊废,有啥区别!

其实丁老怪一走,丁广平就发觉不对了,他现在紧张的不行,在家里坐立不安,苗晓飞手里还握着选举票呢,秋收过后就是选举,万一叫苗晓飞知道,丁老怪跟陈铁嘴是他撺掇的,那不是要坏菜?

他是一时冲动,中了丁贵的诡计,他自己还不知道,现在他心里那个恨,恨不得把丁贵这头老狐狸,大卸八块。

正好赶上下雨,村里闲汉来找他喝酒,丁家的表兄弟也在,几个人正坐在堂屋说话,院子里一阵狗叫,院门叫人拍的震山响,丁广平心里知道不妙了,他是柔着头皮去开的门。

苗晓飞一跟他进屋,丁广平眼睛就血红起来,他怒火中烧:“丁贵这个老杂碎!这是要害死我,老子刚才明白过来,他这么一搞,这不是等于让我彻底翻脸,他十拿九稳那张选举票吗!”

他本来瘦的麻杆一样,往屋里一站,山高,他现在肠子悔青也没用,苗晓飞眼神不差,他看出来丁广平可能真遭丁贵算计,他立马一个电话打到丁贵家:“贵叔,我在副村长家呢,你过来一趟吧。”

丁广平一听丁贵要来,他一蹦三尺高:“妈的!这老杂种来了我也不怕,他娘的,他阴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苗晓飞冷森森的打量着丁广平,他终于开口了:“广平哥,你这个副村长快跟王大兴一样了,好好的官不当,你要当恶霸?

我做运输线,挡你们的财路,所以你们憋着法儿对我动手?村里搞作坊,老粮仓是我租的,工人工钱是我发的,村委啥都没干,我分给你们红利。我有没有跟你和贵叔说,运输队搞起来,村委也占一部分利,你现在叫你们丁家人闹事,那大家是不是要撕破脸皮?”

堂屋一桌人没人敢站起来说话,就丁广平一个人站着,他明显感觉气虚,他这一桌四五个,坐的都是跟他死铁的,连他们自己丁家人,都不敢站出来给他说句话。其实丁广平他们这一支,姓丁的都不傻,苗晓飞搞作坊,没少带着他们婆娘赚外快,娘们儿赚钱,他们吃喝赌,心情好了还去找个小媳妇儿耍耍,日子要多美有多美。

苗晓飞是他们的救星,不但叫他们各家各户有钱赚,还能给他们婆娘都找事做,省的天天在家叫他们看着心烦。

其实要是现在有人站出来给丁广平助纣为虐,丁广平真敢和苗晓飞动手,你一个毛没长齐的青头,你在老子面前拽啥拽?他现在是身单力薄,你别看苗晓飞自己来,他还有钱国庆那个联防队呢,这也是他这一桌上,没人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晓飞兄弟,这事不赖我,真是丁贵那个老杂种出的招,我是让他骗了啊我!”丁广平大吐苦水,他真差点要哭出泪水来,他是又憋屈又恨,咽不下被丁贵阴一道的这口气。

正巧这时候,丁贵一脚迈进院里,院里的大黄狗汪汪叫的响。

“贵叔,你来的正好,今天这事,你们得给我个说法。”苗晓飞把进门的丁贵叫进屋。

丁贵一看,虚汗就出来了,这完了,他娘的坏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