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让我试试?(1 / 1)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丁建军属于栽赃诬陷,按照村规,要给他灌牛屎马尿。

哪个队的犯了错,哪个队的队长执行,全村上至八九十岁耄耋老翁,下到刚出娘胎黄口小儿,全部都要到场,至于村委成员,他们和村里高寿的老人,负责一起监督。

丁建军是一队的人,他触犯村规,按道理来说,是苗晓飞给他灌屎灌尿,但是苗晓飞不在,他带着杨柳姑娘跑水库了,这个执行人,就得从村委里选。

几个人抓阄,最后落到钱国庆这个联防队长手里。

嚯,你看丁建军苦苦挣扎,吓的是屁滚尿流,钱国庆可不给他好脸,招呼联防队,上去把人摁倒在地,一大碗一大碗的屎尿,直把丁建军灌的哇哇往外吐黄水儿,一身屎尿臭才作罢。

男女老少们那个恶心哟,全都捏着鼻子往后稍。

从此以后丁建军再没脸见人,村里男女老少,没人肯听他说一句话,为啥呢,因为臭,这人让灌了屎尿,连心肠都烂了,一张嘴,能不臭吗?

丁建军受此一灾,从此人就疯了,没过两年,他俩腿儿一蹬,一命呜呼。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再说姑娘杨柳,苗晓飞拉着她,俩人一前一后跑向水库大坝,直到姑娘跑不动了,苗晓飞才拉着她的手停下来。头顶是蓝盈盈的天,身后是清凌凌的水,眼前是黄橙橙的包米地,连吹过的秋风里,都是庄稼成熟后的香甜,姑娘羞红的鹅蛋脸,映红了天边的余晖。

她和苗晓飞,站在包米地的田埂子上,秋风吹过,两边一望无际黄橙橙的庄稼浪,此起彼伏。

姑娘低着头,一张脸好似挂着露珠、半遮半掩的仙桃儿,她摆弄着自己甩在胸前的大辫子:“你这么看着俺做啥,有啥话,你就说?”

姑娘偏着头,脚上的布鞋尖子,一下一下,踢着田埂上的土坷垃。

苗晓飞看呆了,他现在是笨嘴拙舌,不知道说啥,说啥都觉得不够好,他扭了扭鼻子,好半天才挠挠头,看着姑娘的脸:“那个,你的脸……你的脸没事儿吧?”

姑娘捂了捂五个巴掌印的脸,还疼着呢,她咬着嘴唇,轻轻摇摇头。

苗晓飞心里急的火上房,脑子就像蓝天上飘的云朵,空白白一大片,他平时不是笨嘴拙舌的人,怎么到了正事上,反倒拉不下脸皮来了?

他酝酿半天,脸都憋红了:“那个,我就是想说,刚才,刚才谢谢你。”

“俺不要你谢,你救过俺,这次,俺还给你了,以后咱俩,谁也不欠谁。”姑娘背过身,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她脚尖一用劲,把土坷垃踢进了包米棵子里,再姑娘的听语气,好像有点恼了:“你还有没有事,没有,俺回去了。”

“你等等我。”杨柳要走,苗晓飞赶紧去追,俩人一前一后,刚从田埂子上钻出来,正碰上傻福。

这傻小子,坐在水库大坝上,穿着破布鞋的脚板凌空晃荡。

“好花红来好花红,好花生在山湖丛,有船有桨排花坐,无船无桨难相逢,

妹儿长得白皙皙,好比白梨去了皮,哥想上前咬一口,又怕妹儿不愿意,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花在面前不伸手,偏叫好花顺水流……”

这傻福哼的是山歌,唱的就是哥哥妹妹那点子事,不偏不倚,正唱中杨柳的心事,这下她鹅蛋脸红的好比搽了胭脂,心尖儿烫的好比着了火,姑娘家面皮薄,她羞涩难当的瞟苗晓飞一眼,调头往村里跑。

那个年代的姑娘,朴素纯真、她们好比开了春的满树银梨花,不娇艳,却明媚动人。

苗晓飞没去追杨柳,他跟傻福蹲在一起:“傻福,你唱的是什么歌?”

傻福嘿嘿笑:“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花在面前不伸手,偏叫好花顺水流……”

苗晓飞问:“那你说,我该不该追她?”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花在面前不伸手,好花只能顺水流……”

苗晓飞望着姑娘那道燕子似轻盈的身影,把兜里的烟给傻福留下,他站起来,拍了拍傻福的肩:“你说的对,傻福,我不如你聪明。”

他又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他是喜欢人家的,就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苗晓飞背着答应富耀虎的一百份药,出了仙家坝,踏上二十里坎坷山路。

他在县道上拦住去县城的车,刚坐上去,就给丁桃去了电话:“桃姐,我下午到县城。”

丁桃知道他来的目的。

苗晓飞明知道富耀虎看不上他,还上赶着给富耀虎送一百份药,明显有赌气的成分,她了解苗晓飞,这分明是打算让富耀虎下不来台,丁桃呢,稀罕的就是苗晓飞这个“赌气”,男子汉大丈夫,没点气概,不能成事,她正是看上了苗晓飞这一点,她找相好的,也不是那么随便的。

“你还到县城转盘,我接你。”

“还得麻烦桃姐,跟富耀虎通个气。”

丁桃没立刻答应,她有她的打算:“等你到了,我们见面说。”

中巴车在路上颠簸了几个钟头,等苗晓飞从转盘下车,丁桃的小轿车早就靠路边等着了。他一上车,就看出丁桃有心事,苗晓飞还以为是刘有才那方面问题,他从包里掏出个小包:“桃姐,这个是给姐夫的,一天一次,一个月的量。”

丁桃知道她想歪了,粉拳当胸捶他一把,羞红着脸说:“你胡说什么?你真当你的破药是仙丹灵丹,救苦救难?实话跟你说,我脸色不好看不是因为和刘有才,你别乱起哄,把我惹急了,我现在就吃了你解馋。”

苗晓飞可不敢跟她真枪实弹,丁桃没接他的药,他也不能再拿回去,先放在车后座:“桃姐,你遇到什么难解决的事了?”

丁桃熟练的抹着方向盘,她最近的确遇到一桩烦心事。

“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能说出去。兆丰粮油,是我家那个死鬼,让我跟一个姓吕的的一起搞的,那人原来是咱乡里的二流子,他跟我分工明确,我管销路,其他的,都是姓吕的负责,先前这人办事马马虎虎,谁知道他是放长线钓大鱼,贪心不足,他看今年秋收的粮食价格,比去年高,非要跟我重新分账,这不是临门一脚,让我没着没落吗?”

丁桃水眼含愤,苗晓飞紧抓机会:“桃姐,要不今年秋收,你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