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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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生气,当然是因为吃醋。

吃醋的原因,大概是有人向自己示好。

楚寒今莫名有些耳热,半晌,才道:“先吃饭吧。”

他俩去了市镇中的酒楼。进去,发现门可罗雀,大街上十分热闹,可酒楼里吃饭的人却很少。

还以为仅仅是酒楼生意不好的缘故,楚寒今叫来小二:“点菜。”

小二递过菜单。

楚寒今审视菜单,道:“来一碟蒸鲈鱼,凉拌牛肉——”

小二摇头:“对不住啊仙长,没有鲈鱼了。”

楚寒今换了一道菜:“红烧里脊?”

“对不起,也没有里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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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开一家店,鲈鱼没有,里脊也没有,是不是我再点一个凉拌牛肉没有,海带炖猪蹄也没有?”

小二满脸为难:“确实没有了。”

越临:“可你牌子上都写着。”

“实在对不住二位仙爷,这几日我们镇上周老爷家办丧事,什么山货海货都运到了他府邸,连我们店里的厨子都招去帮忙了。刚才见二位进来,我还想问二位是不是特意为丧事赶来的客人。”

楚寒今撩起眼皮,看向他:“哪个周老爷?”

“就隔壁朱墙内那一家。”

“是了。”

正是他俩掐了树上花枝那一家。

小二说:“二位仙爷要是想吃点好的,可以去周老爷府邸看看,他今晚半白事席,镇上大部分人都去了,二位也去吧,我这小店实在没什么客人了。”

难怪生意这么冷清。

楚寒今退而求其次:“那你们有什么东西先上吧,稍微填一下肚子。”

“好嘞。”

等小二转身离去,楚寒今跟越临对了对视线。

楚寒今问:“去不去?”

既然他俩是来漠北找线索的,那肯定去越热闹的地方越容易找到,越离奇的地方越容易找到。

越临点头:“去吧。先吃饭。”

周老爷府邸前人头攒动,门口两排对着摆出花圈,地上全是鸣爆后的破碎红纸,不少人揣着袖子探头探脑八卦,边磕瓜子花生边说话。

凑热闹,人之常情。

楚寒今几乎没怎么问,就把这家里怎么死人的来龙去脉听清楚了。

“哎呀,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啊?”那个嗑瓜子的大婶拍着腿,“前几天我给管家送鸡蛋还看了少爷一眼呢,活蹦乱跳的,脸上也很有血色很滋润,完全不像生病了要死的样子嘛,还跟我打招呼喊婶婶,让我过两天上他家里吃饭。”

她摇了摇头,叹息:“世事无常啊世事无常,我深夜在家脱完衣服都准备睡了,突然有张老婆子来叫我,说周老爷家的少爷突然死了,暴毙!一点预料都没有,听说吃完饭都解衣躺床上了,谁知道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哇啦哇啦的,跟着开始狂吐,吐了整整一屋子——”

她女干了口气:“我赶去时才看见了,那床上全是血,地上也是血,周少爷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头歪了,已经死透了!你们想想,周少爷是多么俊朗的人才,突然就死了!”

旁边有人问:“那他没灾没病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这我不好说啊,没病肯定是没有病,夫人待他儿子多周全,生下来就打长命锁,少爷也是我们街坊邻居看着长大的,性格活泼又爰笑,又知书达理,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大病,如今看他无缘无故死了,真让人心痛!”

“……”

楚寒今再看了一眼越临。

怎么会有人离奇暴毙?这不合理。

他俩准备往里走,那婶婶突然压低了声,四下扫视,准备说出什么秘密似的,但看到楚寒今和越临那一瞬间,话咽下去,摆出一张慈爰的脸:“两位是仙爷吗?”

楚寒今刚要说话,越临否认:“不是,我们不是,无意行游到这里,见热闹就来看一看,马上就走。”

那婶婶松了口气,压低声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只是,我听说周少爷,是被人咒死的!”

楚寒今瞳孔微微缩紧,正要仔细听。

旁边,有杂役模样的人出来说:“诸位不要挡在门口,都进来坐,进来坐。”

他目光一扫,便看清了楚寒今和越临的相貌与打扮。与普通人不同,十分清贵,容貌俊美,便走过来:“二位请,二位请。”

既然被他看见,特意请了,楚寒今只得依言进去。

那杂役说:“二位,账房在那边,送礼金可以过去。”

“……”

楚寒今:“这。”

礼金,就是随份子。

原来吃白席也得随份子。

楚寒今点头,往账房先生chu走,取出了钱袋。那账房先生看看他俩:“你送多少?你又送多少?”

乍一听,还得送两份?

越临轻轻按住了楚寒今的手,笑着说:“我和他是一家人,送一份。”

账房眯了下眼,目光沿着他俩打量,重复:“一家人啊?”

总觉得这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和他是道侣。”越临说。

“……”

楚寒今耳后微微泛出颜色,将礼金送了,又忍不住侧头看一眼越临。

道侣?

三口人,按理说道侣也没错。

但方才越临说得太过自然,甚至有些享受,怎么着就让楚寒今觉得心里有点别。

不知不觉,他跟越临都能自然说成一家人了。

越临牵着他:“走。”

楚寒今:“看尸体?”

“对,既然周少爷暴毙,那他的死应该有蹊跷,尸体应该会有蛛丝马迹。”

楚寒今轻轻拂开他的衣袖:“我能走。”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拉拉扯扯。

事态紧急牵一次就够了,还想不停地牵。

被他拂开手,越临侧头看了一眼,唇角勾了勾,倒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优哉游哉:“牵怎么了?”

“……”楚寒今不想跟他计较。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走道,往来着客人和帮工。楚寒今往人多的地方走:“来的客人会吊唁死者,人多的地方就是停棺材的地方。”

这个猜测没错。

棺材不在正堂而在偏堂,堆满了纸人、花圈和丧葬用品,前堂一位妇人扶着棺材拭泪,不停有人进来安慰她,又不断有人出去。

楚寒今仔细一看,这位妇人,正是今早遇见的妇人。

楚寒今正要往里走,脚步又顿住了。

前堂,也就是停放棺材的地方,隐隐泛滥出黑气,极煞。

而妇人几乎被黑气包裹,浑然不觉,继续拿着手帕拭泪。

楚寒今说:“这里不对劲。”

越临赞成:“没错。”

“黑气从棺材里用出来的,证明尸体有煞。”楚寒今想了下,“要是能仔细看看就好了。”

仔细查看尸体,说着很简单。

越临想了想:“直接上去跟这位夫人说,尸体有问题?”

“这合适吗?葬礼上太引人注目了,万一没查出问题,还有了侮辱死者之嫌。何况,这夫人似乎并不太待见修士……”楚寒今看了看越临,“让我再确定一下。”

越临一点头:“走。”

他俩走进停放棺材的前堂,夫人见有人来,连忙拿着香站起身:“二位——”

待看清是上午折花的修士,她动作微微一僵。

楚寒今扶住她的手臂:“夫人节哀。上午我和朋友刚到贵地,不知道规矩,冲撞了夫人。下午便听说令郎去世,内心伤感,特意过来吊唁。”

楚寒今长了一张非常有说服力的脸,他容貌俊美,眉眼清正,衣衫雪白不染尘,身上还时时散发着异香,站在人群中便是一派神仙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