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对内家高手用毒最大的弱点便是没法立竿见影,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越先下手也就越强。
如此一来,只要晨伯不是一出现便下杀手,胜利的天平便会渐渐往陈大石这边倾斜。
面对陈大石的挑衅,晨伯身上杀意更盛,却终究没有动手,只是冷冷道:“你很好,一年之后,我会亲眼看着你怎么倒霉。”
话未说完他已隐入黑暗之中,话音落时,人也失去踪影。
陈大石呵呵一笑,好像没怎么当回事,再次举步往学校方向走,他不确信自己一年后会倒霉,却很确定晨伯等不到一年。
他这次下的毒虽然比较温和,可从中毒到毒发,也用不着一年时间。
只是眼下他陈大石羽翼未丰,贸然毒杀晨伯极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好在他可不是那种刚刚入门,控制不了火候的小菜鸟,他大可调整毒性,让那老家伙以为身体出了毛病,直到死都怀疑不到他陈大石头上。
由于前后两次耽搁,陈大石回到宿舍里时间已经十一点多,鲁健跟侯中平早就上床开了一会卧谈会。
只是因为宿舍里少了两个人,这会开的一点都不热闹。
说起这个,不免多提一下:之前上任方楼的课时,陈大石由于走神得罪了任教授,被那老家伙点名,说要带他去参加某个考古项目,还让他在四位师兄师姐当中再找一个。
一番划拳之后,唐糖中了头彩。
但之后陈大石被梦姐跟二景所伤,自然是去不了,因此花彬很‘幸运’的当了候补,跟唐糖一起被任教授带走了。
于是乎,考古系的学生一下子少了五分之二,陈大石又经常夜不归宿,每天夜里的卧谈会自然变得冷清起来。
陈大石此时来得正是时候,让‘会议’气氛高涨不少。
他自然不会忘记正事,只是笑着侃了两句便进入正题:“健哥,该换药了。”
“哦,好,我先开个灯。”
“开灯干吗?”
“方便你……呃,抱歉,我失言了。”
鲁健歉意道,他显然又忘了,开不开灯对陈大石没区别。
随着开始换药,鲁健身上旧伤难免被触碰到,他也下意识轻哼出声。
陈大石表示关心:“疼吗?”
“有点。”
“那我轻点。”
“没事,我忍得住,来吧,不用收着……”
接着又是一阵轻哼,哼得睡在对面床上的侯中平很是不淡定。
侯大师兄不是花彬,他平时稳重成熟,正常来讲不至于浮想联翩,但在深夜里,他的杂念还是多了一些。
再加上鲁健由于生病,不只身材娇小,像极了少女,甚至连声音都偏向于女声,当他在黑暗中发出这种奇怪的鼻音时,实在让人没法不多想。
别说侯中平了,亲手帮鲁健换药的陈大石都是一头黑线,好在黑暗之中别人看不到。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心中那一丁点旖旎才刚刚生出来便被他给掐灭。
但大师兄不一样,这一晚,他失眠了,顺便做了个决定:如果第二天晚上陈大石还要摸黑帮鲁健换药,他就不在宿舍里呆了,干脆摸黑出去找女朋友,留在这里听‘银发少女’哼哼哈兮太特么折磨人了。
而大概是跟女朋友心有灵犀,第二天一大早,大师嫂孟初夏便跑过来敲门。
孟初夏跟侯中平同龄,今年也是大四,不过她不是东江大学的学生,而是隔壁师范的。
她此行目的明确,就是觉得自己男朋友最近这段时间发胖的厉害,所以决定接下来每天早上都拉着他出去晨练。
侯中平失眠了一晚上,刚刚睡下不久,敲门声对他毫无影响,倒是鲁健比较靠近门边,因此主动起来开门。
随着门开,他看到一位颇为清秀的姑娘站在门口,正目瞪口呆盯着他看,在他问了一句‘你好,请问找谁’之后,突然泪水直流,掩面转头就跑。
鲁健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本就睡眼朦胧,不太清醒,这下子就更是一脸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自己好像也没干吗呀,那女人怎么就哭了?
他也没多想,自顾回到床上准备再睡一会,这时侯中平手机响了。
听到那熟悉的铃声,大师兄眼都没睁便伸手摸到手机接听电话,一开口就是情话:“亲爱的,我想你了……”
“侯中平,分手吧。”
“嗯,你也想我是吧?爱你哦……等等,你说什么?”
侯中平打了个激凌,一下子清醒过来:“夏夏,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分手吧,渣男!”
孟初夏边哭边喊,话说完便挂了电话。
侯中平一脸懵批,什么我心里清楚?我清楚个啥呀?昨天送你回学校时你明明还好好的呀,怎么一晚上过去就要跟我分手?
我不就是饭吃的多一点,最近多胖了一点,怎么就成渣男了?我身上多的只是肉,不是渣。
侯中平赶着要去弄清楚情况,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结果情急之下摔了一跤。
可怜他近两百斤的体重,这一摔那叫一个重,他四脚朝天,扑腾了好几下都没能爬起来,口中还急喊着:“夏夏,夏夏……”
“大师兄,你这是要吓谁啊?”
陈大石从被窝里冒出头来。
“滚犊子,你嫂子要跟我分手,快扶我起来。”
“好好的怎么闹分手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我没有啊。”
侯大师兄快哭了:“昨晚还好好的,刚刚她打电话给我,却边哭边说要分手,还骂我渣男。”
这会儿鲁健也清醒过来,他想了想道:“刚才有个女的过来敲门,该不会就是你女朋友吧?”
侯中平一呆,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看着鲁健,神情古怪:“你开的门?”
“对啊。”
鲁健答。
侯中平闻言伸出大手捂着脸,脸上尽是苦笑,他大概能猜到孟初夏为什么突然哭着要跟他分手了。
孟初夏知道花彬随任教授离开,也知道陈大石经常性夜不归宿,在这种情况下,她大清早过来敲门,结果开门的是个银发少女,你叫她如何能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