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映莲闻言果然皱眉,却听方脸汉子继续道:“你也知道的,我这人比较冷漠,没有感情的……”
“少来。”
吴映莲瞪眼:“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
陈大石答。
“那就赶紧去了解。”
“哦。”
陈大石应了一声,下意识走出门去,完了才反应过来,于是又往回走:“你让我去了解我就得去了解?我不要面子啊?”
他这是故意抬杠,但主要也是想表现得强势一些,不能崩了人设。
吴映莲也知道自己语气不太对,于是放低姿态:“算我求你……”
“你求我啊?我考虑一下,嗯,行吧,我就破个例,那个谁,阿努,在没?”
“在呢老大。”
阿努应声出现。
陈大石立时吩咐:“出去打听一下昨天那些被南方军围堵的华侨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他有心自己出去打听,可实在不放心让阿努这个色鬼单独跟吴姑姑呆一块,否则天晓得他离开之后,这里会不会发生什么难以收场的事儿。
阿努闻言回答:“老大,我打听过了,昨晚咱们突围之后,那帮南方军整顿了一下就重新追击华侨,但听说半道上被人打了个伏击,损失惨重,连南方军老大昆塔的儿子沙曼都被炸没了两条腿,好像是华夏人的援兵到了……”
“这么说,那些同胞应该是安全了?”
吴映莲松了口气,感觉心头那颗石头总算落地。
陈大石也同样松了口气,将可能有危险的同胞抛在脑后是他的失误,所幸他们都平安无事。
阿努则是在偷眼看着吴映莲,神情有些古怪,既有些好奇,也有些惧怕的样子。
见他如此,陈大石没好气的问道:“你又想干吗?”
“嘿嘿,老大,那帮南方军昨天好像是在围攻一个很厉害的女人,结果最后死了几千号人,还让人给跑了,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位美女吧?”
以阿努的性子,就算心里猜到这些,也不大可能会直说出来,但因为‘摄心针’的效果,他在陈大石面前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单直白,还不会撒谎。
陈大石瞪了他一眼:“你连这个都打听到了?那还敢打她主意?”
“嘿嘿,我之前不是没想到嘛……”
阿努很有些后怕的样子,但神情之中隐隐还带着几许跃跃欲试,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色胆包天’,只要看对眼,啥女人都敢碰,倘若死神是女的,他多半都想尝尝鲜。
对此陈大石也很是无语,好在有他在,阿努翻不了天,因此他也懒得计较,只是接着问:“你还打听到些什么?”
“没了啊,我是早上出去吃饭的时候顺便打听到的,接着就抢了两份牛肉饭回来了。”
阿努答。
陈大石听着有些不对味:“你说什么?这两份牛肉饭是抢的?”
“对啊,我可是阿努,多甘城贫民区一霸,吃饭什么时候需要给钱了?”
阿努很得意的样子:“卖牛肉饭的老板还有两个女儿,长的都挺水灵,天黑以后我得再去一趟。”
吴映莲:“……”
陈大石手一摊:“看到了吧,这家伙压根就是个祸害,昨晚就该让他跟南方军的武装直升机同归于尽。”
“他是你的手下,你就不知道管管他?”
吴映莲再次皱眉。
陈大石摇头:“你不懂,我跟他的关系比较复杂,这么说吧,他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但我也没办法改变他的本性。”
吴映莲不太明白,但也没再多问,她伤的太重,身体虚弱,醒来这么长时间,说了这么多话,也已经很乏了。
再次睡着之前,她强忍着睡意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可以叫我风哥,风爷,都行。”
“我是问你的全名。”
“哦,我单名一个字:雷。”
陈大石答。
吴映莲点点头,很放心的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风雷在跟阿努说话,他说的是:“去,抢几套衣服回来,男的女的都要,记得斯文点,尽量别伤人……”
……
再次醒来时,吴映莲感觉身边好像有不少人,她呼吸稍稍有所变化,便听到有好几个人低呼:
“醒了醒了,吴教官好像醒了。”
“快快,通知才叔……”
吴映莲睁开眼睛,认出床边女子是自己助手,不由问道:“阿娟,我在哪?”
“教官,这里是多甘城城郊,我们的临时营地,放心吧,大家都没事,对了,才叔也来了。”
阿娟话刚说到这里,一道清瘦身影已经如狂风般刮进帐篷,但来到床前时却又显得云淡风轻,就算吴映莲秀发还在,估计都不会被吹起一丝一毫。
这是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头,虽然发头已白了好些,但精神奕奕,两眼炯炯有神。
见到此人,吴映莲大感安心,连脸上都挂着笑容:“才叔,怎么还劳动您老人家?”
“哼,你这丫头都敢独闯敌营了,我老头子哪里还敢不来?”
苗才语气严厉,却明显带着溺爱,他继续哼哼道:“原本我老头子还打算揍你一顿的,但看你现在这样,这顿揍就先欠着,你先回国吧,省的吴老担心,这边有我盯着就行。”
话说完,苗才转身便出了帐篷,一副雷厉风行的姿态,但走到外头之后,他脸上却露出凝重之色。
吴丫头经脉损伤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许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得好,如果治不好,日后怕是再也修习不得内家功法。
此时吴映莲正在跟阿娟了解情况:“阿娟,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有人给我们留纸条,告诉我们您在多甘城贫民区。”
阿娟答。
“那人呢?”
“那男的丢下纸条就走了,我们没追上,但看上去,他应该是锦国本地人。”
阿姐再答。
吴映莲听得两眼微微一睁:“有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他是不是刷着大背头,笑起来挺猥琐,左额还有道疤……”
“对对,就是他,教官,就是他救了您吗?”
“算是吧……”
吴映莲答道,心中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个方脸、戴着飞行眼镜、头上还有点地中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