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父用心良苦,聊个天都不忘在话里带上儿子。
也是,他在陈大石面前如此低三下四,还不就是为了儿子的病么?
陈大石闻言微微点头,却又转头对着孔有力:“有力,过来。”
“啊?”
孔有力还没回过神来。
孔父见状脸色一沉,低喝道:“大石让你过来就过来,傻愣着干吗?”
孔有力自然不敢违拗,却听到陈大石又道:“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个脉。”
此言一出,孔家父子两对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
号脉?这是答应帮忙看病了?皇天不负有心人,陈大石这小子总算松口了,不枉他们这些天如此劳心劳力啊……
一时之间,孔有力眼眶都红了,而他爹更夸张,干脆老泪纵横,要不是担心惹恼了陈大石,当下他都想嚎啕大哭。
陈大石见状也不由微微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当然,他说出来的是:“你们别忙着哭,还不一定治的好呢。”
“不能够,不能够,大石啊,你跟翠翠可都是神医啊,不会治不好,不会治不好的……”
孔父擦着浊泪连连道,事到如今,除了陈大石跟沈翠翠这对姨甥之外,他都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治好儿子的病,说走投无路都不为过,这么说也是为了坚定信心。
这会儿陈大石已经帮孔有力诊上脉,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缓,孔家父子的心情也随着他的神色变化起伏不定。
片刻之后,只见陈大石收回手,问道:“今天几号来着?”
“9月24号,阴历八月廿六,周二。”
孔家父子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日子,但还是赶紧答道,万一陈神医心血来潮,还打算帮他们算个命说个媒呢?
陈大石微微点头:“哦,知道了,距离国庆还有一周,我开个方子,你们自己去抓上二三十副药,每副加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喝三碗,喝到国庆我放假回来再说。”
“好的好的。”
孔父满口答应,陈大石没说不治,那自然就是能治,这足以让他喜出望外。
至于‘国庆放假’他们也都明白,陈大石考上东江大学,在村里又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两天会回到家里,但既然他这么说,那国庆肯定也是会回来的。
送走这对父子,周荷花正好提着个保温瓶重新跑过来,一进门便神秘兮兮的凑到陈大石身边:“大石,有力是来看病的吧?是那天夜里落下的病根吧?”
“呃,嫂子,我是个医生,有义务保护好病人隐私的。”
陈大石一脸无奈。
“嫂子明白,嫂子明白。”
周荷花哈哈一笑,看她那神情,显然已经认定孔有力就是有病,而且还是那种让男人抬不起头的病。
她也没就此事多言,而是转口问道:“昨天晚上我睡着后你就走了?”
“对啊。”
陈大石心道:不然呢?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都睡着了,我当然得离开了,我也知道要避嫌的好不好?
“要不,今晚再来一次?”
周荷花试着问道,她确实喜欢直勾勾盯着这小子看,心里肆无忌惮的yy着,但昨晚在推拿期间不小心睡着之后,她突然觉得那种感觉也很不错。
一如当年新婚之初,哪怕足球直播再如何精彩,钱青山也会先在床上陪着她,直到她睡着之后再到客厅看电视。
所以她特别邀约陈神医,让他今晚再过去帮她推拿,最好是等她睡着后再回家。
不过对此她不会解释的太清楚,再怎么说也是有夫之妇,就算精神上出轨,表面还是要矜持的。
好在陈大石并不晓得她的真实想法,否则心情估计会更复杂:你们两口子一个精神出轨,一个干脆已经出轨,这算‘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吗?
当然,前者其实不算啥,不就是精神上出个轨嘛,谁还不yy呀?
就跟已婚妇人多看一部剧就多出一个老公一个道理,已婚男子也还是会关注女明星,上了街也一样喜欢看青春靓丽、穿着性感的小姐姐,总不能因此就说他们意图不轨对不对?
虽然周荷花只说了一句‘今晚再来一次’,但陈大石明白她话中所指,他无奈摇头:“不行啊,我下午就要走。”
“就要走了啊?”
周荷花大感失望。
陈大石无奈苦笑:“没办法,学校都开学好久了,我还没去报到呢,不过我国庆会回家,到时候再帮嫂子把腰彻底治好。”
“唉,也只能这样了,学业要紧。”
周荷花叹了口气,接着又道:“不过小红那边……我不是说学习,是说她的腰伤,前两天她打电话给我,还说腰疼的厉害呢,大石,你看……”
陈大石也是皱眉:“最近她都没回家吗?”
“没,自打开学以后就没回过家,小红说,自己成绩太差,想要考上东大就不能浪费一丝一毫时间,这孩子太拼了。”
周荷花挺心疼的样子,她老公久不归家,之前家里大部分时候就剩她跟这个小姑子,长期相处下来,她已将那丫头当成亲妹妹对待。
这话让陈大石略略有些犹豫,他顿了顿才道:“我订的是今晚往省城的车票,下午早点出门的话,应该还有时间过去见见小红,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她推拿一下。”
“真的啊?那太好了。”
周荷花大喜过望。
陪陈大石喝完粥后,荷花嫂子喜滋滋走了。
虽然这小子下午就要离开,让她今晚没法尝试在推拿中睡着,但事有急缓,眼下还是小姑子的腰伤要紧,再说了,国庆长假大石不还要回来么?机会有的是,不用急在一时。
之后陈大石则是抽空进山,去找‘他小姨埋下的宝箱’。
很显然,这话是他随口编出来忽悠金香兰的:你花钱买药,我总得把药吹的牛逼一点吧?虽然药效本事并没有问题。
这么做有些不太道德,好在陈神医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高尚的人,他看病卖药收多少钱,很多时候是对人不对病。
上次他把邹大叔那位八十一岁高龄的老母亲给抢救回来,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两块钱。
但对金香兰跟何村长勾搭到一块,他相当看不过眼,对于害了许家三口,又差点在山里祸害了杨娟的卫大志,就更是恨之入骨。
碰上这种人,有机会让他们多出点血,他干吗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