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兰此言一出，妇人们可接不下去。
不过那些大小伙子却笑开了，这个说：“婶子，我家里还没给我说亲事呢，你看我怎么样？”
那个道：“我这些年光知道上学读书，一直没见过荦，婶子要是对我有想法，小侄定当舍命相陪。”
这些个家伙打小在村里摸爬滚打，没大没小的，见到有便宜可占，立马出言调戏。
金香兰却也不虚，她怒目一瞪：“滚蛋，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往你婶子身上爬？老娘闺女回家的时候你们还得乖乖喊声姐呢。”
“婶子，那不正好，等姐回来了，你也能多个帮手，反正哥几个又不是应付不来。”
小伙子们立时应声。
莲花村太偏僻了，穷乡僻壤的，平日里实在没有多少娱乐项目，大家一无聊便打嘴炮说荦段子打发时间。
久而久之，就算是年轻人也磨练得牙尖嘴利，说起段子可以一两小时不带重样，而且尺度甚大，调侃个把妇人实在再平常不过。
当然，妇人们也大都不甘示弱，反正谁都不会真的当回事。
但外人可受不了这个，屋里的赵芳跟程玲玲就听得羞红了脸。
起初她俩还想着，接下来的十来天里，要是闷了可以去村里逛逛，跟纯朴的村民们接触一下，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现在却觉得，莲花村的村民着实‘纯朴’得过了头，就她们这两头小绵羊，要是在村里逛上两圈，搞不好会被吃干抹尽，连骨头都剩不下来。
对比之下，那个没少占她们便宜的陈大石，都只是个善良的阳光大男孩。
这下子，就算已经穿好衣服，她们也觉得屋外太危险，还是不要出去比较安全。
金香兰虽然跟大小伙子们打闹着，可也不是真的置自家汉子生死于不顾，见陈大石还在给卫大志把脉，她赶紧挨上去：“大石，怎么样？”
“我先把卫主任弄醒，听听他的意见再说吧。”
陈大石面无表情。
话说着，他伸手在卫大志胸口用力按压，而后狠狠两巴掌抽在这家伙脸上。
可怜卫主任脸上之前被他婆娘抽了几下，脸已经肿得不轻，现在又被甩了两巴掌，更是肿得不像话。
他疼得呻吟一声，口中咕嘟着‘别打了’，人也醒转过来。
见陈大石这两掌打得比自己还重，金香兰本来还有点意见，但看到自家男人醒过来，也不好说什么。
陈大石却没客气，紧接着又往卫大志鼻子上擂了一拳。
这下好了，卫大志惨哼一声，鼻血狂喷。
“大石，你干什么？”
金香兰看不下去了，这是她男人，她自己打就算了，别人凭什么动手？
陈大石却是悠哉游哉：“香兰婶子，你不懂，刚才你一通乱踹，把卫主任一身气血都往上逼，要是不快点排出来，一会他心口得爆出两个血洞来。”
“这么严重？”
金香兰吓坏了。
“那还能有假？”
陈大石随口胡诌：“接下来我还得帮他行针，你可千万别再拦着我，不然一旦出事可就真的麻烦了。”
“好好好。”
金香兰满口答应，再不敢多言。
陈大石却是用力拍了拍卫大志肩膀：“卫主任，能听清我说话吗？”
“可，可以。”
卫大志疼得还在打哆嗦，现在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上边更疼还是下边更疼。
“能听到就好，我先说说你现在的伤势。”
陈大石一脸正色：“其他的伤都好办，但被香兰婶子踹到的地方就比较严重了，就脉象看，你这已经废了八成……”
“八，八成？”
卫大志脸如死灰，废了八成，他连自己以后算不算男人都不确定，还能去祸害哪个女人？
陈大石很凝重的样子：“八成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卫主任啊，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啊。”
“大石，大石，你们姨甥俩医术通神，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卫叔知道你可以的，你可得帮帮叔啊。”
卫大志心急之下已经泪流满面，拉住陈大石哭喊道。
这个时候他连面子都不要了，只求以后还能当男人。
陈大石干咳两声：“就你目前的伤势，我只能给你两个选择。”
“你说，你说。”
这次是金香兰急道。
“一是把被踹烂的部位彻底切掉，你们也知道，烂掉的东西如果不尽快摘除，一旦扩散，甚至会危及性命。”
陈大石淡淡道。
这话听得卫大志险些又晕过去，他婆娘金香兰神情也很是难看。
彻底切掉？
那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真要老娘去找野汉子吗？
她那眼神不自觉往边上的大小伙子们瞄了两眼，心中想起他们刚刚调戏她的话。
她不知道，此时村长也悄悄瞅了她两眼，心里暗叫：“卫大志要是废了，金香兰这娘们肯定有空虚寂寞的时候，到时候，嘿嘿嘿……”
一想起到时候可能发生的事儿，何村长就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卫大志啊卫大志，你在老子头上种草原，老子就回敬你一顶原谅帽，而且回头你还只能干瞪眼，这波不亏啊。
陈大石则继续道：“另外一种，是先切除实在无法挽回的那部分烂肉，就我判断，应该会切掉一半多一点，剩下那部分，可以靠药物跟精气慢慢恢复，只是从今以后，你的身体会变得很虚弱，可能连农活都干不了。”
“只，只有这两种选择吗？”
卫大志哆嗦着问道。
陈大石：“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我敢说，就算我小姨在这，也不可能做的比我更好，如果卫主任不满意，那就另请高明吧。”
“我选第二种，大石，我选第二种。”
卫大志急道，这种事情如何选择，于他而言根本不需要犹豫。
要知道，他跟刘春梅好上才几天，还有那个他三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杨娟、近段时间长得越发标致的钱小红……
这些个娘们，他可是光想想都口水直流，如果就此当不了男人，她们哪里还有他卫大志的份？
为了这个，身体虚弱一些怕什么？大不了回头补回来。
陈大石却一点都不干脆，侧头又问：“香兰婶，你的意思呢？”
“就听他的吧。”
金香兰稍稍犹豫也答道，如果卫大志以后干不了农活，她压力肯定会大上许多，可一想到如果自家男人不是男人，自己肯定会成为笑柄，她也只能选择后者。
“行，那我现在就开始救人。”
这下陈大石没再磨蹭，他冲着屋里的方向喊：“芳芳，把我放在床底下的行医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