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陈大石不干了,他将手中药泥猛的一甩:“为什么不是我涂前面,你涂后背?”
“你还想涂前面?流氓!”
赵芳怒喝。
陈大石也不示弱:“我怎么就流氓了?本神医这叫医者仁心。”
“狗屁的医者仁心,你就是想耍流氓。”
赵芳叉腰瞪眼,丝毫没在意自己有一半脸沾到药泥。
见这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程玲玲抬手抚额,无奈苦笑,哪知才笑到一半便听到赵芳叫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咱们划拳,一局定胜负,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先选。”
啊咧,怎么还玩起这个?
程玲玲微微一惊,心道芳姐要是输了,陈大石非要帮忙涂前面可如何是好?
她方才抬起头,赵芳已经又叫道:“石头剪子布!”
陈大石一听到有机会,不疑有他,随手出了个石头,见赵芳出剪刀,他心里不由笑开了花。
程玲玲却傻眼不已,不是吧芳姐,你这样就把我给卖了?我自己还没答应呢。
她正要表示反对,赵芳却已抢先一步:“嘿嘿,我赢了,我先选。”
“你赢了吗?”
陈大石有些疑惑,我出石头你出剪刀,你说你赢了?
赵芳冷笑:“我出布,你出石头,当然是我赢。”
“你出的是布?”
陈大石多少意识到些什么,眼角抽搐。
他话刚出口,二女已齐声应道:“是布没错!”
陈大石无言以对,眼角抽搐得更厉害了,赵芳确实出的剪刀,可他没法证明啊,总不能说自己并不瞎吧?
当下他不由看一眼自己的‘石头’,最后狠狠挥舞了两下,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你们欺负瞎子……”
二女大笑。
笑声之中,程玲玲躺到药泥之上翻滚了几圈后爬起身:“大石,后背我自己涂好了,前面也涂的差不多,就不用麻烦你跟芳姐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本神医现在心情不好,不要跟我说话。”
陈大石一屁股坐倒在地,赌气了。
当然,他没有真生气,只是借此告诉二女:本神医这次可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不许再说我耍流氓了。
至于大饱眼福这种事,自然是自己知道就好。
也因为没有真的吃亏,程玲玲才哄了两句,陈大石便恢复如常,起身从药篓里取出好几个荷叶。
“把这个裹在身上,裹严实点。”
陈大石道,同时还招呼赵芳帮忙。
三人齐心协力,在涂满药泥的程玲玲身上裹了两层荷叶。
这下好了,程玲玲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号的,裹在叶子里的青叶虫。
而后陈大石二话不说,抱起她便往之前挖好的人形坑里放,完了还往上盖土。
这是要活埋的节奏啊?
二女诧异非常,程玲玲更是急问:“大石,你要干什么?”
“叫花鸡吃过没?”
陈大石随口道。
“啊?”
二女傻眼。
陈大石没有继续作答,还吩咐赵芳:“别愣着,赶紧把柴火弄过来。”
片刻之后,看着陈大石将引燃的柴火弄到程玲玲身上,赵芳大惊,上前拦住他:“你这是在治病还是要杀人?”
“别大惊小怪,特殊病症当然得动用特殊疗法。”
陈大石不以为然,一脸淡定。
当真?
赵芳将信将疑,只是怕耽误了治疗,也不方便阻止陈大石,只能俯下身子,看着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的程玲玲:“玲玲,感觉怎么样?”
“有点冷。”
程玲玲答道。
赵芳闻言呆了一呆,上面烧着火呢,你在下面怎么还会冷?
陈大石听了这话却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忘记先把地面烧热了,这道叫花鸡味道肯定不够地道,下次我再改正。”
此言一出,二女面面相觑,不是吧,这家伙还真的打算把大活人当成叫花鸡烧啊?有你这么不靠谱的吗?
更不靠谱的是,在程玲玲身上弄了个火堆之后,陈大石居然在旁边就地一躺准备睡觉。
“陈大石,你不用看火啊?”
赵芳实在担心程玲玲会不会被烤熟,急问。
陈大石却撇着嘴:“有你在,我一个瞎子看什么火?”
这意思是让我看着火?
赵芳一呆,却听陈大石又道:“保持这个火势,火小了就赶紧添柴火,别让火灭了。”
接着又对着程玲玲道:“玲玲,觉得热了记得出声,我就在边上。”
他确实就躺在程玲玲边上,程玲玲都能够感觉到他的鼻息喷在自己俏脸之上,可见二人靠的有多近,估计睡梦中翻个身都能亲上。
程玲玲因此大为犯窘,但见陈大石并没有真个往上凑,她也不好说什么。
如是过去一会,程玲玲感觉有些无聊,不由开口:“大石,问你个事。”
“你说。”
“你吃过叫花鸡吗?”
“当然吃过。”
陈大石心中一动,暗道这妞该不会是在暗示自己把她给吃了吧?她有这么不矜持吗?
程玲玲闻言笑了笑,又问:“你吃过的叫花鸡,难道都是把泥土裹在叶子里头?”
“呃……”
陈大石略微有些尴尬,敢情人家姑娘只是变着法子告诉他,眼下这道‘叫花鸡’工序严重有误,并不适合称之为叫花鸡。
也可以理解为:程玲玲不喜欢自己被形容为叫花鸡。
明白她的意思,陈大石也没再乱说话,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假寐,不一会竟发出鼾声,竟真的睡了过去。
见他如此不靠谱,赵芳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一脚踹醒这家伙,却被程玲玲摇头阻止。
“芳姐,让他睡吧,我的病发作起来有多痛苦,我自己最清楚,昨天他代我受过,现在只过去一天,恐怕还没完全恢复。”
看着陈大石,程玲玲轻轻道,美眸之中还带着一丝笑意。
有了这句话,赵芳也不好再冲陈大石发难,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从东边挪到了正中间。
这一个多小时里,赵芳添了六次火,问了程玲玲十来次‘有没有不舒服’跟‘会不会太热’,结果都得到否定的答案。
这也正是二女觉得神奇的地方。
火堆就点在程玲玲身上,两者之间只隔着一层薄土,两层荷叶,外带一层药泥,总厚度不过五公分。
不夸张的说,如果只是做叫花鸡,烧了这么长时间多半都糊了,可程玲玲倒好,别说糊了,她甚至连半点热的感觉都没有。
二人都没法解释这种情况,也因此,她们越发认为陈大石有些门道,也坚定了他能够治好玄阴过盛的信心。
直到午时过去,陈大石才伸了个懒腰醒过来。
而后还没睁眼呢,就已经抽了抽鼻子,翻身凑近程玲玲,口中说着话:“好香……”
“臭大石,你还真把我当成叫花鸡了啊?”
程玲玲忍不住了。
话音未落,陈大石已经捧着她的脸,一口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