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跟猫较劲

其实，这天晚上大白梨给张大栓留了门，她没有上门栓。

可张大栓没有走门，他的就是窗户。

怎么也想不到，扑过来抱上的不是大白梨的，而是一只老白猫。

老白猫奋力抓了张大栓一下，没有立刻逃走，而是冲他张牙舞爪，喵喵只。

张大栓一下子就火了，他那受过这等侮辱？飞一扑，再次冲老白猫扑了过来。

老白猫的子灵巧，嗖地一声跳下土炕。

张大栓气急败坏，捂着脸冲下炕追了下来，跟老白猫在屋子里打起了雀战。

老白猫不甘示弱，跳上衣柜子，跳上八仙桌子，又从八仙桌子上跳下来，扑向了房门。

一时间屋子里翻了天，衣柜子，桌椅板凳，全都倒了霉，稀里哗啦被张大栓撞倒不少。

无论他怎么追赶，不要说抓住老白猫，连猫尾巴也抓不到。

张大栓那个气，一弯，抄起了大白梨屋子里的笤帚疙瘩，将老白猫撵得四乱窜。

大白梨在炕上傻眼了，不知张大栓跟自家的猫较个什么劲？

她说：“大栓哥，你咋了？”

这时候的张大栓兴趣全无，所有的兴致都被这只猫搅了，不把它抓住，薄皮筋，难消心头之恨。

门被他撞开了，错开一条缝，那只白猫子一纵，从门缝里窜了出去。

张大栓拉开门，拎着笤帚疙瘩，来到了院子里，一直将老白猫撵了窝。

大白梨喜欢喂，院子里的窝还不小，里面有七八只下蛋的。

老白猫无藏，骤然闯窝，将七八只老吓得咕咕嘎嘎乱。

张大栓心说，看你往哪儿跑？

窝只有一个出口，白猫了窝，本跑不掉。

于是张大栓蹲下，将一只手伸窝里，捞捞。

他想将白猫拉出来，结果到了一只老的上。

七八只老发现有只手伸了自己的领地，然大，纷纷冲张大栓的手啄了过来。

吭哧吭哧几口，把张大栓的手给啄肿了。

张大栓也是一条汉子，竟然没吱声。

是不敢吱声，深更半夜的，隔壁就是张拐子家，张拐子跟喜凤嫂都没，两个人在代销店查点货物。

如果声音太大，张拐子一定会把他当成偷贼。

他忍着剧痛，抓抓，终于抓住了白猫的尾巴，生生将白猫从窝里拖了出来。

张大栓得胜了，出了微笑，说：“看你往哪儿跑，竟然敢抓我？揍死你，揍死你，揍死你！！”

他一只手拎着白猫的脖子，一只手在猫脑袋上拍打，白猫被他打得着脖子，没敢弹。

张大栓拖着白猫走了大白梨的屋子，门以后说：“把剪刀拿来。”

大白梨一愣：“你要剪刀嘛？”

张大栓说：“我要剪光它一的，顺便拔了它的胡子，让它再抓我。”

大白梨心里同样很生气，想不到张大栓夜里来，不是跟她谈说话，门就跟白猫掐架。

女人哼一声没理他，张大栓拉亮电灯，一眼看到了菠萝里的剪刀。

他抓起剪刀，吭哧吭哧，果然把白猫上的剪了个净，白猫的胡子也给它拔了个净。

胡子可是猫的触觉机关，它抓老鼠靠的就是胡子。

而且走过门缝跟狭窄的入口，猫也是依靠胡子判断入口的宽度。

胡子去了，子就能去，胡子不去，任何狭窄的入口猫都是不敢过的。

张大栓将猫的胡子拔净，就是要毁掉它的捕鼠功能。

然后，他将白猫扔在地上，抬一踢，将猫给踢出了屋子。

那只猫喵呜一声，翻过墙头跑了，从哪儿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大白梨的家。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那只猫是大白梨的心之物。

忽然被张大栓将发剪光，胡子拔净，大白梨心地不行。

她觉得张大栓是在侮辱她，本来兴致，这时候也没有兴趣了。

她说：“张大栓你嘛？跟一只猫较什么劲？”

张大栓说：“你别管，任何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有好子过，物也不例外。”

“那你来俺家啥？难就是为了跟猫较劲？”

张大栓呵呵一笑：“当然不是，我找你，”

大白梨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你找俺做啥？”

张大栓说：“你知……”

大白梨说：“俺不知。”

张大栓就放下剪刀，靠近了她，说：“咱俩二十年没见，好好坐下来聊聊，谈谈思想，谈谈感受，增一下感。”

“只是聊天？”

张大栓：“那你说啥？”

大白梨已经等不及了，渴望地不行。

她发现张大栓还是跟从前一样，男人的怀山一样宽广，男人的胡子田一样狂。

张大栓看着瘦，了却有。

他的手臂非常壮，力气活出，强壮，前是两块鼓鼓的肌，肚子上是四块鼓鼓的肌，那肌结实得都凝成了块儿。跟大梁山的山石那样有棱有角。

暗夜里，大白梨的眼睛呆住了，好强壮的男人。她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张大栓历经桑仓，给人一种安全感。他的胡子，眼睛，巴，无一不包含着心酸，包含着故事。

他风光过，窘迫过，荣耀过，也失落过，历经磨难却大难不死。

这样的男人知怎么女人，知怎么带给女人幸福和服，是女人可以放心依靠的港湾。

张大栓也被大白梨的美貌折服，女人的脸蛋白，眼睛大，鼻子高，巴小，比从前丰满了很多。

在张大栓的眼里，白丽还十分年轻。

虽然女人的眼角出现了细微的鱼尾纹，但是那种娇红，白，还有一脸的稚气完全遮掩了她的苍老。

她的十手指纤细洁白，上面没有老茧，看的出是个不劳的女人。

这正是她跟大梁山其他女人的不同。

张大栓同样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呆呆对视了几秒，谁也不说话。

但呼都是越来越重。

张大栓当然知自己来这里的本意，他要把大白梨说服，利用她跟他一起对付王海亮。

他们两个人脑袋在一点点靠近，四片眼看就要短路了。这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

忽然，外面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啪啪啪：“大婶，您在不在？”

是个女人的声音。

大白梨跟张大栓赶分开，两个人打了个哆嗦。

大白梨惊恐地问：“谁呀？”

外面的声音说：“俺……俺是玉珠。”

原来是王海亮的媳妇。

海亮的媳妇玉珠经常来，几乎将大白梨这儿当成了娘家。

王海亮一直代替二丫尽孝，久而久之，也感染了玉珠。

玉珠因为失去了亲，她的娘孙上香死了以后，没有依托，就把大白梨当成了亲婶子。

有啥知心话，她都喜欢跟白丽婶子说，家里有啥好吃的，也喜欢跟白丽婶子分享。

前一不久，大白梨家的那只癞皮狗死了，大白梨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玉珠就想，脆把家里的猎狗小花送给白丽婶子，让它帮着婶子看家。

看到小花，白丽婶子也就不会因为那条癞皮狗而难过了。

今天夜里，玉珠是来送狗的。

玉珠在外面敲门，白丽大惊失，问张大栓：“咋办？”

张大栓说：“好办，给她开门，然后轰她走。”

大白梨点点头，赶穿上鞋子，颠颠跑出去开门。

门打开，玉珠笑津津站在门外。

白丽问：“玉珠，你有什么事儿吗？”

玉珠说：“婶子，海亮今天说了，你家的那条狗死了，他怕您难过，也怕你孤独，于是让俺把小花牵过来，给您作伴。”

大白梨的脸很不好看，本来晚上她要跟张大栓深入研究的。

可玉珠忽然牵过来一条狗。这不添累赘嘛？

她想让玉珠把小花牵走，可盛难却，不想辜负孩子的一翻好意。

她只好笑笑说：“你跟海亮真有心，婶子不想要你们家的狗，把小花牵过来，你们家夜里就没狗看家了。”

玉珠说：“没事，海亮在家，他比狗强多了。小花，过来，去蹲下。”

玉珠招呼一声，猎狗小花嗖地跳了院子里，蹲在了地上，吐着头俯首帖耳。

小花可是大梁山的猎狗，跟了黑虎很久，训练有素，它死过大梁山最凶猛的狼，跟大山里最庞大的黑熊过仗。

它的牙齿锋利，勇猛异常，对主人忠心耿耿，而且特别机警。

它是大梁山的狗皇后，份也尊贵无比。看家更是一把好手。

大白梨感地看了玉珠一眼，说：“闺女，你来坐一会儿呗。陪着子聊会天。”

大白梨是客气话，其实她最担心玉珠来了，万一这丫头来，发现张大栓在屋子里咋办？

好在玉珠说：“不了，婶子你忙，家里还有好多事儿呢，海亮整夜在画图纸，要很晚才，俺还要帮着他做夜宵呢。”

“那好，孩子你慢走……”

大白梨将玉珠送走了，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这才返回屋子里去。

走屋子里，张大栓已经等不及了，问：“王海亮媳妇走了？”

大白梨点点头。

“咱们……继续。”张大栓一下子又将大白梨抱在了怀里。他的手不由自主，要触白丽的大白梨。

那知手还没有上，外面的小花不乐意了，冲着窗户开始吼：“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

小花感到了不妙，因为它发现大白梨的屋子里有个陌生男人的影。那男人的影映在窗户上。他要攻击女主人。

猎狗变得焦躁不安以来，四蹄腾空，在院子里来回奔跑。

它的爪子挠在地上，将大白梨院子里的泥土抓的哗哗作响。虎视眈眈盯着张大栓的影。

张大栓在里面吓得赶将手松开了，问：“咋回事？”

大白梨说：“没事，刚才跟猫较劲，现在我劝你不要再跟狗较劲。这条狗你可惹不起，狮子它都敢斗。”

“一条狗有那么厉害吗？我不信。”张大栓不信邪，抬手一拉，再次将白丽扯了怀里。

(本书是塔读文学签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