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不知所措

王庆祥发现儿子不听劝，胡子翘起来老高：“这么说你不听？”

海亮说：“我看好了，整个大梁山，只有哪儿的地势平坦，是做学校最好的地方，而且距离五个村子的距离也最近。

开工的期跟材料全都备好了，只等着工。不能因为你一句话，我就改变。”

王庆祥知儿子大了，翅膀了，自己的话也不听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说：“海亮，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等着遭报应吧，到时候后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海亮说：“爹，我不怕！我相信山神爷爷不会怪我，他之所以被人敬重为神，就是因为他有超人的大度跟怀，不会跟我一个孩子见识。

如果报应我，那他就不配为神。再说你们拜了他那么多年，村子里为啥还这么穷？”

王庆祥一瞪眼：“你敢侮辱山神爷爷？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子愤极了，举起烟锅子直奔儿子就打，海亮不敢跟爹老子过招，就跑，爷儿俩在院子里兜起了圈圈。

扒掉山神庙，不单单王庆祥一个人不乐意，几乎大梁山所有的老年人都不乐意。

千百年来，大山里的人都觉得山神爷爷在保佑他们，这才五谷丰登，人丁兴旺。

一旦山神庙被拆掉，他们不知山神爷爷还会不会再保佑他们。

所以很多老年人连夜赶过来，拿起纸糊的元宝，还有蜡烛，赶为山神爷爷上供……并且念念有词：“山神爷爷，您的住所不是我们愿意扒掉的，都是王海亮，如果报应的话，你去找王海亮，别找我们……阿门！”

就这样，山神庙不但没有因为它的破败而凋落，反而香火旺盛起来。

尽管那些老年人竭力在反对，可海亮还是拿定了注意，选好子破土了。

人员分派完毕，炸被填了墙，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巨响，历经了数百年风雨的山神庙终于轰然倒塌了，尘土滚滚而起，地山摇。

这一声抖，响了王海亮事业起步的第一次号角，为他在大梁山树立了威信，也为他以后给村里修路，办企业开工厂奠定了实的基础。

这一声巨响震撼了大梁山了，也震撼了大梁山上的狼群。

狼这种东西最害怕爆破声，炮声一响，它们就吓得浑抖，着尾巴来回乱窜。

很多狼躲在窝窝里不敢出来了，巴里发出了凄楚的呜呜声，浑抖，如临大敌，仿佛世界末降临。

王海亮开始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他命令村民夜赶工。

新的地基被挖了出来。首先是将地基砸结实，利用生石灰加上粘土跟山石，将地基砸得如铁，这样才能保证新校室房间的稳固。

那时候砸地基没有电夯，靠的就是人力，七八个人番背鹅石，一块鹅石二百斤重，砸在地上咚咚响，惊天地，地山摇。

新地基砸结实以后，垒砌房间的石块也是从附近的大山上开采出来的。

王海亮聘请了最专业的石匠，将采来的石块全部打磨成四方，搅拌上石灰垒砌，这样的房子盖好以后不但结实，避风，也非常地美观。

短短二十来天的功夫，学校的雏形就显出来，整个框架也已经成形。

然后就是封顶了，封顶需要大梁，也需要檩条，更需要椽子。

房屋的大梁王海亮早就选好了，距离工地的方向不远，有一颗参天槐木大树，足足一多。这槐树正好可以用来做大梁。

他们先把槐树用斧头跟铁锯放倒，将上面的树枝清理净，修成光亮丽的圆木，然后安排几十人一起用力，将大梁抬到了教室的屋顶上。

没有吊车，他们就几十人一起将大梁吊上去，年轻人一扑而上，年老的人就在下面喊号子。村民们挥汗如雨，热火朝天，全都陶在繁忙的喜悦中。

这是王海亮成人以后为大梁山做的第一件好事，他的心是畅的，为了大梁山的未来，也为了死去的二丫。

二十年以后，当他为大山里的人开出一条通向城里的幸福路，并且修建了工厂，办起了大企业，人们斗金，他也走上事业辉煌巅的时候，才知今天修建的学校只不过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

修建学校的这些天，村里人要吃公饭，就是每家每户的女人为家里人送饭。

所以在男人忙碌的同时，家里的女人也同样繁忙。

前面的男人在拼力气，后面的女人在拼斗厨艺。

为了让自家的男人吃的好，有力气活，那些女人们各展手艺，变着做好吃的。

通常，盖房子的时候女人是不能上前的，特别是立梁的时候，女人都要避得远远的，怕染上晦气。

所以女人们将饭菜送到，就一窝蜂躲到远离山神庙的土坡上看热闹。

她们扎成一堆叽叽喳喳跟一群雀差不多，看着工地上的年轻小伙子品头论足。嫂子跟小姑子打骂俏，开着一些不不类的玩笑。

玉珠也在其中，女人最近幸福极了，因为得到了男人雨的滋，玉珠比做闺女的时候更加灵，小模样也更加俊俏。

她上午为海亮做了蘑菇虾饺，下午带过来的是葱油大饼。女孩盘着膝盖坐在山石上，看着海亮一古铜的腱子，还有挂满汗珠子的健硕臂膀，再加上一用力鼓鼓冒起的六块肌，她彻底了。

几个姑娘将玉珠围在中间，嘻嘻哈哈地笑，一会儿说她辫子扎得好，一会儿说她的衣服好看，一会儿说她穿什么都好看，不穿衣服更好看。

还有几个姑娘更加离谱，竟然问：“玉珠姐，你跟俺海亮哥晚上怎么得？传授一点经验呗，为啥每天夜里得那么欢？”

几个做嫂子也赶接茬咋呼：“是玉珠，你家海亮真猛，每天把你得鬼，全村的人都不着，都不下蛋了，猪都不长膘了，你俩用的啥姿势？”

玉珠一听羞红了脸，小巴一撅：“不告诉你们，想知，嫁个男人自己感受去。”

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山里人就这样，蛮，彪悍，善良，但也不饶人。

天到晌午，男人就从围墙上一扑而下，纷纷扑向饭桌，各人寻找各人的饭碗吃饭。

因为事先女人在自家的碗筷上做了记号，所以每个男人都能找到各自家里的碗筷。

大家都开始用饭，只有一个人坐着喝西北风。那个人就是大夯哥。

大夯哥最近很倒霉，他跟喜凤嫂在闹别，女人一个月都没搭理他。

所以上午吃饭就成了问题，别人津津有，他就叼着烟锅子喝西北风。

王海亮看着大夯哥可怜，就把自己的饭菜给了他。

晚上，工地上的人全都回家了，海亮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夜幕已经降临，残落下，海亮也准备回家。

再有十多天，整个学校就要建成了，那时候，大梁山的上百个孩子就有着落了。

说不定十年以后，山村里会飞出很多金凤凰，他希望这些有用的人才学成归来，会重返大梁山，用他们学到的知识带领山区人走出贫困。

他仿佛看到了二丫那张充满感的笑脸。

刚刚转，忽然，一个声音住了他：“海亮……”

王海亮一转，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喜凤嫂。

最近的喜凤嫂瘦多了，女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仿佛大病一场。

海亮不知喜凤嫂找他啥事，问；“喜凤嫂？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嘛？为啥不回家？”

喜凤说：“我在等你。”

海亮一愣：“等我？什么？”

“俺有话跟你说。”喜凤嫂看到王海亮以后，眼泪哗哗下，竟然扑过来扎了他的怀里。

女人搭搭，肩膀一抖一抖样子楚楚可怜。

王海亮吓一跳，喜凤这是咋了？被大夯哥看到我抱他媳妇，还不打烂老子的脑袋？他赶将喜凤推开了。

“嫂子你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喜凤说：“俺……怀孕了。”

“？”王海亮吃了一惊，立刻明白这孩子不是大夯哥的，应该是……张大的。

想不到张大人到中年，还有这本事。

喜凤嫂说着，含泪抓住了王海亮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下了去：“俺说的是真的，不信……你。”

王海亮的手在了女人的肚子上，那种感觉非常绵，也有点温热，他浑战栗了一下。

喜凤说：“海亮，你。到什么没有？”

王海亮是有名的小中医，从小跟着父亲学习医术，是脉的高手。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很明显他感受到了一胎。

他一声苦笑，赶将手从女人的上移开了，说：“嫂子，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播下的种？”

喜凤说：“俺知不是你的种，是张大的，可俺不喜欢张大，也不喜欢大夯。”

海亮问：“那你喜欢谁？”

喜凤口而出：“俺喜欢你！海亮你知的，咱们山里穷，婚姻由不得自己，当初嫁给大夯，也是俺父得。

俺不知啥是，自从遇到了你……那天你的心好，把俺扔在打麦场就走了，从那时候起，俺就天天想你，每天想得不着……睁开眼睛是你，闭上眼睛也是你……这种思念的子，俺一天也不想过了，再也熬不住了……”

王海亮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将喜凤推开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