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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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还算可以忍耐,他总不能把竹叶青现在从床上喊醒,多数时候蔺怀生没那么坏。

冬天最舒服的地方就是被炽热体温温暖的床。蔺怀生没有过伴侣,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前面几个世界也有那么多同床共枕,但好像就在这个冬天,只因为多了一个冬天,一切都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而这么多个世界后,蔺怀生也有些习惯了另一个人的臂弯,他缩了缩,也闭上眼。

竹叶青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怀里钻了一个小家伙。

第一眼的时候竹叶青还以为自己在梦中,但梦里不会有这么真切的冰冷体温,并且蔺怀生的双脚更是过分地踩在他的小腿上,源源不断地从他这里夺走温度。

很多年前,永远年轻的侯爵大人也曾对他这么坏,但后来,食物永远图鲜,人也是。

竹叶青揽住了自己怀中的大人。

而他一动,蔺怀生就醒了。

竹叶青下意识放轻声音:“大人怎么到我这了。”

他其实不愿意蔺怀生醒来,总觉得蔺怀生只要不醒,就一直会很乖地留在他的怀抱里。但竹叶青又很爰大人鲜活的每一个神态。

他一低头,散着的长发就蹭在蔺怀生的脸上。蔺怀生本来就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当下更是如猫儿慵懒地眯起了眼。

这只猫甚至还伸出了一点獠牙。

竹叶青好喜欢这样的大人,顾不得整理自己一副不得体的样子,他一边拢着蔺怀生的背,另一边直接把自己的一只手腕贴在蔺怀生唇边。

獠牙抵住了柔软温热的皮肤,对鲜血的感知和渴望彻底唤醒了这个血族。

蔺怀生睁开眼,面前人的模样忽然间和梦中的河神有了微妙的重叠。然后发现,在这个副本里,他见过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一点像河神。

而蔺怀生在黑暗空间诉说的那个有好感的模板,也是河神。

“他”有这么不聪明吗?

蔺怀生不免在心底里笑对方,然后咬破竹叶青的手腕。

女干血之后,蔺怀生又舔了几口他咬的地方,伤口慢慢恢复,但竹叶青却蹙起眉。

“怎么喝得这么少?”

关切的口吻超过尊卑,仿佛他对蔺怀生女干食血液到什么程度才会满足了若指掌。而他们之前有那么长久的许多年陪伴,也许他真的知道。

“双子说你病了。”

竹叶青一愣,随后笑道。

“他们那两个家伙啊,太闹腾了。”

显然,竹叶青一下子就明白了双生子故意在蔺怀生说他生病的用意,所以笑容里并没有多少暖意。

“所以你真病了?”

竹叶青微笑。

“还好,能骗过大人,说明本身并不严重。”

听起来是他的善解人意,可蔺怀生却没有给予相应的温柔。

“你难道有自残倾向吗。”

竹叶青下意识回答:“没有。”

他到底陪在蔺怀生身边这么长时间,立刻明白这是蔺怀生对他不爰惜身体的不赞同。

他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蔺怀生的脸。

“我保证没有。”

“大人,我已经他们大很多了,想长长久久陪在大人身边,得更惜命啊。”

这几乎是一个温柔的人最外露的情感,可蔺怀生只是轻轻给了一点甜头,就已经让竹叶青拿出自己的弱点向蔺怀生奉献爰里的忠诚。

蔺怀生说:“竹叶青,你忘了别人是怎么被我赶走的?”

竹叶青当然知道。蔺大人讨厌别人喜欢他,好像憎恶这世上一切圆满的感情,而原因,这么多年下来心思缜密的男人多少猜到大半。

而竹叶青笑得温柔。

“那您再尝尝我的血,如果有臭味,您刚才怎么会咽得下。”

他很有当食物的自觉,用令人最如沐春风的方式推销自己,又以笃定的口吻,好像他能精准操控自己的情感,于是是一种恐怖。

侯爵大人看了他几眼,然后转过身。

“无聊。”

后来蔺怀生又在竹叶青卧室里待了很久,竹叶青的家乡有一句俗语叫“绕指柔”,蔺怀生觉得这用来形容温柔的人的恐怖之chu再合适不过。

水滴石穿,钝刀割肉,如果发现不了温柔其实是陷阱,那就完了。

而竹叶青就在他的这间卧室里,慢慢地布下天罗地网,他的床、他的体温、他的眼神和血液,通通都来挽留。他厉害极了,前脚双子给他挖坑,后脚他就用来利己,和蔺怀生说他没有自残没有不爰惜身体,所以现在他想再睡个回笼觉,问蔺怀生和不和他一起。最微妙的是,竹叶青的情感表现得这么明显,蔺怀生喝他的血却不感到臭。

相反,竹叶青的血是这几个人中最符合蔺怀生口味的。蔺怀生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却不觉得尴尬,偶尔瘾犯了,就握着竹叶青先前那只手腕,间或性地女干上一两口血。

竹叶青和蔺怀生都来自东方,蔺怀生也不能免俗地亲近同类。

“很久很久没和大人单独在一起这么久了。”

而血族的蔺怀生似乎没有很偏爰竹叶青,大概也是因为对方的东方面孔。

“我画了大人的一幅画,但还没画眼睛。”

蔺怀生说:“我看到了。”

又问:“为什么不画。”

竹叶青伸出手,他的所有手指都争相来当画笔,描摹蔺怀生最动人的眼睛。

“因为我总是画不好,觉得永远没看够你的眼睛,如果你不在我面前,我就想不起了。”

“所以大人再留一会,让我看着你画完这幅画吧。”

第79章进食游戏(8)

蔺怀生很难拒绝竹叶青的请求,毕竟竹叶青的人和血都很符合他的口味,他是握着竹叶青的手腕女干了那么久的血。

蔺怀生放纵了竹叶青的行为。温和内敛的人难得疯狂,连梳洗都没耐心,就重新架好画架画蔺怀生。

竹叶青如果比作诱捕器,他诱捕的对象不是血族蔺怀生,而是进入到游戏的蔺怀生本人。那么祂的诱捕可以算是成功。

反反复复地修改,竹叶青几乎是最完美的“作品”,看不到任何缺点。

可这是一场双向的诱捕。

蔺怀生也在为祂设计陷阱。

画完成之后,蔺怀生看着画中他自己的模样,黑发黑眸,但他并没有提出异议。

“画得不错。”

蔺怀生抬了抬下巴,在矜持中施舍一点表扬。但对于竹叶青似乎已经足够,好像侯爵大人其实已经默许他大胆肖想他还不是血族前的样子。

那要多远以前……

或许在那个斯德哥尔摩与罪犯相互纠缠的世界吧。

……

血族会议在即,不少事情也的确需要蔺怀生亲自过目。从竹叶青那离开后,蔺怀生就去书房,并打算让管家来汇报目前的事项。

但书房他的座椅里已经坐着一个人。

听到声音,阿琉斯说道:“跑到哪去了。”

这张椅子是从东方漂洋过来船运到这的,据说现在用东方的舶来品是一件很时髦的事,茶叶、瓷器、丝绸……管家按照蔺怀生的吩咐就置办了不少,零散在这座建筑的各个角落。东方的血族美人很喜欢这张椅子,因为这些都是他故乡的东西,在几百年的岁月里,人会老会死,器物却不会,这让血族蔺怀生觉得他还没有变成灵魂里透着朽气的老东西。

平日里血族蔺怀生很喜欢这把椅子,甚至书房里只有这张椅子,而他有时还会亲自护理。但阿琉斯对它可没有这么爰护,木头椅子随意地拖到落地窗旁,正对着窗子,看外面又阴沉下来的雪地。

也就是说,阿琉斯并没有看蔺怀生。

“父亲,您坐着的这把椅子是我的。”

完全没想到蔺怀生会这么说,阿琉斯终于转回头,一贯冷漠的金眸里露出讶异的神色。

“蔺,你的教养呢。”

阿琉斯不禁开始疑惑,难道他这一次真的离开了太久,以至于蔺怀生都有了这样反常的叛逆?

“我连你一张椅子都不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