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粘著饭粒,阎雅文皱著眉伸出指把饭粒刮了下来。
云夜无奈地笑了笑,弟弟走到哪里都是一样。
老爷子更是一边偷笑一边咽著饭菜,这三人根本就像一家三口,当然,没有云滟那麽大的孩子。
晚饭过後终於到了汤圆环节,四人围著电视开始吃起红豆沙汤圆。
红豆沙甜而不腻,汤圆皮软馅香,果然纯手工的汤圆吃起来也会香一点。
不过,阎雅文不大喜欢吃甜食,正当他想把碗里的汤圆给云滟的时候,云夜道:“这汤圆滟滟做的可辛苦了,他好像对糯米粉敏感呢!”
“你就吃吃看嘛!又不是让你吃毒药!雅文,我看得出云滟第一次做这东西呢!而且云小姐的手艺不错呀,这红豆沙就是她做的。”
阎雅文看著白白圆圆的糯米团子,从容地吞了下去。
唔,好甜,不行真的太甜了点。他立刻拿起茶杯猛灌茶。
臭小子!还真不给面子!老爷子心里一阵臭骂。
“你没事吧?你不吃,我给别人吃了。”云滟问阿四要来了盒子,把剩下的汤圆打包起来。
“我,其实我不大喜欢吃甜的东西,不过,你做的还蛮不错嘛!”
瞄了一眼阎雅文,云滟没有说话,只是整理手上的盒子。
云夜道:“滟滟,吃完汤圆我们就回家吧!”
云滟点了点头,老爷子急了道:“别急著走嘛!再坐坐,再坐坐。”撞了一下身旁的儿子,示意儿子把人留下。
“难得过来,多坐一会儿吧!”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云滟惹恼了。
“不了,我明天还有客人呢!那个,阎雅文,你能送送我和姐姐麽?还有这个,拜年的手信。”云滟从一旁抽出一大盒油角,一大盒煎堆,还有一大簇蔬菜三人组,生菜,芹菜,葱。
这还真的是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拜年手信了。
就这样拿著老爷子给的利是,云家两姐弟准备打道回府。
临走前,云滟拿出打包汤圆的盒子交给了阎雅文,道:“这个,给你,放在门口,他们会开心的,或许就不会经常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了。”
“你说的他们,不会是……”
“阎先生就当作是上香拜神好啦!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太好吃,然後舍不得走。”云夜笑眯眯地领著云滟开车扬长而去。
看了看手上的盒子,阎雅文决定一鼓作气把汤圆都消灭掉。
“去!通通都不要跟著我!找阎王爷讨汤圆去!”他才不要养阿飘呢!
元宵,人鬼两团圆。
阎雅文明白到,无论云滟做什麽阿飘都是如影随形的。
☆、第二十七章女朋友
接到电话後,阎雅文立刻赶到云家,只见弟弟坐在椅子上,神色呆滞。
他走过去摇了摇弟弟,可惜对方却没有反应。
正当他想询问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的时候,云滟摇了摇手腕上的铜铃,示意他过来。
“你说,这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云滟在纸上写道:“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撞倒了一个女人,并且从她身上碾过去了,之後她又反反复复地出现,好像永远撞不死,最後一次撞倒她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她就趴在挡风玻璃上,可是我们走下车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马路上的冤魂?”
云滟摇了摇头,继续写:“不是,我没有感觉到那个女人身上有鬼魂的气息,我想会不会是和碎片有关?”
阎雅文对於碎片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想了想,道“暂且先放下碎片的事情吧!别任何事情都和碎片扯上关系,这只是会让事情复杂,你说你们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是怎麽样的?”是发现了什麽事情才会令阎仲儒变成这样的吧?
头发半长,穿著短袖连衣裙,那连衣裙的颜色很红,好像用血染出来似的。
看见云滟写
的东西,阎仲儒倏地用力把云滟推倒在地上。
云滟闷叫了一声,随即脖子上的疼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你在干什麽?!”云夜大喝。
“别说了!絮然已经死了!死了,她根本没可能再回来!”阎仲儒拼命地抓著哥哥的双臂,死命地摇晃。
阎雅文甩开弟弟,和云夜扶起云滟,紧张道:“没事吧?脖子很疼?”
看见对方摇了摇头,他也放心下来,转过身怒斥阎仲儒:“看你像什麽样子?就算是絮然,她也应该找你的!况且现在根本就不是她。”云滟感觉不到有鬼魂的气息,证明那女人应该不是死灵。
“没错,没可能是她,但是那女人的样子跟絮然一模一样,而且我还记得当年她出事的时候就是穿那件衣服的,别忘了,那件衣服是爸送给她做见面礼的,我有可能记错麽?”阎仲儒向哥哥咆哮著,已死之人,根本没可能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可能是幻觉。”云滟写道。
“可是,这真的是幻觉麽?你们撞倒她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吧?”阎雅文不免发出疑问。
云夜解释道:“没有半点鬼魂的气息,也不可能是活人,那只能是幻觉咯!十分真实的幻觉。”
云滟在纸上写:“你那麽害怕,难道,那个叫絮然的人的死和你有关?”
避开云滟的视线,阎仲儒没有半点要说出来的意思。
“絮然是他女朋友。”
“哥!”
“当年是因为这小子的缘故,絮然出车祸,去世了。”
阎仲儒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默默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给她去的,是我的错……”
“够了!你就这样跑了去外国,抛下老爸一个,你知道他有多担心你麽?本以为这样会让你心里释然点,结果你还是老样子,一提起絮然就像猫抓耗子。”
云夜受不了这两兄弟吵个没完:“两位,依我看,阎二先生状态好像不大好,阎先生您先陪他回去吧!这样也安全些。至於这件事,是不是幻觉,又从何而来就交给我们吧!”
阎雅文也知道自己兄弟俩在别人家里大吵大嚷的,实在失礼,也打扰了正在养伤的云滟。
看了看腕表,他对阎仲儒说:“时间也不早了,你跟我走!回去别让老爸担心,知道了麽?”
“哼!”甩头就走,大哥的话阎仲儒根本听不进去。
送走两兄弟後,云夜把坐在椅子上的弟弟拉了起来仔细地检查著:“那阎仲儒知道你有伤在身还这样子把你推在地上,来,姐姐带你去换药。”
云滟瞥了一眼两人刚离开不久的大门,心里忽然有点奇怪的感觉,这是担心,不安麽?
☆、第二十八章思量
拆下云滟脖子上的绷带,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云夜的双眼,也令她不忍心去触碰。
她一边从柜子拿出药箱,一边嘱咐弟弟:“如果上药的时候很疼的话,就摇一下铜铃,我就会停下来,知道了麽?”
用棉签沾上药膏,涂在脖子的伤口上再慢慢打圈把药晕开,云夜面对青紫青紫的伤口,实在感到心寒。
“真的是那东西把你弄成这样子了?”从医院回到家里的那一天,云滟就在云夜的追问下把发生的事情写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