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死亡。

这么大的一块砖从楼上扔下来，已经可以砸死人了，没道理再在砖块上下毒，所以这些山埃应该是不小心沾到砖块上面的。据法证部的高sir分析，凶手不可能拎着砖块满街走，在土瓜湾一带有几家电镀厂，而电镀厂的污水里面就含有山埃成分，所以凶徒很可能是在土瓜湾电镀厂附近随手拿的砖块。

“去查查这几间电镀厂附近有没有道路工程？”

看完法证送来的报告，胤祯对高sir的观点也很认同，既然凶徒能够随手捡到砖块，那么顺着道路工程这条线来查应该会找到线索。

吩咐了阿信去查资料之后，胤祯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钟了，就让同事们先回家，明天再继续奋斗。

胤祥和胤祯回到家里的时候，胤禩已经跟康熙他们说过了关于疑似胤祚的事情，大家刚刚去医院看过胤祐，也从胤祐口中再次确定了这个怀疑。

胤褆记得之前他们曾经以为胤祉的便宜爸爸程骏是胤祉，所以也想到如果这个雯雯没有任何记忆，会不会是雯雯的什么亲人才是胤祚呢？

对于胤褆的说法，胤祯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因为他刚才已经看过楚家的资料，很肯定楚家没有其他跟雯雯的相貌特别相似的人。

既然不是这样，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胤祚暂时没有前世的记忆，毕竟他们几个也不全都像胤祄这样是从婴儿时期就过来这边的，不过谁也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让胤祚恢复记忆。

包括康熙在内，其实大家对胤祚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毕竟这个孩子上一世也只不过活到六岁而已。康熙上辈子早殇的子女也有不少，至于自小身体就不太好的胤祚，康熙实在没投入过什么精力。胤祚虽然是胤禛同母的亲弟弟，可是莫说胤禛那会儿还不知道德妃才是自己的亲额娘，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只是会嫉妒胤祚占了德妃全部的母爰吧。

除了还在狱中服刑享受不到知情权的德妃之外，大家都觉得如果胤祚一直不能恢复记忆也不要紧，只要把这起虐儿案的真相查出来，让胤祚今后不再受到虐待就可以了。

胤祯把今天查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胤祯说起照顾雯雯的菲佣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被解雇的时候，胤禩却发现了疑点。

胤禩下班之前再看过之前给雯雯身上的伤痕拍的照片，就算是凭着目测，胤禩也能肯定其中有一两chu伤痕是近两三天内造成的，所以应该与被解雇一周的菲佣无关。当然，详细的报告还需要带雯雯去做详细的化验才能知道。

经由胤禩这么一说，胤祯也想起自己对雯雯的妈妈凌月华的怀疑。按着凌月华那种态度，说她会虐待自己的女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既然排除了菲佣的嫌疑，那就说明楚业生之前给警方的是假口供。于是，第二天趁着心理专家给雯雯做辅导的时候，胤祯就把楚业生和凌月华一起带回了警局。

等到警方给出确实的证据，证明一个星期前已经离境的菲佣不可能造成雯雯身上这些新的伤痕的时候，凌月华像是突然间xi-e了气一样，承认雯雯身上的伤是自己打的，还说自己工作已经很忙了，可一回到家里女儿还缠着自己，自己心烦之下才会忍不住打她的。而楚业生也在一旁帮腔为凌月华求情，说老婆只是一时冲动，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凌月华既然认罪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等着排期上庭，但是就在大家都认为案子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法证部送来的另一份报告又发现了疑点。

原来之前在楚家找到的雯雯的那件毛衣上的红色污渍并不是墨水，而是干了的红药水。胤禩忽然想起在医院诊室里看到楚业生的时候，发现楚业生的右手中指上有一个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而伤口周围还能隐约看出红药水的痕迹来。

胤禩拿着笔帽演示了一下用烟头烫伤另一个人胳膊的动作，而中指伤口的位置正好可以蹭到被烟头烫破的洞旁边的地方。

法证部也化验了从楚家带回来的几条皮带，不过

暂时没有发现上边有属于楚雯雯的皮屑。不过胤祥却想到楚业生腰间的那条皮带还没有化验过，再加上红药水这个疑点，大家只好再次找到楚家。

“啊！”

可是谁料想胤祯他们刚刚走到楚家的门口，就听到雯雯大声惊叫的声音。因为情况紧急，所以胤祯也顾不得敲门，直接一脚把门踢开。

楚业生躺在客厅的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把水果刀，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涌着鲜血。凌月华呆愣在一旁，连大声哭闹的女儿也顾不上理会。

胤祯赶紧上前摸了一下楚业生的脉搏，很可惜已经完全没有跳动了。现场除了死者楚业生之外，就只有凌月华和楚雯雯两个人，雯雯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孩自然没有杀人的能力，所以凶手八成就是凌月华了。

“jackie，你先把雯雯带进房里。阿信，通知法医和法证过来。”

这种血腥的场面实在不适合让小孩子看，胤祯立刻吩咐jackie把雯雯带走。虽然案发现场的东西在法医和法证到来之前都不方便移动，不过胤祯他们还是可以先审问凌月华的。

“楚太太？”

凌月华在女儿被带走之后，终于恢复了神智，然后就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胤祯他们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一个女人哭得这么伤心，也只好给她一点儿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等到凌月华的哭声慢慢止住，胤祥递了张纸巾给她。凌月华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抽噎着说了声“谢谢”。

“你们不用再查了，人是我杀的。。。是我杀了自己的老公，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还没等胤祥开口问话，凌月华就自己站了起来，主动开始交代案发的经过。

因为警方之前只是控告凌月华虐待楚雯雯，但是雯雯的爸爸还是有监护权的，所以雯雯仍然住在家里。心理专家尝试着跟雯雯沟通了一次，可惜没什么效果，只好建议雯雯日后继续接受心理治疗。

其实关于虐待雯雯这件案子的真相，胤祯他们并没有猜错，凌月华的确是在为楚业生顶罪，而真正虐待雯雯的人就是楚业生。

凌月华说自己在几年前曾经有过别的男人，虽然自己能够迷途知返，可还是让楚业生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而在雯雯出生之后，楚业生就总觉得雯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会动不动就对雯雯又打又骂的。凌月华虽然一直想给楚业生和雯雯做亲子鉴定，但是楚业生觉得丢人不同意，就这样拖了下来。

这一次东窗事发，凌月华也是想到楚业生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从前的错误，因此凌月华才会连坐牢都不怕，帮楚业生把罪名顶下来。

凌月华知道自己可能会坐牢，所以在离开之前想跟楚业生好好谈一次，因为她很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楚业生会变本加厉的折磨雯雯。但是凌月华刚刚起了一个话头，楚业生就再次提起旧事，而且越看雯雯越生气，一下子把皮带抽出来，又要动手打雯雯。

雯雯到底是凌月华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看到楚业生打雯雯，凌月华的本能反应就是把他推开，可是却没想到楚业生脚下一滑向后仰倒，脖子刚好扎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这样一命呜呼了。而雯雯看到爸爸满身是血的死在自己面前，自然被吓得大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