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十四见到的就是气色欠佳的胤禛和一脸无辜表情的胤禩。说起路上发生的事情来,十四凭着他多年的暗恋经验很敏锐的发觉了胤禛对胤禩的不对劲儿。不过似乎胤禛自己还没弄清楚问题的根源在哪儿,只是单纯的被胤禩影响到自己的情绪。而胤禩更是完全没有多想过。十四在有些‘幸灾乐祸’的同时,决定先静待其慢慢发展,然后找准时机再添上一把火。
三月二十七日——三月二十八日多云生病
胤禛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按推断,疑似是在渡轮上看着胤禩跟‘旧情人’聊天而他老人家在一旁‘吃干醋’的时候被风给吹着了。
今天胤禩准备好了早餐,却迟迟不见胤禛下来,所以就上来看看他。没想到却发现胤禛脸色潮红的窝在床上,已经发起烧来了。
胤禩原本是想送胤禛去医院的,不过向来理智的胤禛这一生病倒变得不肯讲道理了,怎么都不愿意去医院。胤禩看他温度也不是特别高,就没再多坚持,找了退烧药让他吃了,又用冰袋给他敷着额头降温。折腾了一个上午,才总算是退了热度。
胤禛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刚觉得肚子有些饿,想起来,胤禩就很适时的把熬好的白粥端了上来。
胤禛一边喝着粥,一边听胤禩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中午,甄太太忽然来到这边,因为胤禛还在睡着觉,所以胤禩只好先招待她。甄太太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不过因为保养得当倒并未见衰老。胤禩对这位甄太太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她似乎和胤禛长得不太像,当然也可能是胤禛更像‘甄爸爸’一点吧。
甄太太上楼来看了看胤禛,关心之情倒是有。不过女强人也不是这么好做的,没多久,一通电话打来,她就不得不先走了。
最后,甄太太拜托胤禩转告胤禛醒来后联系她,并且礼貌的邀请胤禩有空到她家里做客。
胤禛跟这位‘母亲大人’接触不算多,不过好歹是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份,略尽孝道也是应该的。打过电话去,被甄太太叮嘱了一些关于注意身体的事情,然后提到了胤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说了说胤禛的感情问题,比如该琢磨着找个女朋友了什么的,弄得胤禛一时间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因为甄太太好像从来都不管儿子的私人事情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胤禛毕竟年轻体健,像这种头疼脑热的病,吃点儿药、出出汗也就没事了。不过后边的行程自然也随之取消了,安心休息两日,马上就到了上庭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晚上会再更新一章,大家七点钟可以来看看~
☆、罪臣
依照审案程序,证人在法庭上宣誓之后,胤禛作为辩方律师可以依次对证人进行盘问。
首先出席的是案发当天胤禩在购买商品之后付款时的收银小姐。
胤禛起身问道:“请问我当事人在付款时有没有异常的情绪表现,比如很开心、很伤心,或是任何不寻常的反应?”
收银小姐想了一下,坚定的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我并不觉得。”
“谢谢。”
接着是当日听到报警器响起后拦住胤禩的保安。
“请问我当事人在被你叫住的时候有什么反应?”胤禛再次发问。
保安先生回答道:“他的样子稍微有些迷茫,我说怀疑他身上有没付钱的商品,然后他反驳了我的指控。”
“你的意思是我当事人在被你拦住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惊慌、恐惧等情绪,反而是镇定的在第一时间,理直气壮的反驳你对于他偷窃物品的指控,并且一点也不担心被其他人看到或是听到,是吗?”
“是啊,他还把付款的单据拿给我看,并不像怕人知道的样子。”
“好的,谢谢。”胤禛冷静的点点头,然后转向法官所在方向,说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这件案子,很明显是一个误会。超级市场方面没有做错,
而我的当事人同样也没有做错。我当事人因为家中最近发生的不幸事故而使得他的心情受到影响。也正是因为精神恍惚,所以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拿了店方的商品而不自知。我这里有一份案发当日我当事人在医院就医的医疗报告,可以证实我当事人在当时的身体状况因为受到心理情绪的困扰而产生了不良影响。此外,还有一份是我当事人所供职的西九龙总区法医部以及曾与我当事人共事过的西九龙总区警署的多位同事的联名信件。他们都愿意证实我当事人是一个诚实并且具有社会责任心的人。希望法官大人可以接纳。”
医院报告是胤禩当天急救之后,胤禛请谭医生帮忙出示的。而警局同事的联名信件则是胤禛嘱托十四帮忙办理的。
胤禛在法庭上成竹在胸胤禩辩护时,胤禩站在他身后的被告席里,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回了雍正年间,而胤禛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仿佛也变成了过去的那些诛心的话。
“圣祖生前,因胤禩种种妄行,致皇考暮年愤懑,‘肌体清瘦,血气衰耗’,伊等毫无爰恋之心,仍‘固结党援,希图侥幸’,朕即位后,将胤禩优封亲王,任以总理事务,理应痛改前非,输其诚悃,乃不以事君、事兄为重,以胤禟、胤禵曾为伊出力,怀挟私心。诸凡事务,有意毁废,奏事并不亲到,敬且草率付之他人。”
“怀挟私心,遇事播弄,希动摇众志,搅扰朕之心思,阻挠朕之政事。”
“皇考梓宫运往山陵,向例用夫役二万余名,而胤禩密奏拟减省一半,胤禩又称上駟院畜马太多,欲行裁减,无非彰皇考糜费之名,或使将来有缓急时无所取资,此外又以破纸写奏章,祭祀所用破损桌案奉祝版,更衣幄次油气熏蒸,胤禩非才力不及、智虑不到之人,而存心行事或此,诚不知其何意。”
记得自雍正元年起,除了青海战事吃紧的那段时间,一直到雍正四年被囚禁于宗人府,这几年里,胤禩被雍正责骂过不知多少回,罚跪、减俸、削爵、改名、驱逐、圈禁。再到雍正四年八月,胤禟卒。。。九月,罪人阿其那卒。
望着胤禛的背影,胤禩一时间几乎不知道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回忆,仿佛上一刻胤禛还在诸王大臣面前愤慨自己的罪行,言道:“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而现在,他却在据理力争的使自己脱罪。。。呵,这人生还真是变化无常啊。
因为胤禩太过专注于‘走神’,所以连自己无罪释放的宣判都没有听到,直到特意来听审的十四和胤禛一起走过来,他才发现案子已经审完了。
“怎么了,八哥?”十四发觉胤禩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似乎不太像是高兴的样子。
“没事啊,我还能怎么了。对了,还没谢谢四哥帮弟弟脱罪呢。”胤禩笑了笑,但是心里烦乱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胤禛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胤禩的眼睛,毕竟是多年的对手,他对胤禩的表情变化可是下过功夫观察的,所以就算胤禩刻意掩饰,他究竟是否在强颜欢笑还是逃不过胤禛的眼睛。
胤禩被胤禛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错开了目光,说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都饿了。十四弟这会儿没事吧,八哥做东,一起去吃饭吧。”
“嗯,好啊。”
在胤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