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花满楼那种毫无差别的善良,因为世界上能够真正放下屠刀的屠夫实在寥寥,但是他佩服这种气度。花满楼,当之无愧“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
收回了目光,乔晨楠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西门吹雪,“庄主,我们回去吗?”
宅院还是那个宅院,但不知是否因为陆小凤和花满楼的离开,总是让乔晨楠觉得突然间空了起来。果然,人都是群居性动物,习惯了热闹就难以忍受寂静无声的空寂。
“暂时不回万梅山庄。”
不知从何时起,西门吹雪已经习惯了不再言简意赅的只蹦出一两个字来回答乔晨楠。当然,这一点于乔晨楠而言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只是确定了自己的那句返璞归真——西门吹雪越来越好相chu了。
“诶,那去哪里?”穆伯他们不是都说西门吹雪一年出庄的次数是四次,出庄的时间加起来都不满四个月,其他时间都呆在万梅山庄内练剑喝酒享受生活吗?这次会出来也是因为陆小凤的请求而额外多出的次数,出门时还是四月初,现在已五月,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回去,是还有事情没chu理完?
西门吹雪并没有回答乔晨楠这个问题,只是转身走进了大门,那种姿态,无论看多少次乔晨楠都无法用准确的词去形容出那种感觉。明明就是和普通人一样迈着步子,偏偏就多出了那么一丝莫名的味道,一举一动,就好似慢镜头把动作拆分的仔细,白色的衣摆,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落在眼底形成的映像,拖曳出一种徐缓的优雅。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风范?
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摇着头笑着追了上去,“庄主,最起码告诉个大致方向吧?”
“说了方向,你分得清?”
“当然分得清!……庄主,你刚刚笑了对不对?你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我真的分得清!”
西门吹雪自然不可能与乔晨楠来狡辩,只是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话,“竹苑分南北二院,此刻我住的乃北院。”而当初,他吩咐乔晨楠时选定的是南院。
乔晨楠傻眼了,不敢置信的失声道:“北、北院?不可能啊,当初我明明一直向南走的!”
见乔晨楠还不忘垂死挣扎一番,西门吹雪的双眸滑过淡淡的无奈,“途中可拐过弯?”
两道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乔晨楠艰难回忆着,有些不太确定,“应该有过两三次吧。但我确定过往南走的!”
西门吹雪瞥了他一眼,乔晨楠确定的语气马上迟疑了起来,“应、应该是往、往……”最后那个南字已经说不出口了,乔晨楠低垂着头万分沮丧,竹苑中只分南北二院而已,他居然还会搞错,难道真的如天机说的,东西南北中他就认中吗?
西门吹雪看着垂头丧气的某人,想起山庄仆人说过这人迷路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像穆伯养的来福,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相似。眸光微闪,西门吹雪伸出手放在乔晨楠的头顶,轻轻扭了扭,顺毛。
此时,白鸽扑簌着翅膀飞来,最终伫立在西门吹雪身旁的走廊边沿上,西门吹雪从白鸽脚下取出一张卷成小小一卷的纸,摊开,上面只有简练的几个字。
“关东长白山。”
☆、陆小凤卷
六七月的天气,上一刻还是阳光灿烂的落在身上烫的灼人,下一刻就乌云密布了起来。倾盆的大雨滂沱而下,密密麻麻的,一点一滴砸在地面,笼起了一层灰蒙蒙的热气。
关东某个偏僻的小镇也因为这场雨而使得本就不繁荣的小镇愈发寂寥起来,小镇真的很小,把周围零零散散的人家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户人家。老钱是这小镇上唯一一家客栈的主人,看着屋外灰蒙蒙的天,还有那使劲砸在屋檐上恨不得砸出一个坑来的雨,老钱摇着头叹息,看来今天又没生意了。
小镇本就偏远,这家客栈平时也就是镇上人来打打酒或者邻里乡亲聚在一起吃两个小菜热闹热闹,靠着这些勉强维持生计。一开始不是没想过要关门,只
是就这地方,做其他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井离乡嘛又舍不得,毕竟老钱一家世世代代都在这里驻根,感情深。
而且这家客栈也是从父辈那里传下来的,老钱总觉得自己想要关掉客栈的想法对不起老父,是以,这么几个理由下来,老钱也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二三十年过去了,对客栈感情也深了,关门的想法也逐渐的想都不会想起了,反正足够一家温饱就好,他从不求大富大贵的。
“老头子,看这天气也不会有人了,还是早些关门吧,也好让大牛空些时间陪陪小翠娘儿俩唠叨唠叨。”老钱的妻子徐氏也是这个小镇上的人,两人一块儿长大,到了年纪就十分自然的成了一对,几十年来感情也算不错。
再次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老钱点了点头,“也好。”反正也没生意了,还不如早点关门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他那小孙儿才出声几个月。
听老钱同意了,徐氏就开始把长凳子倒放在桌面上收拾起来,而老钱也从柜台走了出来去关门,只是门才关上一半,老钱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眯着眼在雨里头瞅着什么。
“老头子怎么不动了?在看啥呢?”说着,徐氏也凑到了老钱那边,学着老钱一样眯起了眼看,却除了雨水什么也看不见。
老钱拍了一下徐氏,指着小镇唯一的石板路的尽头,“老婆子,你看,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匹马朝着这边过来?”
“哪儿呢?看不见啊,是不是你眼花了?”
徐氏朝着老钱指着的方向使劲瞅了几眼却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就怀疑起老钱看花眼了。毕竟就这小镇上,几年才出现那么几个过路人,不过每次有过路人投宿,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赚一笔了,虽然那些人很多都拿着刀刀剑剑的满身煞气,不过出手都很大方,也不闹事,都是不错的贵客。
“什么眼花?你个老婆子胡说什么!老头子我眼睛可利着呢,你再瞧瞧,是不是有匹马过来了?马上还有人。”
徐氏将信将疑的再看了过去,一瞪眼,还真的有匹马过来了,马的颜色在雨里看不真切,不过马的速度很快,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这里。
“快快,把凳子放下来。”
老钱喊着徐氏,两人一起把倒放在桌上的凳子放了下来,大门也全开了。才等他们把仅有的四桌凳子放地上摆好,马就停在了门前。
让老钱惊讶的是,从马背上下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待两人脱去蓑衣后老钱才看清两人全貌。一个是二十六七岁的白衣男子,那长相是老钱这辈子见过的最俊的了,只是那双眼太可怕了,看过来时让老钱打了好几个寒颤,老钱觉得,那眼神,比寒冬腊月时的冰水还要冷上几分。
另一个人是一名俊秀的少年,看那模样也就十八九岁的当口,比男子矮上半个头,也是一身白衣,很爰笑,笑的那眼睛弯的和那月牙一样,还有两小小的酒窝,看着就觉得可亲。
“掌柜的,可有空房?”
少年的话让老钱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和善客气的开口,“有有,客官要几间?”
“两间。”少年说完后就转过头看向了那个眼神可怕的男子,笑的还是那样好看,这让老钱啧啧称奇,那少年怎么就不觉得那男子可怕呢?疑惑的老钱就听见那少年用一种比较亲热的语气问着那男子。
“庄主,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