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真闪烁的尽数是昔年那些森森然的杀机谋算!太子爷一双凤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大千岁半响,唇角牵起一抹笑,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薄凉,“李姑娘,看在当年面上,本福晋就给你几分体面。”
然后,大千岁就听见太子殿下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自己脱,还是,让她们帮你?”
大千岁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几乎是一次一顿的道,“你让她们退下!”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随意的挥了挥手,撵了丫鬟嬷嬷出去,却只留下良玉生烟在一旁伺候,然后就施施然的坐回椅上,只等着大千岁动作。
大千岁抬手就把那个让他无比堵心的花盆底脱下了甩在一边,然后站起身来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也不顾自己如今这中衣半敞,一双杏眼只定定的瞪着那个胤礽那个冤家,忽地一声冷笑,“你究竟打什么主意?难道就是为了羞/辱我么?”
太子殿下唇角笑意深了些许,“本福晋不是说了么,要李姑娘陪我作伴,日夜不离呢!”
大千岁顿时心中一寒,霎时一个念头晃过心间,面上几乎带出十分的不可置信,指着太子爷那手都有点颤,“你……你竟然想……”
太子爷微笑颔首,可那笑容落在大千岁眼里却只剩下彻头彻尾的冰寒彻骨,大千岁额角霎时见了汗,指尖一下子就在自己的掌心上留下了几个指甲印儿,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道,“这几年我浪迹江湖,只盼着能这般了此余生,当年那些心思,早已经抛开了……你如今身份贵重,日后只怕是有大造化的,何必还要与一个江湖女子为难?”
太子殿下凤眼微眯,薄唇轻抿,听着大千岁难得这般弱势的求恳之语,笑的几分怅然却又冷厉,“人生自是有因果,要怪就怪在你偏偏撞在本福晋手上!”
太子爷眸子里尽数是一片幽暗,当年若不是这人生生的站出来chuchu与自己为难,下面那些个弟弟哪敢就一个个都起了心思?如今这人倒是想逍遥江湖?又凭什么?孤圈了那么多年,年年岁岁的四方天里,恨得怨的咬牙切齿的冤家竟然就想这么搁下手自己走的潇洒活的恣意?但凡有孤在一日,你就再也休想!
太子爷思量着神色就是一狠,抬手就将自己手边的一个盒子打开,随手挑出里面的东西扔给良玉,“既然李姑娘不肯自己动手,你们就去伺候吧!”
良玉生烟哪瞧见过一向以雍容大度示人的福晋这般狠戾的模样,都是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展开太子爷扔过来的东西,却是两丈有余的一块红绫子……大千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东西,这东西……胤礽,你够狠!
良玉生烟已经站在了大千岁身前,微微施了礼就要替大千岁脱衣裳……至于为什么施礼,这还看不明白么?福晋那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这位李姑娘日后也是位主子呢!
大千岁唇角哆嗦了半响,眸子里尽数是怨恨和不甘,闪过良玉伸过来的手,抬眼去看太子爷,“你就不怕我日后再与你为难?”
太子殿下牵起一抹冷笑,“你若有这个本事,本福晋等着!”
大千岁牙根儿几乎柔生生的咬出血来,面色却渐渐平静了,蓦地一声冷笑,撕拉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裳,几下就尽数扔在地上,由着良玉生烟将自己用红绫子裹起来,只是,在红绫子蒙眼的时候,大千岁冷冷的对着太子爷一声嗤笑,“福晋,你日后可别后悔!”
太子殿下也是冷冷一笑,后悔?孤若是就白白的放你去潇洒江湖,日后才绝对会悔不当初!既然你不走运撞在孤手上,全须全尾的放你走……孤就是那么好心的人么?太子殿下随手从盒子里又挑出个青色瓷瓶,扔给了良玉,“送李姑娘去本福晋的房间,这东西……”太子爷眉心蹙了蹙,略顿了顿,还是续道,“就赏了李姑娘用吧。”
良玉躬身接过,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兑了蜂蜜水化开,才送到大千岁唇边,大千岁心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自己若是不喝,就胤礽那个混账,只怕会直接给自己灌下去!
眼瞧着大千岁一口一口的抿下了送到唇边的水,又眼瞧着良玉生烟将这人送了出去,太子殿下才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然的瞧着被自己捏出几个红印子的手腕,半响,唇角蓦地勾出一个凌厉的弧度,胤褆,孤的好大哥,瞧在小八面上,孤也算是手下留了情了!只让你担了一份虚名,孤也算是好心了!不然随意将你配了他人,你不也得受着?
太子爷凤眼眯了眯,眼角眉梢俱都带出了几分邪气,人家小八这一晚上可都在老四那里呢……胤褆,孤给你的好东西你自己慢慢受着吧!再说,孤可舍不得真正拿小八去算计不是?没得到让小八瞧低了!
不说太子殿下为着自己难得的好心感慨万千,单说送大千岁去福晋房里的良玉生烟却是当真不明白了……十二爷今儿都这时辰了还在侧福晋那里呢,明显那就是要歇在那儿的吧?这李姑娘就算是送到了福晋的屋里,可主子爷不来又有什么用呢?
可良玉生烟还是听着太子殿下的吩咐,伺候着大千岁躺在床上,将那个分外耀眼的红绫子扯开,盖上了织锦被子,放下了床帐子,细细的掖好了才一起退了出去。而大千岁呢?这会儿总算是心知肚明胤礽那个两辈子的冤家给他喂了什么东西!身体里面一股一股细细的心火儿涌上来,大千岁当真是暗骂那位太子爷两辈子在这事儿上都没有个长进!
等蒙在眼睛上的缎子扯下去的时候,大千岁眨了眨眼,只是却仍旧看不清这屋内的陈设……良玉生烟退出去的时候故意将烛火给熄了!强自压制着体内那份一点点向上烧着的火儿,大千岁勉强支起身体,起身就要下榻,难道爷还要在这儿等着那个谁谁谁么?可大千岁却也是心知,无论如何他是出不去这间屋子的,不只是因为胤礽那个该死的混账没给他留半片儿衣裳,更是因为胤礽既然能支使了那些人捉他回来,哪里还能留个什么破绽让他逃得掉?
大千岁细细的喘息了半响,心里头的怨怼不甘绝望上下翻腾,蓦地却心头一狠,爷今儿算是栽了……可胤礽你也别想得了什么好chu!不就是伺候人么?爷还怕了不成!当年你占着太子名分爷敢和你争,如今就算是你占着福晋的名头,那又怎么样!你毁了爷一生,爷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不得主子宠爰的福晋那是什么下场?难道还不清楚么?
大千岁越想越偏激,越想越疯狂,可终究那手指还是攥在身下锦被上拧出了好多道褶子!爷好歹也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今日竟然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了么?只是,过了好半响,一直都没有人来,大千岁终于略略放宽了心思……都这个时辰了,正常来说德亲王怎么着也该歇着了吧?看来胤礽那个冤家只是要吓唬自己么?
可大千岁刚刚难得的对太子爷的作为有了那么一点理解,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然后一个脚步声就慢慢的走了过来,一个含着些许笑意又谦和清朗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掌灯呢?”
大千岁这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影挑开了帐子,站在了床前,倒也没叫人伺候宽衣,只自己动手解了外衣上了榻,再然后呢?一双手带着几分温和的热度就搭在了自己肩上。
略带薄茧的掌心覆在果露的肌肤上,大千岁顿时心中一震,只觉得适才被自己可以平心静气压制住的心火儿忽地窜上来,强自克制这反应尽量往里侧挪了挪身体,却听见那人低低的笑声,气息就吹拂在耳边,“你今日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