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1 / 1)

重生之沉云夺日 WingYing 1387 字 2021-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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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常年来的心结,在这静默的相视之间,仿佛渐渐地有所软化。

此时,外头似乎传来了什麽声音。

“三爷,我去外头看看。”下属正要去走前去,门口突然就让人给打开来。

任祺日带著压抑的神情看著前方,他暂时性地遗忘了自己鲁莽的行为,尤其在他身後的男孩从他背後探出头,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妈妈”……

任祺日只觉得脑子像是轰的让人重重一击,目光在女子和男人身上转了转之後,握著门把的手紧了紧,之後将眼神定格在自个儿三叔身上。

他机械地、有些呆怔地张嘴:“三叔……”

任三爷将名片慢悠悠地交给下属,这才要站起来让青年认识这素未谋面的姑姑。

“这是、是不是……你的……”任祺日做了一个吞咽,眼睛干巴巴地眨著,神情复杂地犹豫问道:“你的儿子?”

“……”

那估计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

任氏三爷的脸上出现了如此变化莫测的丰富表情。

第71回微加的幸福(中)

这一整天,青年一直是垂著脑袋的,也不是病了还是没精神怎麽的,是让臊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任祺日还没法从白天那场乌龙中缓过劲儿来。可能是一开始做的思想准备实在是太充足全面了──他做了种种可能的假设,尤其是在知道来访的客人是位美丽优雅的成熟女性之时,他连最糟糕的打算都想好了。

这倒并不是任祺日不信任任三爷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只是……孩子才这麽小……而且,算算年岁,还是他在M国的时候,那段时间如果三叔跟什麽人有过什麽关系,似乎也不在背叛的范畴之内……

那麽,孩子的妈现在带著孩子上门,如果是要求复合的话,三叔会不会接受?应该、应该是不会的吧,可是如果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青年就这样胡思乱想著,然後跟脑子缺了几个螺丝钉般的去推开了会客房的大门,当著当事人的面直接就质问其了任三爷来了。

当时的场面,照著佣人的口述来说──

三爷那表情简直跟看了鬼片似的。

後来,在任筠雅的澄清之下,事实证明,任三爷确实是清清白白的。不过撇除那孩子的五官长得跟舅舅实在过为相似这一点,就那任三爷的本人来说,他断断是没有这本事瞒天过海的在背地里折腾出这麽大的儿子。

任祺日一开始在知道了手里牵著的娃儿并非三叔的杰作之时,内心里还是大大地卸下沈重的感觉的。不过在下一刻,他终於被自己的傻逼举动弄得连头也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任筠雅算是第一次和青年正式打上照面,一双美眸在弟弟和侄儿身上转了转,带著几分讶异地侃笑说:“三弟,这会儿总算是有人能治治你了。”

任三爷估计没料到自己差点晚节不保,脸上那模样也不知无奈还是觉得冤枉。

任筠雅离开的时候,是由青年亲自送到大门的。

那个孩子一直走在母亲的後方,安静的模样让人觉得有些过分乖巧。在任筠雅回头跟青年道别的时候,他也只是穿好鞋子站在後方,黑曜石般的眼眸低低地垂著,愣是从刚才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打算把工作室都挪回国来,这段时间都会待在这里。”

“那好,改明儿姑姑您一定要回来这里一起吃顿饭。”突然多了个端庄典雅的长辈,任祺日难免还是觉得有种超现实的感觉。再说,这一见面就出了这麽大的糗,这可是要他老长一阵对这姑姑抬不起头的。

“瞧你这别的,我也不习惯让人这麽叫我,就跟别人一样叫我Wendy就可以了。”任筠雅仿佛对这个有些腼腆温和的青年也是颇有好感的,禁不住多说了些话,天知道那个老绷著脸撑面子的大哥,能生出这麽个温水般的儿子。

“这可怎麽行?”任祺日有些为难地笑笑。

姑侄俩又客套了几句,随後在任筠雅带著孩子转头出门之前,青年忽然在玄关矮下身来。

“等会儿。”只见青年在裤兜里不知掏著什麽,接著手里就多了几颗包装鲜豔的糖果。这些糖果是他藏在兜里的,平日在何馨闹腾的时候就当杀手锏来使。

他轻轻拉过男孩的手,将糖果放在那小小的掌心中。

“以後再过来……叔、叔叔这里玩,好不好?”照辈份来说,其实应该算是他表弟吧。但是,这表哥的称呼要是说出口的话,怎麽都有种装嫩的感觉。

男孩对著眼前的青年眨了眨眼,然後有些怔怔地看著手里的彩色糖果,稚气的脸蛋似乎带著一丝讶异的神情。

“小安,怎麽不跟叔叔说谢谢。”任筠雅脸上的笑容不变,轻声地唤了一下儿子。

男孩的手心渐渐收拢,看了看妈妈的表情之後,才对著青年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接著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帕子,动作小心地把糖果给包起来。

任祺日瞧著眼前那就像是缩小了几号的任三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惹人怜爰的小脑袋。

然而,在送客之後,任祺日总算又再次想起了自个儿没头没脑捅下的祸,以至於他在这一天里,都没这脸和自家三叔的眼神正对上。

等到了深夜,青年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拉著被子的时候才睁开眼来。

男人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似乎认为是自己把任祺日给吵醒了,还跟过去一样地伸手拍了拍青年的掌心,仿佛任祺日还是当年那只能用手掌抓住他的手指的小娃娃。

在任三爷眼里,任祺日不管长得多大了,都还是他的祺祺。这点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三叔。”在男人打算从床边站起来之前,任祺日睁开眼及时拉住了他。

任祺日原本是想要为白天的事情做些解释的,但是在正对著自家三叔那跟深潭似的双眼时,他总觉得自己的羞耻感又飘到了爪哇岛去了。

不得不说,任三爷还是很理解侄儿这种时而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纠结的本性。虽说这事儿上他才是被冤枉的,也本该是由他来纠结无语的,但是任祺日这性子却也是他所喜爰的一部分──或者说,从过去的到现在,任祺日这个人从里到外任何一chu对任潇云都有著致命的女干引。

任祺日坐了起来,也许是灯光太温和的缘故,连带著男人的气息也跟著柔软起来。不过任祺日心里是很清楚的,外人老觉著任三爷总是那般地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但是他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也和他们一样,也是会难过、也是会开怀微笑、也是、也是很温柔的。

“云……”青年反手握住了男人的掌心,垂著眼,也只有在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会这麽唤他。

“我不是不相信你。”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错事要跟班主任认错一样,任祺日一个表面奔三、精神年龄接近六十的男人,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脸红。他挠了挠发热的脸,小声嘀咕似的说:“就真的,我真没想到那会是──”他顿然泄了气,“总之我以後不会这样了。”

任三爷原先还以为任祺日要与自己长篇大论地解释来著,没想到祺祺三两句就这般完事了,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骨子里的一点坏心眼作祟,他难得开口低声说:“如果是真的……你会怎麽做?”

任祺日白天还为这事纠结来著,这下子要答起来也特麽顺口:“还能怎麽做?孩子才多大,当然不能不管。再说,没爸爸的小孩是很难过的,那感觉我知道的……”任祺日也许是想到了儿时的回忆,说实话,他对任潇洋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他对父亲是有些记忆的,但是自从那一些不堪被揭发之後,过去所有的美好如同蒙上了一层暗影,怎麽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