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chu心积虑地钻进了被窝。
赵默懒得跟他计较,这显得自己太没气度了,更何况,真要是有心较真,姓阎的也不会在十年后还能在他赵默眼皮子底下放肆。昨晚上也是一样,赵默累了,便一点都不肯动弹,顺其自然地就依着自己觉得最舒服姿势趴着睡了。
结果倒给阎清图了痛快。
阎二躺下的时候,赵默就闻到一股酒气,可他连皱眉头的力气都不想使,心累。阎清喝不多,但每回喝又能喝得神神道道、血脉贲张。赵默知道这时候是最不能近他身边的,不然的话,这家伙就能借着酒疯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后来果然是应验了。阎二挨着他躺下,热气全喷在他后颈。赵默无动于衷,这家伙便大着胆儿蹭了两下,一半身体已经爬上了他的后背。没一会儿,赵默身上就起鸡皮疙瘩,那流氓不知道哪一年哪一月从哪儿学来的那一套,摸人都能摸出点事儿来。
赵默最怕这个,因为这世界上,除了阎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身上的弱点。可尽管怕,但习惯了,习惯了这么些年以后,就会变成一种坦然。
阎清就在他耳后根上笑,笑得像个y-i-n贼,一只手鬼鬼祟祟地就钻阿蹭的摸到了他下面的那一根。
赵默不记得当时自己骂什么了,反正不管骂什么,那家伙都没可能就此罢休。所以最后,阎二冷不防地捅进来的时候,他就彻底让自己成了一滩泥。
阎清知道怎么让他舒服,也知道他不怕疼,他能忍,一声都不吭,可要是找准了地方对付,他就能给你哼出声。阎清以前说过,赵默天赋异禀,注定得找个男人对付余生和性福,然后被赵默踹了肚子。
阎清也知道,赵默要是不乐意,他已经不知道被扒了多少层皮了,还能妖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能说,赵默比老天还眷顾他。
赵默的脑子里过完了这些事,没再多想,反而踏实地睡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门铃响了。一开始,赵默把脑袋藏进被子里,可一会儿功夫就闷了,门铃还是一直响,吵得他脑袋快炸了,直到把他从床上给吵起来。
赵默穿上睡衣去开了门,送快递的小哥一口白白:“您的包裹。”
赵默皱了皱眉,他从来不在网上买东西,也不记得能有谁给自己寄礼物:“你走错了。”
“哎,哎,别关门阿。”对方急了,愣是用胳膊把门给顶住了,“这是阎清的家么?”
赵默眯着眼,一字一顿地问:“你说,谁的家?”
快递小哥又低头谨慎地核实了一遍:“阎清,阎先生,这字儿没念错吧?”
赵默靠在门口,心里不知不觉点了把无名火,这叫什么事儿?那混蛋居然敢把快递寄到这儿来?他真当这是自己家了?
“他不在,你明天再来吧。”
“大哥,这是急件,麻烦您帮他签收了吧!”
赵默挑了挑眉,冲着那包裹又看了一会儿、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签了下来。
不然,怎么跟姓阎的当面算账呢?
赵默回了屋,回笼觉他是无福消受的,所以干脆刷牙洗脸,开始悠闲的一天。厨房里热着青菜粥,上面还搁着两个肉包子,这屋里没有别人,阎清的杰作,毋容置疑。
赵默在餐桌边吃着早餐,不经意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被阎清的一点小伎俩就哄住了。赵默喝着粥,又看了眼搁在边上的快递,忽然起了疑心。
好奇、多管闲事儿,这样的毛病赵默是十年都没改,更何况是阎清的东西,他从来都拆得理直气壮。
阎二能买什么买得这么急?赵默心想自己的生日还早,也没到什么纪念日、节日,这是在玩哪门子浪漫?还是那些充实柔盘的玩意儿?
“……”拆开的一瞬间,赵默脸都绿了,看着那满满一盒安全套,毫无悬念地吃不下去了。
赵默转身就给阎清挂了电话,护士说阎大夫上
午有手术,还得有些时候才能出来。赵默嘱咐了一句他出来了也别告诉他有人找他,便挂了电话。
去健身房练了个把小时,然后回来的路上顺便把菜给买了。一个礼拜也就那么两天会自己做饭,赵默想吃点辣的,想到弄个沸腾鱼,可鱼都上了秤,才想起来,阎二那小子最近手术勤,后面几天又得轮到值夜班,吃辣难免上火。
结果还是买了老鸭回来煲汤。
下午汤在灶上炖着,赵默窝在沙发里看了会儿侦探片,顺便把阎二那两件随手扔在客厅的衣服给扔进了洗衣机。一会儿,来了电话,赵默接起来,以为是阎清,没想到,对方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是阎先生么?”
“你找谁?”赵默的质问很职业病。
“阎清,阎先生……没错吧?”对方以一种极其符合服务行业的标准跟他极富渲染力的说明了一件事,阎清有意购买一份商业保险,而这位敬业本分的销售人员显然是动力十足地冲着这份业绩来的。
“他今天不在,晚点你给他打手机吧。”
“您能给个号么?阎先生只留了他家里的电话……”
赵默挂了电话,憋着气去厨房把火给关了。
晚上,过了饭点,不见人回来,赵默饿了,却又没有胃口。他坐在阳台上发了会儿呆。对他而言,有时间胡思乱想的时候,往往都是黄昏,给自己一点闲情逸致,看看日落,一天结束,日复一日,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越是这样的感觉似乎就越悲壮,隐隐的悲壮,让你感觉不到它的痛,却有另一种慢性的窒息。
生命是一种寻找自由的过程,他曾经这么没头没尾地对阎二说过这样的话。不出意料的,他问他哪来的感慨。因为死亡才是真正的自由。赵默仍然记得自己这么说过。
十年,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就好像它的长度真的只有这么短暂的一瞬间。站在时间轴上不停被往前推着朝前走,赵默不敢回头,他甚至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阎清说,不想也罢,我没你这么聪明,所以对他来说,来这个世界,不过是一种幸运,能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然后成为一粒尘埃,甚至什么都不是,仅此而已。
这就是一个人的时候,赵默偶尔会给自己找的一点麻烦。他知道阎清聪明,从来都是,不然他不会是一个好医生。只是他的聪明,摆出来,也许就不可爰了。
赵默终于饿得有感觉了以后,阎二打电话回来了,说临时有个手术,得晚点才能回来,让他先吃。赵默挂了电话,本来心情就没多好,这一被放鸽子,火上浇油。
正好,喝点老鸭汤败败火。
晚上,赵默照例看书,偶尔也上网写点东西。一个人跟自己相chu久了,要是没点爰好,就容易内伤,所以阎清不在的那些年,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也不见得有多难。
大概是九点多的光景,阎二回来了,赵默出来,看见还跟来了一个陌生人,把人给送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赵默问。
“出来急了,崴了下脚,就让我们院小赵给送回来了。”
等人走了,赵默才走近了,歪着头睨他:“随随便便就带外人上来,你还真把这儿当你家了?!”
阎清靠在沙发上抬头看他,那角度看过去,直看出赵默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