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1 / 1)

烟然+番外 混世精灵 1304 字 2021-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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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舒服。也许是那种清冷的态度、或者不懈的眼神,反而把对方给震慑住了。男人的女友打着伞从车里下来,劝他算了,车子没有任何的刮擦。

余一然看着男人被美女柔生生地拽回去,这件事就这么做罢了。他抬起手,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傍晚阎清的那句话是不是已经灵验,余一然站在雨里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累,那些一直压着他的沉重在水雾里变得游离,仿佛飘浮在灵魂与身体的交界,似有若无。

余一然第一次有一种预感,很坏的预感,他快要支持不住,快被这铺天盖地的雨水给淹没。

第二天,从床上滚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该起床的时间。余一然省了一顿早餐的时间赶到医院,秦皓已经起床,坐在窗口,看向不远的某一chu。余一然替他换上新毛衣,套上外套,一番收拾,焕然一新。

他总觉得今天的秦皓有些不一样,具体是什么,又微妙得难以形容。也许是嘴角的那抹笑,不仅仅是因为浅,而有一种和阳光一样暖的温度,或者,像余一然感觉到的,一丝释然和希望。

也许,只是因为今天的雨后初晴很恬适安好。

也许,只是江宪的归来,让他心情也同这天气一般。

出发以前,余一然觉得还是要让秦皓知道来的好一些,于是循循善诱地交待他们即将要做的事。秦皓一直在听,也一直在笑。余一然有些为难,吃不准他的意思,最后看到他开了口,嘴唇的形状隐约地显出两个字,余一然俯下身,才听清楚他所说的是“太阳”。

阎清刚下晚班,来敲病房门:“真的打算带秦皓去机场?”

“是你说他最近恢复得很好,带回去修养也许比在医院更好。你是想反悔呢,还是间接承认自己的医术并不高明?”

“余一然,深思熟虑总不是一件坏事,依昨天的情形,我只是担心秦皓会不会有什么反常行为……另外,带不带他回去,是不是等江宪回来再作决定,更好些?”

“什么时候跟人民警察学习的胆大心细?”余一然最后替秦皓把围巾给围上。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真心诚意地提醒你一句,事事有风险,世界很危险。”

“我了解江宪,习惯了独断专行,但在这件事上,他希望我能替他做决定。”

阎清对他的自信并无异议:“余一然,为什么我已经嗅到你们完满结局的味道了呢?”

“你这是深表嫉妒?”

“当然不是,损人利己的事我向来不干,锦上添花倒是我的专长。赵默就在楼下,他会保驾护航,送你们到机场。”

“谢了。”余一然转身,跟秦皓说了声让他在这等一等,便跟着阎清去办手续,正巧,又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蒋雨燕。前两日余一然便已经听说她的伤口恢复得不错,纱布揭开以后,只留下一点暗红色的瘢痕。

“这么巧,来的时候是你送我的,现在我要出院了,你也非要来送。”蒋雨燕的心情,似乎算得上愉悦。

余一然看了眼她手里的行李:“恭喜你重获新生,我倒是很好奇,江宪到底给了你多少,你才肯在协议书上签字?”

“不值一提。总之,为了你们的将来,他下了血本。”

余一然此刻的笑,完全无法抑制地自然流露:“能有这样的收场,皆大欢喜,我代江宪谢谢你的宽容大度。”说罢,伸出右手。

蒋雨燕瞥了一眼,付之一笑:“握手还是免了,我对你可没什么好感可言。”

“也是,那就祝你一路走好。”

“余一然。”蒋雨燕还是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人要是不自私,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余一然笑了笑,发自肺腑地相信,从认识江宪的第一天起,他就注定没有好下场。

但是有一件事,蒋雨燕终究是说对了,他不可能一直笑到最后的。

回到病房的时候,秦皓竟然不在,窗户还开着,风吹得窗帘高高扬起。

余一然忽然地懵了,他奔出去找护士,活生生的一个人,明明刚才还在,被嘱托照看的护士却也是一脸无辜与茫然:“他说口渴,让我帮他倒点水……怎么会……”

忽然之间,余一然好像能感觉到喉咙里的血腥味。他沿着墙根一直找、一直找,直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余一然的腿忽然变得很沉很沉。那一幕好像似曾相识,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也许梦和现实从来便没有真正的界限。或者,之前的异样与反常已经预示了什么,只是他不敢相信,就像这整整一个星期,余一然都有一种感觉,秦皓是在等一个人,或者那种希望只是绝望的另一种样子。

昨夜下过雨,余一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疼得深入骨髓。

直到这一幕过去了很久,余一然仍然都不相信自己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看见秦皓的背影,他就坐在轮椅上,坐在楼梯口,他不知道自己狼狈地够过去的时候到底有多迟。

轮椅坠下去的声音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余一然的脑袋里炸开。

他站在那,一瞬间,身体冻成了冰窖。视线里血的颜色,红得满目惨烈。

接下去的一切都只是碎片,有人尖叫的声音、临近的医生赶来、秦皓被抬走、赵默茫然惊愕的眼神,一切对他而言全都是割裂开的、无法解释的画面。

余一然看着自己的手,甚至不记得他触到把手的那一刹那,究竟做了什么。如果他想救他,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第六十四章

江宪的飞机晚点,到的时候,那具身体已经冰凉。

从进去到出来,总共短暂的五分半钟。阎清守在门口,见他出来,也没了任何的安慰,也许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有一种情绪很容易透过肢体语言就这么透进另一个灵魂。

其实对于阎清而言,甚至对于每一个被牵扯进这段十年前的回忆的人来说,这一段时间都已经精疲力竭,似乎没有人真正奢望过那个残破不堪的生命可以重新修复,那种绝望的默契已经不言而喻,只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抢救的时候。我没在现场,但是他们已经尽力了。”阎清靠在墙上,一向吊儿郎当的人到最后一刻一样难以承受,尽管,已经在手术台上看惯了生生死死。

“江宪,对不起……这样的悲剧不该发生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接受这个现实。也许是我们太疏忽,我们都以为他在日渐转好,甚至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只是意外,还是秦皓自己想这么结束……”

“前几天yi-n雨天的时候,他的旧伤留下了后遗症,正常人没办法理解那种痛。”

“其实让他这么活着,痛苦的人不独独是他。”

江宪站在窗口,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半晌才问了一句:“余一然呢?”

“当时他追出来,就在楼梯口……刚才做了初步的检查,血压偏高,正在输液室休息。”

“我去看看。”

“江宪……他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把秦皓照顾好。”

“我知道。”江宪回过头,很勉强地笑了笑。

余一然抬头看着天花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