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招来,什么时候跟李逸接上的头?”
“一个星期前刚好一起去看画展,你刚好去录节目的那一天。”
“于是你警告他离我远点?”
“我很自然在和他从画聊到他的电影,再抛砖引玉地提到我们的代言人是苏孟昭,发现我们有共同的话题,自然不谋而合。”
“程飞,所以你就这么把我往火坑里一推?”
“除了李逸对你有意思之外,接这部片子对你来说百无一害。”谢程飞颇为自信地笑,“更何况现在即成事实,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不是么?”
“你倒是不怕这期间会发生什么?”
“我想过了,孟昭,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欣赏你,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如果我想一味地拴住你,结果只有适得其反。所以,既然阻止不了别人喜欢你,我能做的就只有在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尽力营造一点值得你会心一笑的瞬间,比如现在。有一天它们成为记忆,也没有多少遗憾。”
“程飞,别说得好像我会负你,这不公平。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忍不住昭告天下,为你正身。”
“还是别了,这样对我公司里那些倾慕我已久的男女老少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苏孟昭突然挑了挑眉:“噢?那些喜欢你的人之中,是男的多一点,还是女的多一点?你又喜欢其中的哪一个更多一点呢?”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谢程飞十分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改天我还是得单独把李逸给约出来一趟。”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前世今生的情缘未了?”
“他随随便便就直呼你的名字,我总得给个提点,好让他以后别再犯了戒,越了我的权。”
“……你监视我们?”
“我只是刚巧坐在你们后面喝了一杯咖啡。”
“变态。”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余一然好了七七八八以后,江宪便毅然决然地决定把这小子给转移回家,一来医院里的空气实在沉闷,不利于狗崽子的休养生息;二来也不方便从事任何娱乐至死、延年益寿的活动。
余一然自然没有异议,在这高级病房每耗一天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血在哗哗地往外流,等好透了再出去,估计早已经贫血了。
出院那天,江宪去帮余一然结清账单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余一然正趁着江宪不在偷吃零食,见到这位客人,立马收敛出一副惺惺作态的笑容:“嫂子,来了啊,稀客稀客,坐啊。”
江宪绕回电梯口的时候,隐约看见门口走出去一个略感熟悉的背影,回到余一然那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水果篮:“她来过了?”
余一然啃了一口芒果:“哥,你怎么不跟嫂子提前说一声,我要出院了?看这又破费了。”
“去你的!”江宪一边把外套甩到他脑袋上,一边拍飞他手里的水果,“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就是来亲眼看看小三长什么样,顺便教育了我那些仗着年轻和漂亮跟着有钱男人混的女人都没好下场。”
“那你说什么?”
“我说,您能这么客观理智地反省过去,已经是一种偌大的进步。”
江宪当即笑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倒也不怕她直接拿把刀子出来捅死你?”
“那非但从你这一分钱都捞不到,还要搭上她自己的一条命,怎么算都划不来啊。”余一然任由江宪给他把衣服穿上,开始拽裤衩。
“还说什么了?”
“江宪……以后你别不吱一声就结婚,也别一拍脑袋就离婚行么?我总有种错觉,好像是我从中作梗,破坏了一个原本完整幸福的家庭。”
江宪认真地看着他,突然扭了一下他额头上的碎发:“以后?没有以后了。我爸身体不好,那女人刚巧哄得他开心,用结婚堵他们的嘴权当完成任务,现在婚也结
过了,证明不合适,过场走完,一切太平。”
“可她还说,她已经怀孕了。”余一然忽然用一双探照灯似的眼睛忽然聚焦在江宪的脸上。
江宪嘴角一扬,酝酿着吐出一声揶揄的笑:“你觉得,我有这本事?”
“我信。”余一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好险……幸好我不是女的。”
江宪粗暴地搂着他的腰就半背了起来,余一然的伤口轻轻撞在他的背上,磕得发闷:“你就不能像对待孕妇一样对我小心轻放么?”
江宪一脚踹开门,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狗崽子,再给我装一下柔弱试试看?”
余一然呲着牙,低头就在老混蛋的脖子上嘬了一口。
车刚开出停车场,迎面走来身着制服的人民警察赵默同志,江宪下车,上前打了声招呼,寒暄了两句,赵默直奔主题:“打伤余一然的那俩家伙已经逮住了,但没承认是谁指使的,改天让余一然去局里认认。”
江宪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余一然:“过几天吧,你别看这小子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就是逞能,一直都是。”
“你知道就行,知道自己欠他多少,将来还了就行。”赵默拍拍他的肩,对余一然笑了笑,凑到江宪耳旁又道了一句,“动手的那个人说,当时用的是棍子,没来真的……”
江宪的眼睛里像是突然冒火:“赵默,有空放那家伙出来溜达一圈。”
“行了吧你。”赵默用肩撞他的胸“余一然已经把那人打得满目全非了,那家伙到现在脸还肿着,你还想怎么样?”
江宪似笑非笑:“不想怎么样,回去我得再教教他,下次打人不能只打脸。”
赵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件事你还不死心?”
“替我盯着。”江宪拍了拍兄弟的肩,转身去载他的狗崽子回家。
那天晚上,余一然吃过了晚饭便早早地睡了。江宪原本计划直接把他给接回自己家,这小子却偏偏说要回去拿点东西,可这一回,东西还没打包,已经先耍无赖地梦周公了。
江宪趁他睡了,轻手轻脚地替他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给收拾起来,看见过年那会儿他给这小子买的感冒药还好端端地装在药盒里的时候,便无来由地笑。
好像除此以外,他还没有送过余一然其他的东西,每次想起来要买什么给他,总是有几分顾虑,不知道什么才更适合,太贵了不好,狗崽子的自尊心就像石头做的特别坚柔;太廉价了又过意不去,他的感情实在没有这么渺小,到头来,反倒落得两手空空的境地。
转念一想,不如就这么陪在他身边,等到他想要什么了,物质的也好,精神的也罢,他就候在那,随时准备成为一名匿名的、无尚光荣的守护者。
江宪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子乱七八糟的睡姿,又笑了。一大把年纪,还要重新温习一遍什么是爰情,还要被一个毛小子牵着鼻子走,可算是重塑人生了。
余一然的屋子还是这么闷,空调一直没有装上,江宪挨着他睡的时候,觉得喉咙里都是烧的。狗崽子睡得一额头的汗,却还张着嘴巴睡得死沉。江宪翻了个身,抱着那小子的腰终于踏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宪被余一然的梦话叫醒了,起身开灯,余一然一身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