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完全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用替身。”

谢程飞还未反应，苏孟昭已经替他作了答复：“导演，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了？”

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地道了一句：“真的感冒的话，你就等着晚上替我暖身吧。”

谢程飞无声地笑。

很快，苏孟昭就被消防车喷出的水给浇透了。谢程飞站在远chu看的时候，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并不是因为苏孟昭的表现，恰恰相反，他把男主角一半期待一半失望的情绪表演得分外到位。从下车到张望再到想镜头走来的一系列动作都很流畅，只是谢程飞看着他越走越近的时候，心里却觉得愈来愈不舒服。

终于，他在心底骂了一句，该死的，是哪个混蛋让他穿的白衬衫。那件衣服经过了雨水了洗礼完全就像是一层透明的薄纱贴在他的身上。谢程飞透过监视镜头能看清他起伏的胸线条分明的锁骨，甚至胸敏感点……谢程飞不想再想下去，尽管前一天夜里，他还明目张胆地意y-i-n过苏孟昭湿身的样子，但在这样的拍摄现场，他觉得想象的实现很不堪。

谢程飞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孟昭的身上。他的手下似乎看出他的不舒服，从一旁递过来一瓶水。谢程飞喝了一口缓解情绪，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找回情绪的平衡点。更何况，这一刻他能做的只是安静地等待，让拍摄顺利地进行下去，少几次ng，就意味着少一点的目光洗礼。

总算，长镜头一气呵成，最后就只剩下男主角回眸时望见女主角那一刻的神态变化。谢程飞不知不觉悬起的一颗心刚刚松弛了一点，现场又起了新的状况。这个经典场景反复拍摄了几次，却都没有达到导演所需要的效果，连谢程飞都能察觉到，苏孟昭并没有找到感觉。

时间被拉得越来越长，谢程飞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终于导演给了一点休息的时间。马上有人送了厚毛毯过来给苏孟昭披上，谢程飞带了一杯事先拖人准备好的姜茶送过去：“还好么？需不需要等中午暖和一点的时候再继续？”

苏孟昭笑着摇了摇头，眼角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渍：“你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看我被淋一遍不够，还想再有第二次？”

谢程飞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低下头在他耳边道了一句心里话：“我担心再拍下去，那些流氓看着你这副衣衫不整的人难免会浮想联翩。”

苏孟昭浅浅地笑起来：“那你回避一会儿，就不至于耽误我了。”

一会儿重新开工，有人来找谢程飞，他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剧组居然已经开始准备下一组场景。

谢程飞感觉不可思议，在休息室找到苏孟昭。他已经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正准备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谢程飞拦住他的去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通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情人在现场，表现会更好么？”他看着那个扬起的、漂亮的嘴角，充满悬念意味，“还是说，你想起那个女主角，所以找到了状态？”

“程飞……”苏孟昭叹了一口气，意味不明，半晌才续道，“看见你站在那我实在演不出来，因为在你面前我装不出来，我会想笑。”

谢程飞愣了一下，细细揣摩他话里的真实意思，等蓦然领悟的时候，苏孟昭已经绕过他进了浴室。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说话很冷，但内心却很温暖。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谢程飞的脚刚刚迈入浴室一步，忽然，门外有人敲门。他懊恼地退了出来，有种报复社会的冲动。谢程飞打开门，又是苏孟昭身边那个敬职敬业的助理。

他瞟了一眼谢程飞，略有微词：“怎么是你，苏孟昭呢？”

“我在。”只一会儿功夫，苏孟昭已经披了衣服出来，“我的ipad好像有点问题，谢经理来帮我看一看。”

郑凡将信将疑，却也只能不闻不问:“你要的书我找到了，还有下一场的的服装我已经放在化妆室。”

“好，谢谢。”苏孟昭笑得很平易近人，等对方走了以后，谢程飞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孟昭，再这么下去，我的形象就要被你塑造成一个万能修理工了。”

他在他脸颊上献上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假如你能把我给修好，那就更好了。”

第一天的拍摄在晚上八点顺利结束，对于短短几天承载了沉重工作量的剧组所有成员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好消息，只可惜苏孟昭在这之后还有一个短暂的约谈，回来的时候也已近九点。刚跨进房间的时候，谢程飞就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抓着苏孟昭返回了电梯：“带你去个地方。”

苏孟昭指着他的鼻子：“居心叵测。”

谢程飞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等到达目的地以后,苏孟昭面对着偌大的游乐场不禁诧异：“你不会是想带我重回童年吧？”

他的手指透过黑夜指向不远chu的天空：“别对一个平衡感不太好的、上了年纪的人寄予太多的厚望，今晚，我只陪你玩这个。”

被谢程飞骗上摩天轮以后，苏孟昭便后悔了：“你是不是也跟今天才同我见过面的尚导一样，觉得我该去演个偶像剧，所以先帮我找找感觉？”

“我倒是觉得你的气质不适合演那些娇柔造作的东西。”

“但是这无疑是让我积攒更多人气的好机会。”苏孟昭感觉到身chu的狭小空间开始慢慢升起，忍不住申诉，“我现在可不可以选择退出这个游戏？”

谢程飞得意地摇了摇头：“孟昭，你让自己停下来的时候太少了。这半个小时，我包下了，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透过透明玻璃向外望了望，摩天轮上升的速度很平缓，苏孟昭却多少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谢程飞问他：“怎么了，不习惯和我在一起做这么浪漫的事情，还是说你更喜欢用矫情这个词？”

“是不习惯突然的无所事事，感觉不安……总觉得自己这时候应当在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应该把明天的内容温习一般，或者读一点郑凡给我找来的书，总之不应该是在这挥霍……时间。”苏孟昭发现谢程飞的神情游乐略微的变化，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程飞，我的意思其实是我很喜欢跟在一起的感觉，只是有那么一点……无所适从。”

“很快你会适应的，我保证。”谢程飞伸出手绕过他的肩膀指着渐渐展开的一幅难得一见的夜景，“我知道你因为工作的关系去过很多城市，但你一定没有给自己看一看这样的景色的机会。”

苏孟昭望下去，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升到了高chu，点点霓虹的城市尽收眼底，的确美不胜收。

“我记得小的时候一年里难得进一次游乐场，每次只玩几个项目，摩天轮总是被排除在外。都说我从小就精明，会算账，所以每次都绕过这个性价比不怎么高的玩具，尽管心里，总是有着很深的期待，后来再大一点的时候总算下决心坐了一回，那时候还不是像这样三百六十度完整的一圈，好像只有四分之三，坐过了，才发现，也不过如此。等到自己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的时候，再特地上来看看风景有没有什么变化，结果还是这样，没有太多的感触。”

苏孟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