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余一然完全没有理性地评估过,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巧合或是巧妙的设计。即便他真的思考过,甚至事实如此,也只能被诠释为宿命。
余一然跨进电梯的时候,江宪几乎是默契地贴着他的后腰挤了进去。门合上的瞬间,他的手掌撑在余一然的耳侧,不留余地的侵占彼此间所剩无几的距离。余一然转过身,对上那双□、鬼魅的眼睛。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在几秒中的化学效应后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江宪撩着他的腰索吻的时候,余一然才拼命抓回了那么一点意识,他的技巧娴熟,老谋深算得让人为之颤栗。余一然在心底恶狠狠地骂着老色狼,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诅咒的欲望浮出声带。他们就这么如同一摊流动的烂泥一般撞进了房门,余一然几乎丧失了在这个熟悉的空间里辨别方向的能力,只是被江宪这个混蛋勾引着,从平地到悬崖。
衣服散落了一路,余一然很不配合地与江宪困斗,却又在那个疯子一次又一次蛮横无理的暴力之下被迫投降。江宪的前戏粗暴的让人血液倒流,却又在陷进温床的一刹那柔软得不可思议。三月头上的天还是微凉,身体却在轻佻的撩拨里变得越来越烫。他在心底骂了一声,余一然,你这个无可救药的j_ia_n货,江宪这个怂恿他□□的混蛋就在他的身体得寸进尺地留下各种证据。从锁骨出发的湿吻一路蔓延直到小腹。余一然敏感地像条蛇一般动,生涩的反应让江宪的笑肆无忌惮地挑逗着他岌岌可危的神经。
江宪试图扯下他最后的防线的那一刻,余一然同时拽住了他的衣领,迷离的眼神里透着复仇的性感。江宪的丝织衬衫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他低头看了一眼,满意地笑,兽性地一口咬在他的唇上。余一然不甘示弱地与他抗衡,手指滑过老流氓裤头饱满的形状,然后粗暴地拉开拉链。
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江宪兴奋地凑到他的耳边,捉住他的手覆在那个下流的位置,“好好打个招呼,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它很满意?”
“不试,我怎么知道它是不是只是摆设?”余一然挂在他的身上,暧昧地挑衅他的耐性。
江宪吃这一套,手指绕过敏感地带,毫无征兆地插进去的一瞬间,余一然颤栗地靠在他的胸江宪的身体烫得让人感觉舒服,热度隔着两层皮肤直传进心脏。
然后循序渐进地探进第二根、第三根,那个肆无忌惮的流氓高高在上地捕捉着他表情里细微的反应。痛可以是一种很变态的享受,如果你对于忍耐与坚持抱有一种特殊的期待的话。江宪的视线抚过他的眼角,那种别欲望和痛折磨得坠入深渊的神态性感得出奇。他喜欢余一然的喘息声,就在耳边,急促、隐忍,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从来没有这么急躁过,邪念充斥了每一个正在新陈代谢的细胞,然而庆幸的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给彼此喘一口气的机会。
余一然在他试图去找某件东西的时候,用腿把流氓给勾了回来:“老混蛋,我警告你,别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塞进我的身体里。”
江宪意外地笑了笑,嘴唇滑过他的脸颊:“余一然……是你求我的,一会儿,可别怪我。”
“啊—”这“一会儿”还没过去,话音未落之前,那个流氓已经柔生生地撞了进去。余一然的惨叫几乎直接从嗓子眼掉了出来。江宪紧紧地拥着他,感受他的战栗就直接贴在皮肤上。
“你他妈的……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余一然圆润的手指掐进江宪的背里。
“想不想知道更流氓是什么感觉?”江宪咬过他的耳垂,突兀地抽出,又深深地埋进去。
“江宪……我要杀了你!”
黄粱一梦醒来的时候,余一然彻底地瘫痪在了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弹。江宪牢牢地抱着他,沉睡的鼻息就漂浮在后颈。那种四肢纠缠的姿势让人感觉禁锢,却意外的舒服,心理的舒
服。余一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寂寞太久,因此,对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迷恋至极。
房门忽然鬼使神差地开了,谢程飞的脑袋探了进来,冲他招了招手:“不好意思,我就是来问一声,你起来吃夜宵么?”
余一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缓缓地转向白色的墙壁,沉默到底。终于,谢程飞识趣地退了出去,没一会儿,门又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这一次,余一然对上了苏孟昭暧昧不清的目光。
“不好意思,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余一然觉得但凡自己有一点力气爬起来,他一定忍无可忍地掀了这天花板。
终于,背后冒出了另一个正义的声音:“你们俩有完没完?发生了什么用脚指头想想不就知道了?”
谢程飞翩然地出现在苏孟昭身后:“我们不知道,能不能请江爷您详细地为我们解释一下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这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至此,余一然终于幡然醒悟,他不该脑子发热抢劫了江宪的车,更不应该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开回家,然而归根结底,他不应该跟这个老混蛋同流合污,甚至几个月前他压根就不该心血来潮地涉足这片危险的土地。
然而眼下的这一刻,一切都晚了。余一然清醒地认识到,生米已经煮成米饭,并且,已经烂成了一锅粥。
请了一天的假,在床上睡成一头猪,第二天刚进台里,便毫无悬念地被领导抓进了小房间促膝长谈。余一然心不在焉地聆听着领导对他的五分钟肯定,等到“但是”一词冒出头的时候,他便开始忍不住地打哈欠。中心思想不外乎,那天他突然离开的行径非常恶劣,必须检讨,最后又拐了个弯对请了一天病假的有为青年表示关切。余一然对此很不习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领导亲自把他送出门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了一句:“小余阿,可别辜负江先生对你的扶持……”
“……”一瞬间,余一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遭到了严重的摧残。
收工以后,余一然直直地就冲去了江宪的办公室,路上刚好饿了,于是在kfc买了个全家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跨进了高档写字楼。
作为一个合格的工作狂和青年企业家,江宪靠在老板椅里一边欣赏滨江的夜景,一边考量着与财富有关的大笔生意,两分钟以后,他接到秘书的传话,您叫的外卖已经送到,需不需要帮您拿进来?
江宪微微蹙了蹙眉,对于自动送上门的外卖颇感意外,旋即又领悟了什么,吩咐道:“请他亲自送进来。”
于是,电话刚掐断的时候,余一然已经闪进了屋子,坐在他面前,抱着全家桶先啃了一块吮指鸡。
江宪放下笔,玩味地看着他吃,从贪婪的舌头到起伏不定的喉结,让他很容易地联想到此前一天里发生的某些事,疲惫尽消。直到余一然像个孩子一样舔过了手指,江宪这才打断他:“你是想要提醒我应该放下工作,和你共进晚饭?余一然,你进入角色很快,说实话,我很喜欢。”
余一然肆无忌惮地打了个膈:“江宪,不觉得你的手太长了么?”
“噢?”老混蛋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下,“你是指它轻而易举地就伸进了你的裤da-ng,